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吗?”
“对。”严明的声音相当低沉,他们都误会了巩芊铃。
“我去找她。”贝铭拎起外套就要冲出房门。
严明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找?”
“她在哪我就去哪。”
“她人在澳门。”
“那我就去澳门。”
严明费劲挡下冲动的贝铭。“你听我说,她可能不想再见你。”
“你!”贝铭闻言,止住了脚步。
严明的话划过他的心,他说的没错,他现在有什么脸去见巩芊铃?
而蜜雪儿则愣在门外,听著这样的结果。她不死心的请人再继续追查资料外泄的事,怎料事情竟会全然不一样?
碑芊铃因为非法下载线上音乐,因而电脑中毒,被植入木马程式,导致存在她电脑里的客户资料被窃取。蜜雪儿的脸色难看至极,不查还好,继续查证,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现在竟是自己“帮”巩芊铃证明了她的清白。
***
这晚,贝铭站在巩芊铃的电脑前,失神地望着。
他想起那晚陪著巩芊铃加班,她放的音乐。
原来她为了省钱,去网路上下载音乐。歌曲的旋律此刻还在他脑海回荡,然而却因自己的不信任,毁了他们两人的恋曲。
十指陷入掌心中,贝铭无法原谅自己。当时被误会的她,一定无助又难受,但推她入深渊的,竟是自己的这双手。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正做著什么?
自以为是的伟大,放她一马?认定她为了钱财,背叛了贝家?
真正的背叛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背叛了巩芊铃对他的爱,他亲口告诉巩芊铃自己是可以依靠的人,结果呢?是自己让她心碎的离开台湾,让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你,是不是很恨我?愿不愿意见我?”贝铭这样说著,不过她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也听不到这些话。
自己的无知、错误,造就了这一切,他能怪谁?现在即使他再悔悟、再痛心,又能挽回什么?能弥补什么?
贝铭黯然地走回办公室,拿出了皮夹,抽出了当年那张照片,整整看了一晚未眠。
***
碑芊铃在澳门重新出发,她的债务问题得以解决,她的专业有空间可以发挥,公司重用她、观众喜欢她,她的确再次踏出了成功的一步,但心头却始终有块旁人无法碰触的阴霾。
她应该高兴、应该骄傲,她凭著自己的力量,没被打倒。巩芊铃要自己开心一点、多笑一笑,不过她明白,她的嘴角始终无心上扬,上镜头前,她在镜子前化著眉线,却化不开双眉间的那抹忧伤。
那曾重重伤害自己的男人,还在她心田挥之不去。
“巩主播,这东西是指名要给你的。”工作人员拿著一个提袋放到她面前。
“是什么?”
“不知道,快递送来的,我们帮您签收了。”工作人员回答著。
碑芊铃看了一眼。“放著吧!我先准备进棚。”
她没放在心上,或许是观众送来的礼物,不过她没时间打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巩芊铃在澳门过著新的生活。不过每一天,她都会在进棚前收到一模一样的东西。
是一碗河诠汤。
堡作人员替她打开,马上香气四溢。
“好香,应该是熬煮很久的。”助理说著,不过马上盖上盖子。“巩主播你还是别喝,万一里头加了什么就糟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点点头。“是啊!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小心点。”
碑芊铃望着这碗粒粒饱满、浓稠绵密的河诠汤,不禁问道:“不知道是哪一家店卖的,看起来熬煮得很讲究。”
“不知道耶!”助理往碗里看了又看。“料好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卖的。听说河诠汤很补血气喔!”
助理的这句话,让巩芊铃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晚,有一个男人,特别为她准备了河诠汤,也告诉她同样的话。
她凝望着这碗河诠汤许久,然后拿起汤匙,不等助理阻止,便喝了下去。
“一样的味道”她喃喃说著。
河诠粒粒饱满、松软绵密,汤汁香稠不腻、浓郁顺滑,巩芊铃想起那曾经感动她的滋味。
这一切她并没有忘记,只是埋藏在心中不愿想起。
送河诠汤的人并没有现身,只是天天请快递在同一时间将热腾腾的汤品送达。巩芊铃也从不追问是什么人委托,只是静静地喝完那碗汤,然后进棚。
***
“巩主播,河诠汤又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每天晚上不曾间断的河诠汤成了巩芊铃的固定行程,送达的时间永远一样,绵密的滋味拿捏得分毫不差。
“主播,你真的不知道是谁送的吗?”工作人员又问起,虽然他们知道巩芊铃的答案永远都一样。
“有心人吧!”她淡淡地说著。
“可是这人是何居心,大家都不知道,主播你吃得安心吗?”
碑芊铃听完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这送汤的人“是何居心”
她知道,是他。
是他请澳门的哪间餐厅特别准备的吗?是他交代味道要相当时的一模一样吗?拿捏了多久?费了多少功夫?
他这么做,代表什么?
明白当时所犯的错误了吗?试图弥补什么吗?担心她劳累、气血不足?还是想乞求她原谅?
碑芊铃闭上眼,让往事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
这天一早,贝铭一样现身在澳门传统市场。
他挥汗挤在人群中。“老板,我要最近一期采收的新鲜河诠。”他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喔!有,有!都替您留好了,也都筛选过了。”贝铭显然是熟客,已交代好老板先留下最新采收的河诠。
只见他双手捧起这些豆子,仔细地一颗颗检视著,然后伸出手指,将其中几颗挑走。
“这些太小,我要大颗的。”他挑剔地买河诠,像是在买珠宝。不过老板不以为意,连连点头、恭敬称是,最后贝铭拿出了为数不少的钞票,付款后离去。
他是商店老板的贵客,愿意付数倍的价格,只为了在第一时间买那几颗他认为最好的河诠。
之后的贝铭,又到了其他家店面,用同样的态度,挑选了冰糖、盐,甚至买了进口矿泉水。
专注的他没有发现,身后有个人影,一路跟著他。
在人来人往的市场里,巩芊铃跟在他身后,看着贝铭的一举一动。
原来他人在澳门,原来她每天喝的河诠汤,是这样来的。
贝铭的背渗出了汗水,她的目光被他紧紧牵动著。
他堂堂一个大少爷,出入尽是高贵场所,现在却在这人挤人的传统市场汗流浃背地穿梭,他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不耐。
这汤原来都是他一碗碗亲自熬煮的,他放著台湾优渥的日子不过,跑来澳门,就为了天天替她亲手煮碗河诠汤。
碑芊铃今天一早向公司请了半天假,从快递公司那里循线找到了委托人地址,只是没料到,她跟著贝铭,竟会到了这样的地方。
贝铭小心翼翼捧著他的河诠、冰糖,像是捧著珍贵的宝贝,走出市场,发车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穿得这么邋遢,你习惯吗?”
他陡然一转身,怀中的东西就要滑落,巩芊铃低身接起。
她拿著河诠,而他握著她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子,他就盼这一日,能再亲眼见到巩芊铃,能再紧紧握住她的手。
说不出的思念、无法言语的愧疚,顷刻间全涌上心间,贝铭怎会不想见她?怎会不想当面交给她这碗河诠汤?
但当时造成的伤害太深,他无法确定,巩芊铃是否还愿意见他、是否愿意原谅他。
“对不起。”贝铭终于开口,带著深深的歉意。
他握著巩芊铃的手不自觉用力,好似害怕她会突然离去。
碑芊铃目光流转在他身上。他瘦了,但凝视著她的目光依然那样灼热,他不再穿著名牌服饰,不再当贝家大少,只为亲口和她说这句对不起。
他甚至愿意等,不愿现身,直到她愿意原谅他的那一天。
她伸起手,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
“就只有这三个字?”她朱唇微启,轻轻地说著。
贝铭看得痴了、听得入迷,开口道:“原谅我。”
“还有其他的吗?”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巩芊铃看见他眼里只有自己。
贝铭倾身,靠近她耳畔,深情地给了她另外三个字。“我爱你。”
这发自内心的炙热,再次冲撞巩芊铃的心间,她犹豫著该不该接受、该不该再为他敞开心扉,该不该忘却他曾做过的一切。
贝铭却不让她思索,大掌伸出,稳稳抱住她。也不管一旁人来人往的人潮,他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化在唇间,深深热吻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
贝铭一个人来到了澳门,每天只能从电视上看着巩芊铃。
今天他一样亲自下厨,为她熬煮河诠汤。
不一样的是,那曾经走出他生命的女人,此刻愿意在一旁相伴。
碑芊铃跟著贝铭回到住处,她环顾四周,贝铭住得很简单,最豪华的设备全在厨房。
他用最好的锅子为她熬煮,用定时器让时间分毫不差,一旁的量水杯、电子磅秤,都说明了他的用心。好一会儿,贝铭满身大汗地端出她每晚品尝的甜品。
“河诠补血,你要多喝点。”他说著和当时一样的话,有著同样的关爱。
“你不喝一点?”她看着飘散的热气。
“这相思豆,可真折腾人。”贝铭看着她,仿佛一秒都不愿移开目光。“我再也不想这样思念一个人。”
“那是你自己造成的。”她嗔著,却带著微微笑意。
她想她是愿意释怀了,这每晚默默出现的甜品,一口口软化她的心。
绵密的河诠就像贝铭细致的情感,他用最细微的关怀,为自己的过错赎罪,用这香甜的滋味,弥补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那是什么?”巩芊铃瞧见柜上放著一个精致的相框,里头却是一张发黄的相片。
“当年的你。”他将河诠汤送进她口里。
碑芊铃眯起眼仔细一瞧,真的,那是当年的毕业典礼,他俩的合照。
“你怎会保存到现在?”她的心微微悸动。
“那不重要。”贝铭又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匙河诠汤。“重要的是,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里程碑。”
在他的办公室,摆满了一件件昂贵的艺术精品,巩芊铃知道那是他每一个重要的纪念,代表著他彪炳的战绩。
“所以我是你的战果?”她故意问著。
贝铭放下了碗,真情流露。“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一个点头,等你一声原谅。”
他的眼眸闪动著熠熠光亮,转身拿出了一份合约。
“这是什么?”
“你的自由。”
碑芊铃听不明白,打开后才知道,贝铭用天价,买回了她与澳门电视的合约。
“今后无论你要继续工作,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些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巩芊铃知道贝铭的财富都是靠他自己奋斗累积而来的。
“你值得我这么做。”他答得那样简单,说得那样自然。
碑芊铃双颊泛起这些日子以来唯一发自内心的微笑,笑出她内心的感动。
“你笑起来好美。”贝铭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我要看一辈子。”
“我答应了吗?”她笑嗔著,他的手指再滑到她唇的。
碑芊铃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她逗他的,贝铭的真诚感动了她,过往的一切他已经用尽力气弥补,她应该学会遗忘过去的不愉快。
“答应我一件事。”她含笑说道。
“任何事都行。”
“我要天天喝这样的河诠汤。”
贝铭二话不说,舀起了一匙,亲手送进她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