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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只是送咖啡,他干么这么保护你?”艾莉莎怒气更高扬了,全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聂柏珍探出身子,嘴巴溜出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你个大头!你给我闭嘴。问题最大的就是你,看到虎姑婆,还不知道要反击,难道要等着乖乖让人吞吃下腹吗?”费朗不客气地把聂柏珍又拽回身后,还敲了下她的头。
“费朗,你凭什么骂我是虎姑婆?!”艾莉莎伸手又想打人,手掌在颤抖。
费朗反手握住艾莉莎的手腕,不客气地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推。
“艾莉莎,不要太过分的人是你!玩不起就别玩。”费朗看着艾莉莎异常明亮的眼珠及异常亢奋的鼻息,他心里多少有了数业界关于她嗑葯的传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知道你现在嗑了葯,如果你待会儿不想看到警察、记者的话,最好给我安分点。”费朗压低声音,在艾莉莎耳边说道。
艾莉莎闻言,脸色顿时发白。
聂柏珍没听到费朗说什么,但瞧见他一脸凶恶,还有艾莉莎很害怕的表情,猜测他或许出言恫吓了人家。
“你们有话好好讲。费朗,你不要对女生那么坏”聂柏珍心里其实也吓得半死,但她不能见死不救。
“谁要你多管闲事!”艾莉莎劈头就骂,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聂柏珍。
“回家去!”费朗一手揽住聂柏珍的肩膀,把她往电梯方向一推,一手按住电梯钮。
聂柏珍吓得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电梯门才开,她就被塞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前,她听见艾莉莎大喊着
“你走开,不要碰我!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你会有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不买你的帐,你爱不到的人”
“我拭目以待我死得很惨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电梯门完全地阖上。
聂柏珍按下一楼按键,心里叹了口气。
费朗说话实在不应该这么刻薄,老是使用那么多负面用词,听起来很像是在诅咒他自己呢!
像费朗这种会让女人伤心,而且把话说得很绝的男人,就是所谓的坏男人吧。
偏偏费朗魅力无穷,愈不在乎的调调愈是让女人遇到他,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地无法自制。哥哥说过,费朗的女人缘甚至好到他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
幸好,她对“坏男人”没有兴趣,因为她未来的幸福家庭蓝图里,根本没有任何坏男人存在的空间啊。
她要一个快乐的家庭,一个好老公和两个可爱的小孩。这些事都和费朗无缘的。
所以,她应该可以放心交他这个朋友吧,因为她不喜欢那种从此和他不联络的想法。聂柏珍蹙了下眉,不过真的只是一下。
因为她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她想和费朗保持联络的理由了。
他那么花心,对于男人与女人的习性,应该全都清楚得不得了。她日后若在男女关系上,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不就有了请教对象了吗?
像费朗这样一个军师,对一个没交过男朋友的女人来说,简直是难脑粕贵到一个不行呢!
况且,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交过所谓的“异性朋友”呢。
向来乐观的聂柏珍于是开心地走出电梯,竟有些开始期待起明天的送咖啡之行了。
第二天,聂柏珍依然在中午十二点按下费朗的电铃。
叮当
她后退一步,以免费朗的怒吼声又吓到她。
她小脸一抬直接看着天花板,免得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叮当
依然万籁俱寂。
不想吵人,但怕咖啡凉了会砸掉哥哥招牌,她只得很烦人地又按了一次电铃。
这一回
“来了”
对讲机内传来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
三分钟后,门慢慢地被推开一条缝。
“谁”干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请问费朗在吗?”聂柏珍马上立正站好,以为费朗家里有客人。
“原来是你啊”门被推开来,费朗高大身子整个趴靠在门边,粗重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聂柏珍睁大眼,惊呼出声,被他的模样吓到。
他一头黑发乱得像是十天没梳理,双眼都是血丝,脸色青白,干涩双唇毫无血色地微张着,身上穿着一件绉巴巴的恤衫及宽松短裤。
他平日的性感男人味有多让人倾倒,他此时的这副德行就拥有两倍吓人的威力。
聂柏珍上前一步,小脸关心地皱成一团。
“我要死了。”费朗咚地一声直接坐在地板上,黑眸无力地半垂着。“从昨天看到你之后,我就没睡了。”
“为什么不睡觉?”她若超过十二点还没睡,站着也能打起瞌睡。
“工作做不好”他抓狂地扯着头发。
聂柏珍这回没教训什么早餐一定要吃、不脑普腹喝咖啡等一百零八条生活常规,她柔声说道:“你坐到餐桌前,我就把咖啡给你。”
“咖啡”二字让费朗双眼乍然一亮,他拖着身子起身,偏偏每踩一步就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马的,他刚才怎么就画不出这样的涡漩感呢?
他现在只想吐!
聂柏珍胆颤心惊地跟在费朗身边,一看到他把自己摔入餐桌前,她马上送过咖啡到他手边。
费朗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感动到只差没有痛哭流涕。
浓香咖啡入口后,他手边马上又被递过一份鸡肉三明治。
费朗发誓他听到了自己倒抽一口气的感动声音,他咬了好大一口三明治。香草气息的清爽口感及炭烤鸡肉的香气,让他以一种足以噎死自己的速度飞快进食着。
聂柏珍连忙跑进厨房,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聂柏珍柔声说道,小手很自然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费朗吞下整块三明治,喝完一整杯水后,他趴在桌上喘气,当下感动到想以身相许。
他抬头看向她,她却看着战场一般吓人的客厅
碎了一地的瓷器,乱七八糟的沙发和椅凳,还有一地凌乱不堪的书籍。
“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地问道。
“艾莉莎女王做的好事。”费朗脸色一沉,大掌用力握紧,发出骇人的喀啦声响。
“她还好吗?”聂柏珍问道。
“马的!我管她好不好,她把我这弄得一团糟,我没去她公司砸东西就不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接她的案子了。马的玩不起就不要玩啊!”费朗愈说,牙关皎得愈紧,头颅也痛到快要爆炸一样。
“那你就不该跟人家只是玩玩。”她觉得比较在乎的那个人是很可怜的。
“玩玩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不是我!”费朗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把乱发抓得更蓬乱了。“你以为现代社会豪放的只有男人吗?委屈的是我耶。说好彼此需要时,就打电话给对方。谁知道上过几次床,她就认真了。”
聂柏珍睁大眼,因为他所叙述的成人交往方式,让她错愕到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张小脸愈胀愈红,嘴巴一张一合了好几次,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连初吻都是被人偷袭得逞,勉强抵达双唇轻啄两下的阶段,要她怎么去评断别人上床下床的事情啊。
“这”她拚命深呼吸,很努力地想替自己降温。
“艾莉莎昨天还闹自杀,拿了把剪刀威胁我。马的,生命就那么轻贱吗?一时赌气就想不开、年纪轻轻又吸毒,根本就该关进勒戒所里好好整治一番”
费朗嘴巴一张,就没完没了地继续往下走,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有心情和聂柏珍啰嗦这一大堆。
或许因为他心里早已认定聂柏珍是个可以说话的对象,或许由于他知道她不会大嘴巴,或许是他的头已经昏到没力气去想自己说了什么
费朗说累了,趴在桌子上,呼吸也逐渐变得缓慢。
聂柏珍始终站在原地,因为受到惊吓而一直没法子闭上嘴巴,感觉像是搭着太空船到异世界走了一圈似的。
上床、自杀、吸毒、勒戒所人生怎么会这么阴暗啊?!
终于,当她慢慢降落于地球时,她愈瞧着他愈觉得不对劲,他应该是那种狂欢三天三夜也不会有倦态的那种人啊。
她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肯定地说道,因为她拥有一双家庭主妇般的万能魔术手。
“难怪我觉得又冷又热,头晕得像搭了十次云霄飞车一样。”费朗干笑一声后,打了个寒颤,眼睛却仍然没睁开。
聂柏珍目光环绕着这处打掉了两片隔间,以黑白两色装潢,摆设着未来风的极简家具、家电,看起来像是一个冷冰冰展览室的仿家空间,她便忍不住鸡婆地想多关心他一些。
“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他搞不好连哪边有好医生都不清楚呢。
“冰箱里有退烧葯。”他只有力气说这句话。
聂柏珍打开黑色镜面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啤酒之外,就是几盒成葯了。感觉
很凄凉。
“一个人住很孤单吧?”她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幸福得很罪过。
“一个人住非常好,我才不想去配合别人的生活习惯。还有谁敢在我工作的时候发出声音,我杀了他。”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呼吸声有些粗重。
“你说话不要老是那么刀光剑影,三句里就要两句要杀谁砍人的”
“你再继续往下说啊,搞不好我还没病死,就先被你的啰嗦给烦死了。”费朗再从鼻子里重哼了一声。
这人的嘴巴真的坏到无可救葯,可他在生病、而且很孤单。
聂柏珍一时心软,转身端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吃葯吧。”她柔声说道。
费朗吞下那颗葯,黑眸微眯地看向她。
她干么又对他这么好?因为对他有好感,所以才这么一个劲地热衷于照顾他?想用贤妻良母的形象收他入网?
费朗眼神一凛,嘴角也讥诮地抿起。
女人总是有目的地对他好!他此时够虚弱了,不想再和女人觊觎的目光战斗。
“你可以滚了。”费朗不客气地说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喔。”聂柏珍没把他不客气的口气当成一回事,只觉得他一定是病到很难受了,所以乖乖地转身就走人。
她的干脆让费朗皱起眉,内心急涌而上一股内疚感。
他正打算要开口唤人时,她也正在此时从门边回过了头。
“啊,我早上煮了莲藕排骨汤,我去端来给你喝。我放下就走,保证不会再吵你。”
聂柏珍声未落地,便一溜烟地跑开,完全表达了她真的无意打搅,只是纯粹关心的立场。
费朗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觉得她的背上一定是少装了一双圣洁翅膀。
他涸葡定她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但她怎么可以对别人这么没有目的的好,而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不管了,他好累,要睡觉
费朗闭上眼,甚至听见自己微微的鼾声,意识开始陷入混沌之间。
在完全昏睡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聂柏珍应该是老天送给他的天使吧!
而没有人会笨到放手让天使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