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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觉得心里有点乱,却不能流露出来,便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我先走一步了。”嫣儿也没在意,点了点头。
我心里乱糟糟的,为什么他会用我的手绢题字送给嫣儿,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潜意识地故意忽略。
我甩甩头,他娶嫣儿是既定事实,而我是佟远宁的妻子,我爱佟远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吗?我可不想自寻烦恼,便又将这些事情放开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放在现代可是商家赚钱的好机会,铺天盖地的情人节礼物。在古代,这些是没有的,却有不同的习俗。
一早,我和馨月、馨香、小五早早地起了床,出了院子,来到园子里。园子早有许多姑娘家在花草、树上挂些彩纸、彩带、彩缎做的小玩意儿。
满园莺莺燕燕,这个说:“你那个做得巧。”那个说:“你的做到好看。”这个说:“姐姐,你踩到我了。”那个说:“妹妹你弄掉我的花了。”热闹得很。
我和馨月、馨香将我们早已备好的彩带、彩缎编的花儿绑到花、树上。馨月高兴地与府里的丫头们聊天,馨香依然冷着脸听着。
我叹了口气,在古代,被休的下堂妇毕竟还是得不到公平的看待的,我也知道馨香在府里经常被人说闲话,在我整治了一个当面耻笑馨香的婆子后,没有人再当着馨香的面说闲话,但她们背后嚼的舌头,我却无能为力。
我沿着穿府河慢慢走着,欣赏这美好的园景。天色还早,园里隐隐飘着薄雾,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花香幽幽地浮动着,鸟声唧唧地传来,垂柳轻轻随风摆动。园里或桥或树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得如仙境一般。
在沁玉湖边,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佟远宁。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薄唇抿着,脸色平静,注视着眼前的湖水,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我轻轻地走过去,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又静静地看着湖面,问道:“哼的什么歌,大些声。”
我才发现我站着站着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歌,是明天过后,想了想,便轻轻唱出来:“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这一刻不会回头。”
他凝视着我,眼里有几分柔情。
晚上,月亮爬上来后,我和馨月、馨香在庭院设了小矮桌,把面粉做的巧果,还有莲蓬、白藕、红菱等陈列其上,焚香点烛,对月亮跪拜后,对月穿针乞巧。
完成这些仪式后。我与馨月、馨香一起将陈列的东西收好。我见院子里花影扶疏,很是清幽,看起来别有韵味,不竟兴趣盎然,在小桌上放了几碟小菜,拿了一壶酒,在地上铺了地毡,叫上馨月、馨香,席地而坐,对月浅斟。
正喝得微醺,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拍门。馨月走去开了门,惊喜地叫了一声:“宁爷。”
馨香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却没有在意,跑着迎了上去。
远宁站在门口,嘴角微微含笑,凝视着我。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拉他进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含笑,眼神温和,说:“刚经过听到有笑语声。”扫了眼院子里摆着的东西,说:“乞巧吗?你是该向月亮乞乞巧。”
我横他一眼,嗔道:“你是笑我针线差吗?”脸上却笑意盈盈的。
馨月拿了个杯子斟了酒放在矮桌上,又拉了馨香,说:“宁爷,我们告退,先行歇息了。”
远宁微微点了点头。馨月便拉着馨香进了侧房,关了房门。
我抬头,望着天空,脸上却是笑着的,说:“我觉得我比织女幸运多了,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而我却能经常见到你。”
他微微笑着,眼里暖意流转,轻掠衣袍,在地毡上坐下,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般清雅飘逸。
我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和欣赏。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含笑,温和地看着我,淡然举杯。
我欢喜地笑着,举起酒杯,说:“夫君,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他怔了一下,也微笑着,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一次叫他“夫君”叫出来后,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甜蜜,越来越柔软,忍不住又叫一声:“夫君。”
他默然了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心里暖暖的,又叫:“夫君。”
他无奈,眼里却仍满是暖意,低低地应:“嗯,娘子。”
“娘子”两个字在我耳边如惊雷一般,我一怔,心里满慢满的都是喜悦和甜蜜,还有多得化不开的柔情。他在叫我“娘子”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娘子”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欢喜,眼里却有眼泪涌出。
他轻轻地问:“你怎么啦?”
我抬手,拉起袖子擦了一把,笑着说:“我心里欢喜,我心里很欢喜。”
他眼里有些感动和柔情,从袖里拿出条素雅的手绢,抬手越过桌子,帮我擦了擦泪,微微笑道:“还是这个习惯。”
我想起去年中秋,他拿手绢给我擦泪的事,不由笑了。
我从怀里拿出条手绢,低低地说:“你给我的手绢,我一直藏着。”
他眼光柔柔的,看着我,叹道:“信飞”
我心里愉悦得很,缠绵得很,柔软得很,脉脉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原来已经和馨月喝得微醺了,再加几杯,只觉得头晕沉沉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月亮举杯:“我今天高兴得很,月君,共饮一杯否?”身子却一歪,倒了下去。
但我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俊朗的眉目,含着温情的眼睛,努力站起来,垫起脚,向他的唇吻下去
第二天,我微微睁开眼睛,却见满眼明亮的光,忙又闭上眼睛,眯着眼适应了会才睁开。
只见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我吃了一惊,怎么那么晚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可要迟了,这馨月怎么也不叫我。
习惯性地开口叫道:“馨月。”一边爬起来,微微掀开点被子,只觉得头微微疼着,身上也微微疼着。
馨月应声推门而进,却呆在门口看着我,眼睛弯弯的,脸上却强压着笑意。
我一愣,转而看向自己身上“啊”我惊呼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身上竟然只着了件肚兜。
我忙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脸红得都可以煎鸡蛋了,说:“馨月。帮我拿衣服。”
馨月闷闷地“唔”了一声,强压着笑意关上门去了拿衣服。
我看到床头有白色的贴身衣物,忙穿了起来,爬下床,摇了摇还晕沉沉的头。
坐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里满脸红晕,满眼羞涩的人,心里却甜蜜得化不开。呃我还真是酒壮色胆,不过,这次效果好像还不错。
馨月推门进来,窃笑着。我只觉得脸更红了,呐呐地开口:“馨月,你可知道昨天”声音却越来越小。
馨月忍着笑,说:“小姐昨天晚上又唱又笑的,靠在宁爷身上,拉着宁爷的手一直在唱一首语调奇怪的歌,好像唱的什么:就算世界有尽头,只牵你的手。”
啊昨天还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丑呢,丢死人了。
我用绢帕捂着脸笑着,心里却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