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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凤将秋桐抱回了为临时停留而买下的一栋临水大宅院。
唉跨进门,迎面而来的柱子顿时掉了下巴。
“主子”柱子呆呆看着自家主子竟然抱着个女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柱子,去请最好的大夫来。”他眉心微蹙,顾不得也不打算解释,大步往右侧西厢走去。
“是,呃”柱子如梦初醒,忙唤道:
“主子,传掌柜来拜见主子,正在大厅里坐着呢。”
齐鸣凤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朝西厢迈进。
“我知道了。”
柱子眨眨眼睛,一脚正要跨出大门,突又想起一事。
“主子,刚刚戚少爷的飞鸽传书又到了,我帮您锁在金甸柜里,鸽子也喂得饱饱,您马上可以回书了。”
“好。”他简短回答,却还是回头扫了柱子一眼。“你像个婆娘,越来越啰唆了。”柱子缩了缩脖子,吐吐舌。
哎哟,主子心情不太好呀,看样子在去请大夫前,得先进厅里警告传掌柜一声,要他待会儿多说重点少讲废话,免得又惹主子不快。
“你还磨蹭个什么劲儿?”
柱子打了个机伶,满脸堆笑。“嗳,马上去!
马上去!”
传掌柜,只有请您老自求多福啰!
齐鸣凤将秋桐抱进他的房里,轻轻在大床上放了下来,大手忍不住又探测着她额际的温度。
越来越烫了!
齐鸣凤大惊,急忙去绞来了条湿帕子,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她双颊绊红观骨热烫,紧闭的双眼底下有着深深的暗影。
“笨蛋,你多久没好好睡过了?”他认得出她脸上那抹疲惫缺眠的痕迹,胸口一阵发紧,呼吸不顺了起来。
她那双水灵灵晶光流灿的眼儿一旦一闭上,倔强勇敢的娟秀小脸顿时变得异常脆弱无助憔悴。
他仔细端详凝视着她的脸庞,悚然一惊。
懊死!
这样的憔悴并非一天两天的事了,原本该是青春粉嫩红润的气色却显得过度苍白清减,他挑剔严苛的双眸打量着她的脸,情不自禁低咒连连。
还有刚刚抱起来轻得像几乎没有重量的感觉他毫无顾忌地牵起她的小手,半点也不客气地将衣袖直抡上手肘处。
见状,他的呼吸登时一窒。
她皓自如玉的手臂细得像一折就碎,苍白的肌肤底下隐约可见略浮起的淡淡青筋。
他不敢再检查下去,唯恐会发现她在温府里根本没吃过一顿饱饭的事实。
可恶!
一把无名怒火熊能一在心头燃起,轰然窜烧蔓延了开来。他倏地站了起来,有种想赤手空拳打断什么的狂猛冲动。
他双眸赤红得发烫,眼前闪过了另一张熟悉的、形容枯槁的脸蛋!
“凤儿,饿不饿?咳咳咳娘口中馒头给你吃”
“孩儿一点也不饿,我要把银子省下来给您看大夫。娘,您胸口还疼吗?要不要我帮您揉揉?”他怵目惊心地发觉母亲已瘦到肌肤深陷、锁骨凸起。
“好凤儿娘不疼。咳、咳、叹一点都不疼了”她痛楚却温柔地抚模着他的额头,却在下一瞬闲又咳得撕心裂肺。
最后母亲蜷缩着身子咳出血来的画面又跃现在眼前,齐鸣凤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不忍卒睹地闭上双眼。
仿佛这样就能让影像消失,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曾发生过的悲伤记忆。
但是每当他闭上眼,恶梦并没有退去。反而随着时光流转一天天变得更加鲜明深刻。
除非他完成了该完成的计划,实现了该实现的目的,否则他心里的仇恨风暴永远没有止息的一天。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会心软,更不手软。
他望着窗外波光邻邻、碧绿清透的湖面,神情渐渐恢复了冷漠。
齐鸣凤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躺在床上正发着烧,开始一阵咚嗦一阵颤抖的秋桐,动也未动。
他已经请了大夫,这样对她就够仁慈的了。
他面色阴郁,像是和谁赌气般,拂袖走出西厢。
郁郁郁传掌柜啜饮着手上这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饮的极品雨前茶。
“麒麟”在武夷数座茶山中培植着各种茶界菁品,精制成的茶饼子以昂贵高价和脱俗香韵流通于市面上,一干王公贵族、富豪士绅无不争相抢购“麒麟”的好茶。
只不过真正万中选一,最好的茶叶每年不过只得数十斤,除开上贡给主公外,就唯有凤公子和戚少爷能品尝得到此等绝妙上品。
就连他一身为南方体系深受重用的统理大掌柜,也只有在拜见戚少爷和凤公子这两位在主公面前最得力受宠的红人时,才能有机会尝到这等宛若琼浆玉液的好茶。
所以他一口含着久久,愉悦地闭目感受着那在唇齿口腔间缭绕不绝的洁香回甘味,迟迟舍不得咽下喉去。
“传掌柜。”齐鸣凤优雅地走了进来,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又抱着我的好茶不放了?”
传掌柜见主子来了,急急吞下口里的茶,站了起来,讪讪一笑。“可不是吗?谁让公子您的茶总能勾了属下的魂去公子,这次属下若是顺利完成了您交付的事,就该厚着脸皮跟您讨几两茶去了。”
“事成之后,我赠你二斤。”他豪爽地答允。
“坐。”
“是。”传掌柜欠个身,先帮他斟了杯茶,这才恭敬坐下。
“事情办得如何了?”齐鸣凤接过雪白京瓷杯,啜饮了一口。
“回公子,您交代属下办的事已都处理妥当。”格掌柜微微一笑“还有,属下这些天也掌握到了南方乱党蠢蠢欲动的情报与证据。今年市面黄豆、秣草上涨了两成价,马匹买卖也热络起来,他们对北方局势开始有所警戒察觉,正打算广蓄粮草兵器,伺机而动。”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不过眼红想来分杯羹的跳梁小丑还真不少啊!
“戚少这次可欠我一个人情了。”齐鸣凤微笑的点点头,好整以暇的放下了茶杯,黑眸炯炯。
“飞鸽传书,让戚少派人混进乱党里,我们这头也派员去接触,他们要粮草要兵器,成!但价钱由我们说了算。”
不同“麒麟”做生意,他们到别处也讨不了好去。
商场如战场,谁能掌握最大优势,谁就能主导整个游戏规则。
“是。”传掌柜也笑得好不畅然。
现今局势虽如春鸭划水,暗潮汹涌,可有凤公子与戚少爷辅佐,主公居中运畴帷帽,何愁大事不成?
“你做得很好,”齐鸣凤眸底掠过一丝满意。
“这次真该重赏你两斤雨前了。柱子!”
在外头恭立等着伺候的另一名小厮奔了进来,恭敬地禀道:“回公子,柱子哥还没回来。”
齐鸣凤一怔。
对了,柱子可不是请大夫去了吗?
齐鸣凤脸色一沉。怎么会到这时还未回来?
究竟是怎么办的事?
一思及躺在他房里的病人不知怎么样了,他蓦然有一丝怔仲不安,面上虽镇定淡然如故,可胸口已是没来由焦躁起来。
就在此时,柱子一头汗地跨进大厅。“公子,柱子这不是回来了吗?呼,真教我一阵好找,原来城东黑虎帮和五雷帮械斗火并,死伤了不少人,大部分大夫都给抓去治伤了”
“大夫请回来了吗?”他皱眉,稍嫌急促地问。
“柱子办事,公子您放心,现在正到西厢看病去了。”柱子忍不住啧啧叹气。“唉,那位姑娘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虾,汗惩不出,入气少出气多的模样真可怜”他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猛然站起。“你说什么?”
刚刚他抛下她的时候,她明明只是高烧,呼吸急喘了些,哪来的入气少出气多?
难道她的病情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严重?
“公子,府里头有病人吗?”传掌柜从未见他神情如此阴暗不定,好奇又热心地插嘴。“属下那儿有养气的天山百年人参,以及滋阴润补的南洋极品燕窝,正备着下个月献给主公的。不如属下让下人先回去拿来”
“不用了。”齐鸣凤抑住心头的焦灼与烦乱,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死不了的,更何况那也不是贵客,吃什么人参燕窝?”
传掌柜愕然,有些茫然地望向柱子,眼带询问:咦,这是怎么回事?
柱子只对他眨眼睛,悄悄吐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快别多问了。
“柱子,取两斤雨前茶给传掌柜。”齐鸣凤不是没有瞧见他俩“眉来眼去”却也懒得喝斥。
“好生送客。”
“是。”
齐鸣凤静静伫立在西厢门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守在这里。
他舒适的床,惬意的房,全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占据了。她气息微弱,浑身打颤。徘徊在冰冷与燥热的风寒症候中,苦苦挣扎。
他要嘛,就是将她撵回温府,要不就是将她送到医馆怎么做都好。就是不该也不必将她留在宅里。
他神色阴郁。
不该做的事太多了;他不该被她逗笑;不该一时心软将地带回来;不该让下人去请大夫;不该威胁大夫拚死也得治好她;不该吩咐下人熬了最昂贵希罕的天山雪莲粥;更不该像个傻瓜般捧着粥在手上,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亲手喂她。
托盘里的天山雪莲粥渐渐凉了,他低垂下目光,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豁出去地推开了房门。
一灯如豆。
他低咒着究竟是哪个仆人如此懒待,连盏纱灯也不点上,后来定了定神后,才想起是自己吩咐过的:她又不是什么贵客,随便点盏油灯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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