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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李安然并没有看到。
此时他正站在房子外面,看着不远处的一条正在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水沟,神情中若有所思。
他刚才跟了一路,见小柔进了家门后本想离开,但心底的好奇又让他留了下来。
之前为了帮忙找狗,李安然曾经来过这里,不过上次他来去匆匆,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居住环境居然如此恶劣。
小柔的家很破旧,只能勉强算是房子。
屋顶的瓦片稀稀拉拉,许多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房梁,根本挡不住雨水,房子外的院墙也已经塌了一半,和屋顶一样,没有人去修理。
房子侧面有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菜园,种了些萝卜、白菜之类的青菜,长势出乎意料的好,一看便是有人经常浇水打理。
修补屋顶和院墙这种重活没人去干,反而是种菜打扫这种轻巧活做的不错,那么可想而知,这个家的男主人必定是个好吃懒做之徒。
这就是小柔的家?
难道她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
现在已经是秋天,看着这座四面漏风的房子,李安然无法想象小柔要如何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小柔脸上带着泪痕,费力的拎着半桶水出来,走到菜地旁边,慢慢把水浇了进去。
浇完菜地后,小姑娘又拿出一把斧头去劈柴,一边劈叉一边默默擦着眼泪。
小柔的父亲拎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走出来,见小柔还在哭,气得他大骂道:“呸!哭哭哭,哭个屁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吃了我这么多粮食,让你干点活还哭哭唧唧的,真是晦气!”
男人站在院子里骂了半天,然后便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夜色中。
李安然看了小柔一眼,往身上贴了张隐身符,从后面跟了上去。
他现在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小柔到底是不是这男子的亲生女儿?
如果不是,李安然决定要杀了这人。
这种人活在世界上,是对所有善良之人的侮辱。
小柔的父亲哼着不知名的淫词艳曲,在穿过一小巷后,迈步进了一个街口的酒馆,然后熟练地在柜台上拍下两枚铜板。
“老板上酒!”
酒馆老板见他过来,十分厌恶地摆摆手:“张二,你又过来赊酒,今天我肯定不能卖给你,你快走吧。”
“谁说我是来赊酒的?两文钱,我放在这了,赶快给我上酒!”
“呦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又不出去找活干,哪来的钱买酒?”
张二嘿嘿一笑:“我都穷成这样了,那丫头还非得养条破狗,这一年得多吃我多少粮食,今早上我一生气,就把狗给卖了,正好有钱喝酒。”
酒馆老板骂道:“你就缺德吧,不知道上外面干活挣钱,整天就知道喝酒,我看你今天把钱花干净了,明天该怎么办!”
“不就是钱吗?”张二嘬了一口酒,美滋滋的说道:“我都打听好了,前几天城南来了一伙人贩子,价钱还算公道,明天我就把那丫头卖了,怎么着不也得值个几两银子?”
“啊?”
张二捡起桌子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你啊什么,本来我琢磨着过几年等她出落的漂亮一点,再把她卖到青楼去,还能多赚些钱,然后用这笔钱做个小买卖,但这小丫头最近越来越不听话,还不如现在就卖了,用这笔钱再买个女人,多生几个小崽子卖钱,继续供我喝酒,嘿嘿,到时候……”
接下来的话,李安然没有继续往下听,从地上找了块坚固的青砖,李安然私下隐身符,推门走了进去。
有的人出生到这个世界,就注定该死,这张二没有一丝人性可言,是彻头彻尾的该杀之人。
李安然走到张二身边,先问道:“小柔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你是谁啊?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张二撇了李安然一眼,又继续喝酒。
李安然举起砖头,对着张二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用力拍了下去。
一阵令人胆寒的骨骼碎裂的声音,还伴随着张二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惊醒了酒馆里其他客人。
此时张二的左手已经被这一下砸成了肉泥,不少人看到这血肉模糊的一幕,都下意识的吐了出来。
“啊——啊——救命啊!”
见张二不停哀嚎,李安然把砖头塞进此人的嘴里:“你再叫,我就把这砖头喂你吃了,回答我的问题,小柔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李安然把砖头稍微拔出来一些,张二满嘴鲜血的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她不是我女儿,是我捡来的,您要是喜欢您就拿去!”
张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讨好道:“别看她现在长得丑,只要再过几年,保准是个赚钱货,您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把这丫头卖给您,怎么样?”
没想到此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在想着卖掉小柔换钱。
李安然掏出一张银票丢下,眼神平静的点点头:“好,我要了,还有你一个问题,你把狗卖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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