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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粗拐和两根横条的地勤人员来到了常浩南等一众人的面前。
“这位是林刚军士长,我们这边经验最丰富的地勤老兵。”
1996年这会,士兵服役条例还没有更改,林刚的军衔是士兵四等十三级中最高的四级军士长。
林刚敬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01号原型机开始了汇报:
“根据目前进行的初步检查,左发动机一级压气机目视检查有13片不同程度打伤,连接调板液压作动筒摇臂与后调节板的拉杆在耳环螺栓根部断裂;发动机与进气道转接段错位;用孔探仪发现左右发动机分流环呈撕裂状态。”
在林刚完成汇报之后,李正奇又在旁边补充了试飞员所描述的情况:
“飞行员报告,发动机在退出冲大表速后关加力过程中发生故障,故障之前发动机进气道无明显的气流脉动声音。”
“故障发生时飞机表速较大,M数位于1.1附近,高度大于2km并小于6km,进气道斜板参与工作,飞行员在控制油门减速过程中飞机出现轴向冲动,有被迫短时推油门现象,右发在故障初期温度急剧上升,应该存在起火现象。”
“嘶——”
一阵吸气声从人群中传出。
如此严重的发动机损坏,如果不是撞鸟,那就只有可能是喘振。
简单来说,喘振是指压气机气流发生分离而造成的气流往复,沿压气机轴线方向产生高振幅或低振幅的震荡现象。
类比一下的话,有点像是发动机在“咳嗽”,只不过这种咳嗽的传染性极强,一旦压气机中的某一处发生喘振,就会在很短时间内影响到整级甚至多级叶片,影响整个压气机的工作状态,对压气机结构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而如果像本次事故这样,在加力过程中出现喘振,那么压气机在“咳嗽”的过程中就很容易产生负压,导致燃烧室中的超高温燃气反向回流,最终破坏整个发动机。
而如果飞行员对喘振的处置不够合理和及时,导致没有在燃烧室中被充分燃烧的燃油向后排出,遇到高温燃气之后在涡轮后发生自燃,那更是有可能烧毁整架飞机。
所以林亭光在本次事故发生之后的临机决断接近完美,几乎完整地保留了整台出现故障的发动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草草吃过晚饭之后,动力联合攻关组便投入了对试飞数据的分析和整理之中。
其中606所的人负责发动机部分,而601所的人负责进气道部分——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事故跟进气道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规章制度如此,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
对于喘振问题,最重要的任务自然是根据试飞数据判断第一次喘振发生的位置。
这是一个很大程度上靠经验的活,常浩南知道自己帮不上太多忙。
但他选择跟着阎忠诚一起千里迢迢飞到阎良自然不会是看热闹的。
因此他找试飞院的同志要走了01号原型机发生喘振事故前后的飞行状态数据。
至于涡喷14发动机的压气机设计数据,得益于之前已经完成了数字化和参数化建模,因此从盛京赶过来的时候也就一起带上了。
诱导喘振发生的因素可能有很多种,但根本原因,或者说喘振的本质只有一种,就是在压气机叶片的叶背上气流出现了流动分离,而且这种分离随着压气机叶轮的高速转动发展到了整个叶栅通道。
没错,正好是常浩南之前一直在研究的叶轮机械流动分离问题。
所以他决定趁着动力联合攻关组的同志们寻找故障位置的时候,试试能不能把发动机的不稳定工作边界给计算出来。
还有三更下午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