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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疯狂后,郑守义迅速恢复了平静,有条不紊地安排了撤军事宜。
是日,毅勇军连夜拔营北返。
史十三依约赶到,正看到郑二匆匆离去的背影,只有刘二满脸无奈等着他。
“丢!”十三郎闻罢叫苦不迭。爷爷连开城门都安排好了,你这黑厮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这这……
爷爷可怎么收场啊!
看这蠢牛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刘守光也在心里骂娘,怎么着?想老子单干么?没好气道:“这个锤子。回去吧!”这他妈什么事啊,郑二跑了,南边可就把我老刘顶在前面了,谁还有心情掺和你们魏博的烂事。
郑守义怒归怒,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尽管不知道山北的详情,猜个大概不难。契丹人闹事,不难理解。这些年豹军在山北步步为营,秃头蛮除了彻底臣服,趁卢龙主力被拖在塞内奋力一搏,就是唯一的出路。
可想而知,契丹人不动则已,动,则必定大举而来。
大李的信上,之说他老婆在燕城受了伤,但并未城破,郑守义不知道现在山北打成了什么样子,可有一点,自己不能孤零零去。
他得带着队伍。
他要得到辽王的支持。
所以郑守义没有直接往塞北走,而是先回义武,让舅哥张顺举点齐毅勇军全员在后,自领了亲军营和毅勇都先赴蓟城。
一路沉默,谁也不敢来招惹老黑。
郑守义从德州回定州,再转到幽州,千多里地,只跑了三天就到。
抵达蓟城时,天光未亮,城门没开,二哥就在城下默默靠着坐骑,挨到清晨开门,一头撞进子城。
李圣就料到这黑厮反应不会小,只是没想他来得如此迅速,而且如此没有规矩,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领兵从德州跑回来。尽管情有可原,但李大帅的这个脸色就很不好看,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谁让你回来地。”辽王见面就冷脸呵斥道。
郑二也不分说,拜伏在地,道:“哥哥,请允我回营州。”
郑守义若是有点什么激动的行为,大李子还好接受一些,毕竟,老婆受伤,儿子失踪,搁谁都不好受。结果这夯货拿出这么个镇定平静的表情,反倒让辽王殿下意外。“胡闹。”李崇文作色道,“契丹已退兵,山北自有三郎在,你去作甚?王师范败亡在即,你速回义昌。”
这倒不是辽王胡诌。
契丹本欲阻截李三的援军,但是借着河谷地形,契丹人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东边又阻截张德未果,亦未能袭破燕城,最后只能撤退。
所以,燕郡城的围,其实已经解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帅,请允我北征。”郑屠子不为所动,一个响头砸在地上,磕得额头鲜血直流,恨恨道,“不灭契丹,我誓不罢兵。”
“胡闹!”
看血都滋出来了,辽王抬手就想拍桌子,但手掌将要落下时猛然收住。他放缓口气,道,“头一天从军么?不可以怒兴兵,不晓得么?”
郑守义道:“大帅。不灭契丹,便不能专心塞内。职部虽有私怨,亦是为公。”来路上他反复思量,打蛇必须打死,当初就不该让迭剌部有机会缓过那口气。那时是因为惦记着要打回卢龙,不想搅得山北不宁,不愿陷在里头,所以没有穷追猛打。如今看来,后果严重呐。
一错不可再错,既惹到爷爷头上,那便来吧。
老婆伤了,儿子丢了,还不拼命,那我老郑还是个人么。
辽王闻说,心中苦笑。如果可能,他也想彻底解决山北的草原之患,可是草原太大,只靠卢龙这点力量,做得到么?大唐曾经何等强盛,太宗、高宗、武后、玄宗,从贞观到天宝,横了一百多年,草原也照样是按下葫芦起了瓢,从来不消停。如何在山北与塞内找到一个平衡,难呐!
所以,他选择抓住时机回塞内,有了中原根基,才能有余力收拾草原。老天也给了他机会,刘仁恭冒进魏博大败,自掘坟墓。他入塞又出奇地幸运,甚至与汴兵几轮交锋也占了上风,且损失极小。
当然,就算没有李小喜献关也进得来,只是会多些麻烦,不能这般顺利。
苍天有眼呐!
也正因这两年卢龙稳,山北才能到更大的支持。
比如人口。
比如钱粮。
打仗也好,治政也罢,不是登高一呼便能从者云集,不是振臂一呼就会天下相应,更不是凭几句豪言壮语就能纵横宇内。
最初进山北,他就是将全部家当押上孤注一掷。别人或许不知,李大郎自己却清清楚楚,平州的粮仓已被搬空,一旦事败或者战果不足,天晓得是什么下场。世人只见胜利硕果累累,有谁知道,在走与留之间,他有多少个通宵不眠。
就算是拿下了柳城甚至燕城,也是多亏了刘仁恭没有完全断了营州的钱粮,他才能够坚持下来。难道,有谁真的相信,仅靠抢穷得喝风的胡儿,就能养活这么些兵大爷么?如果可以,胡儿又怎会如此羸弱。
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命脉操于人手?
何况当时若不南下,谁知道现在的卢龙是何光景,在营州就一定稳当?
所以,南下没有错!
当然,甘蔗没有两头甜。
选择南下,那么被塞内束手束脚也就在所难免。他已在加强山北,并且已将卢龙军派回去了。怎奈何秃头蛮太狡猾,下手太快呐。幸亏三郎警惕性高,损失不算太大。同时,也证明山北的力量自保足够。
当然,付出一点代价在所难免,毕竟,他不能南边放空不管吧。
北面几个部落遭受重击,对塞内军心影响不小。家给抄了,岂能无动于衷?要求北征的呼声一天高过一天,他李圣人也正在为此头疼。是该报复,而且必须报复,要让契丹付出百倍代价,否则他李圣还有脸在么,还怎么行走江湖。
只是梁王已在汴州休整数月,大军出动在即,他这个辽王也很难呐!
这黑斯若是撒泼耍横还好应付,结果他明明心里凶焰高涨,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李大帅才是真觉着难过。这是铁了心的,处置不好,只怕要出大事。
大李子忍不住摸了摸后脖颈子,他娘地,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从大头兵到大将,都得老子哄着。事业越做越大,怎么越觉着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呢。
那母大虫也真是,伤的不是时候。
知道郑二家眷出事,大李子也曾想过先不通知郑二。关山险阻,消息滞后也很正常。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道义上十分不妥,容易上下离心。实际操作起来亦弊大于利。
若南边战事正到关键时爆出来,岂不更要命。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沉默。
持续地沉默。
日光透过窗棂,似道道光剑落在堂内。
刻漏在旁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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