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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单从兵力上看,至少在这一瞬间,联军还要稍占优势。
只可惜,大唐没有雷达没有无人机,没有遍布天空的卫星、眼线,呈现在辽王眼前的只能是一片朦胧。
他大概知道朱三准备了上十万的大军,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他也知道梁军主力就在对面,可能在对面。可是对面究竟有多少兵,怎样构成,各部将领是谁,一切还是稀里糊涂。
为了摸清详细敌情,稍加休整后,辽王下令毅勇军、铁林军南渡济水列阵,试探梁军反应。
列阵,也是一种试探。
当然,玩不好就容易砸锅。
十二月廿五日,夜。
联军开始在济水搭建浮桥。
济水,即野河,是条不甚宽阔的河沟。
搭浮桥主要是赵兵的任务。鉴于最近几年成德的辉煌战果,辽王是不太敢用他们上阵作战,所以这些杂活就得他们出力。
李弘规、梁公儒也丝毫不觉受到了侮辱。不久前,老小子们才被卢龙兵狠搓一把,心里非常服气。
再说,跟梁兵硬打,谁肯?
辽军愿意逞能,老哥俩是千肯万肯呢。
于是,赵兵动作麻溜地以绳索或铁索将小船并排相接,联通河水两岸,并排搭起浮桥数座。
十二月廿六日,晨。
辽王近二万兵渡过浮桥,于济水南岸列阵。
毅勇军是老三都出身,二十年来战功赫赫,不必赘言。
铁林军,是周德威所部汉兵。
军号早在李克用时期就有,但那会儿河东财力匮乏,到后来沙陀兵都养不起很多,以汉兵为主的铁林军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反倒是辽王入主河东后,精选部分河东老兵,又募得一批新兵,粮肉赏赐充足,让铁林军彻底焕发了生机。
尤其辽王在河东大搞计口授田,将士颇得实惠。如今的铁林军,军心士气与过去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万余军陈列于旷野,真是甲光曜日、铁枪如林,卖相着实不差。
辽军过河,在柏乡城外数里列阵,王景仁也不出城,就在城头登高观望。但见辽贼气焰嚣张,在那里上蹿下跳。又是派人至城下叫骂,又是派人跑来眼前屙屎屙尿,总之是非常肮脏。
韩勍等梁将请战,王大帅沉思后不允,还让人搬来酒肉,就在城头吃喝,看辽贼卖力表演。
周德威、郑守义老哥俩喝了半日凉风,看梁军也不出城,只好于日暮前退回北岸。唯一的收获,是昨天半夜搭浮桥,有斥候摸过河捉了几个在城外放马的梁军辅兵,好歹弄清了梁朝北面行营的几位主要选手都有谁。
十二月廿七日,晨。
辽军再次渡河。
看看梁军还是躲在城里做缩头乌龟,郑爷将十三郎一把抓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面授机宜,还让他们过去叫骂。
昨天就冻了一天屁股的史十三非常不快,奈何犟不过老黑。只好领了所部,扭扭捏捏跑到城下数百步,继续脱了裤子,就在寒风中屙屎撒尿,还借着北风,满口污言秽语地挑衅。
这冷风一吹,哎呀,真冷。
小鸟都缩成一团了。
“嘿,儿子呃,快来给爷爷磕头。”
“韩勍,无胆鼠辈!”
“孙子诶,敢出来么?”
“朱三无人么,什么玩意都能做大将?”
“韩勍,你会干嘛,会吃屎么?”
“来来来,这里有热乎地。”
“李思安,手下败将,德州之事还记得么?”
“哈哈,李思安鼠辈,你那数千大军,还剩几个?”
“王茂章你个淮南贼,忘了朱友宁怎么死地吗?不怕朱三灭你满门么?”
“是呀是呀,王茂章快降了吧!”
这骂战最是惠而不费,不管成功与否,骂的一边都能图个口舌之利,骂个爽快。几个主将,除了阎宝都被一一点名,阎将军既觉着好笑,又觉被人轻视。便听底下也开始拿他开涮,弥补了阎将军的遗憾。
“阎宝,朱瑾还好啊?”
“去淮南吧,再不走,朱三早晚杀你全家。”
这帮混蛋嘴是真毒啊。
城头几个将军都很义愤填膺,瞧瞧城下不过数百贼军挑衅,王大帅嘴角直抽,道:“哪位将军愿出城击贼啊?”
韩勍早就坐不住了,一抱拳,道:“某愿往。”
韩将军平生最恨别人说他战功不高。其实他韩勍是员勇将不假,否则圣人怎能让他做贴身保镖呢。可是他战功少也是事实,你想,跟着朱三哥身边做安保,能捞上冲锋陷阵的机会么?
看韩哥这么配合,王大帅爽朗道:“好,我为将军擂鼓。”
不一刻,韩勍领着所部万多骑旋风般冲出城去。
诱敌专业户十三郎看敌骑大队出来,掉头就跑,转眼躲到铁林军大阵身后。
“怎样?”来在郑爷面前,史十三得意洋洋地表功。
二爷没吭声,边上卢八哥敲起大拇哥,赞一声:“高!”
葛从周的铁林军万多人,就在浮桥边上背水列阵,枪口向南。
毅勇军护在铁林军的两翼。
对面的龙骧军万余骑眼看辽军严阵以待,盔明甲亮,步伍严整,不逊于梁军,亦不敢贸然突阵。
北面铁林军、毅勇军近二万人,铁甲如墙。
南面梁军万余骑面北而立,铁铠镂金银,被缯绮,华彩炫耀。
为什么要说梁军华彩炫耀呢?因为他们是真的骚啊。
辽王的队伍,主打一个朴实。虽然各种装具齐备,用料也很扎实,虽然他们也会在盔甲上,在马匹上做些装饰。比如给马爷披个彩毡,挂个饰物,甚至有夯货也会把老虎头顶起。但是总体来说,风格比较朴实。
梁军则不同。作为侍卫亲军中的翘楚,龙骧军主打就是一个花。
从士兵到将官,都是从头花到脚。
铁甲皆以大红牛皮做底,甲叶漆以黑漆。
胸前铜镜光灿灿,盔顶的盔缨红艳艳。
这是人。
战马不论是否披甲,都罩着一领绚丽的锦绣。
当初阿保机在山北看到郑大帅的队伍,感觉自己像叫花子。
现在郑大帅看对面的梁军,也感觉自己像叫花子。
双方就这么隔着三四百步,如同两只凶兽互相审视、打量,想要找出对方破绽,一时却都不急出手。
如此对峙至日暮时分,喝了一天风,两军各自回营。
……
韩勍回来,虽只是空跑加站了半日桩子,仍觉十分疲惫。几十斤铁甲罩在身上,又不能一直骑马,韩将军其实大半时候也得站在地上,能不累么。
将铁盔放下,倒在木榻,将双腿垂于榻沿,任婢女脱下靴子,将冻得冰凉的双脚放进温水里细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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