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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门冷风一吹,郑守义冻得一激灵。
背上早就湿透,内衣湿漉漉地贴着难挨,感觉比上阵厮杀都累。
安排传骑出城向南,去召回郭屠子好交代行军安排,郑大帅自己赶紧回了驻地,揪住狗头军师张泽,进到小黑屋里说话。
作为郑大帅的节度府掌书记,此次出征,张泽一直陪着老板行动,只是上阵厮杀用不着他。
这几日可给郑爷辛苦坏了,最亲近的大舅哥不在,很多话跟别人也不好说,想来想去,还是得让这酸丁给出出主意。
张泽见郑二回来,也是一脸急切,关了门就道:“主公,见过大王了?”
郑二就知这厮果然见事明白,一开口就说到了要点。便“嗯”了一声。
张泽又道:“情况如何?”
郑守义不大确定地说:“看着还行。”跟这厮也不绕弯子,拉着酸丁头碰头坐下,道:“李头儿受伤这事都晓得了么?”
张泽略作回忆,谨慎措辞道:“那夜大王为人抬回,许多人就见了。
开始传说是大公子受伤,但次日又传出来说是大王着了一下,但伤得不重。
伤情么,前后只有辅军那个什么指挥使见过,夜里是他给清了创口上了药。职部私下打听,似是伤在背上,外伤不重,却似是伤了内脏。
这两日辅军那厮都被大王带在身边,谁也无法靠近,其中真伪难辨。
哦,大王陆续见过数人,皆曰无碍。”
郑守义双眼死死盯着张泽,道:“张书记,俺信得过你么?”
这种送命题不能有丝毫迟疑,张泽想也不想就退后两步,俯身拜曰:“明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某誓与主公共进退。有违此言,天打雷劈。”
待张泽立誓,郑守义扶起他道:“好。我问你,若辽王有个闪失当如何?”
这问题张书记早有计较,却仍犹豫着试探老黑道:“不至于吧。”
郑守义此刻就想找人问计,也顾不上计较这厮滑头,道:“你不晓得,这武夫受伤,很说不准。
有些命硬,断胳膊断腿,甚至肠子流出来又装回去都不死。
亦有那运背的,屁大点小伤也挺不过来。
卸甲风听过吧?有些军士,一场仗下来生龙活虎,一点油皮不破,结果脱甲不知怎么就招了风,稀里糊涂就死了。
俺是使惯了槊,你说是伤在背上?我反复思量,十有七八是两马错蹬时被人砸了一枪。
这可轻重难说。
若拍实喽,哪怕外面没伤却震伤了内腑,吉凶难料。
咳,我自然是不想李头儿有事,但万一呢?独眼……嗯嗯,晋王病故时,河东便乱了一场。值此紧要关头,我镇可乱不得。”
张泽对于医道没甚造诣,但是对于郑守义这种未雨绸缪的思想非常认可。
事实上,这两日他也确实在为此忧心。
各藩镇的传承从来都是大问题。国朝开局有个玄武门,太宗皇帝亲自下场给世人做了个榜样,不管与此有关没关,反正大唐的皇位继承就一直没啥规矩。各种宫廷政变,各种花样翻新。
上行下效,后来藩镇节帅也有样学样。
什么嫡庶长幼全是扯淡,全天下就没几个大帅能顺利完成权力交接的。在这方面,卢龙也是有优良传统的。当初他还跟郑二分析过,可以等着看梁朝的笑话。
得,弄不好反倒要让朱三哥来看辽王的笑话了。
毕竟涉及节度使的承袭,张泽十分谨慎,哪怕立了重誓要为老黑肝脑涂地,却仍想看看老板的口风。继续试探道:“明公所言甚是。当下正是要紧关头,我军万不可自乱阵脚。
那么,主公之意是?”
酸丁这般说话郑爷就不喜欢,感觉一片真心错付了。郑大帅瞪起牛眼看着狗头军师,黑下脸说:“我问你呢,你怎么问我?”
见郑老板有动怒的迹象,张泽忙把心一横,左手比个一,右手比个三,道:“主公欲选哪个?”
这神神叨叨的可给郑大帅整懵了。
这左一个一,右一个三是嘛意思?感觉这里是有什么误会吧,还是这酸丁没有领会精神?郑二起身绕着屋子看看,到处检查没人偷听,坐回来凑近了狗头军师,压低声音道:“张公,我是说,这帅位俺坐得稳么?”
张书记闻说也有些晕,感觉这里头确实有误会。看老黑这一脸认真的劲儿,迷惑道:“什什么?什么帅位?”
“装假。”郑爷满脸鄙夷地说,“若李头没了,可不是咒他啊,俺是说万一群龙无首岂不坏事?”老黑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说这镇中,除了爷爷就没谁了吧。
老秦那三千教练军不顶用。
张德不是这块材料。
李承嗣嘛,功勋、资历皆差了些。
我若不来力挽狂澜岂不乱套?
只是,哎呀,你说俺接得住么。”
毕竟这么大的家业,郑守义真心担心玩不转。
可是,遍观镇中上下,舍我其谁?
实在是让我郑大帅为难呐。
接得住么?瞧这老黑还在这儿假谦虚,好像没他天都要塌,张泽感觉这是要疯吧。接?接刀子吧接,不砸死你。
如今的武夫真是一点深浅都搞不清么?
张书记挠挠头,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主主公,要力挽狂澜?”
郑大帅一脸纠结的模样。
在外面时雄心万丈,回来看大李子没事就熄了火。
可是从大李子那出来以后这么一想,揣测带头大哥只怕是故作镇静,黑爷就又觉着自己行了。
在卢龙这一亩三分地上,爷爷好歹比李洵那小崽子有号召力吧。
尤其是听了张泽描述,郑二揣测大李子应是伤得不轻,被震坏内脏死掉的武夫可没少见。
仔细回想那夜情况,再联想一下今天的安排,自己刚回来就让带队去魏州,这是何意?报复魏人好像说得过去,可是自己跟李承嗣一万多骑过去也就抢点钱粮,这种程度的报复,魏博在意么?
又不是头一次挨捶了。
总之,郑二怎么想都觉事有蹊跷,感觉这是大李子在做某种准备。
郑二很勉强地回答:“嗯。要不然呢?这多弟兄,总不能不管吧。”
看这老黑还在做梦,张泽又咬咬牙,说:“明公,职部斗胆说一句。
嗯,若近期大王果真有个闪失,凭咱振武军这点人马,怕是挽救不了局面。”
“嗯?”郑守义不悦道,“胡说。爷爷再不成,还有哪个成?
是哪个说过来着,哦,成大事不可惜身。只为这些弟兄,俺也得豁出这张老脸。嘿,我只怕才微德薄,辜负了弟兄重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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