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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帅哥群发出轻笑声。
夕蔷感到一阵燥热和尴尬,她的视线飞快地从每个男人脸上一一飘过去,直觉地想到了那天妤洁翻看的时尚杂志,这些帅男人,活脱脱像从那本杂志里走出来的一样,很新潮、很流行,站在这幢古老的日式木屋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夕蔷看见奶奶脸上兴吩篇心的表情,晕眩的感觉正在加重,感觉不太妙。
“现在轮到他了。”奶奶指著靠在柜台上的红发帅哥,笑眯眯地说。“你的眼睛好像‘美丽人生’里的柊二哟,来来给古奶奶签个名。”
帅哥群哄堂大笑,夕蔷更窘了,迫不及待想结束这场“签名会”
“古奶奶好风趣可爱,居然也知道柊二。”红发帅哥笑得有点赧然,提笔在何右晋、吕瀛两个名字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尹东。
“当然知道啊,这半个月以来每天都看得到柊二,跟他很熟了。”奶奶笑得直率爽朗。“那个、那个穿的一身黑的,长得好像可怜的尤利.玛洛耶夫。”
“尤利.玛洛耶夫?谁呀?”尹东扬著眉,上下打量被指名的那个人。
“‘二千年之恋’剧中的男主角,就是金城武啦,堂御天那副死样子还真像。”染著一头金发的吕瀛哈哈大笑,他说话一向不修饰,素有贱嘴之称。
“古奶奶,那你说我像谁?”畜著阳刚短发,活力十足的何右晋笑问。
“你像古陶。”奶奶的眼瞳羞涩得像个少女。
“那又是谁呀?”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问。
“是我爷爷。”夕蔷叹口气回答,视线不由自主地在何右晋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神似呢。“你别介意,也别理我奶奶,她都是这样,太沉迷日剧了。”
“真的是很像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呀,夕蔷,你不觉得吗?”奶奶觉得很无辜,决定去找证据。“我去拿古陶的照片来。”
“奶奶,别闹了。”夕蔷板下脸。
奶奶很不情愿的放弃,然后又笑嘻嘻地问何右晋:“你们是干什么的?每个人都长得这么高大漂亮,是不是明星啊?”
“我们是帮知名的服装品牌拍平面广告的模特儿。”穿著耳环、眉环、鼻环的帅哥阴阳怪气地回答,他签下的名字是苏类。
“来这里拍广告吗?”奶奶的眼睛闪闪发亮,兴奋不已。“六十五年来从没看人拍过广告,一定很有意思。”
“哇!迸奶奶六十五岁啦!”
“皱纹不超过十条,保养得真好。”
几个帅哥发出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外加赞叹声,奶奶听得乐不可支,大大方方地接受众位帅哥的赞美。
一个背著摄影包包、中等身材、长著一脸大胡子的男人迅速签完“欧阳霖”他的长相倒是这群男人里最不出色的一个。
“你们打算住几天?”夕蔷急忙抢了一个空隙,问最后一个低头签名,被奶奶评为像可怜尤利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太多颜色,让夕蔷感到比较安心一点,他微长的黑褐色头发柔顺地贴在颈背上,黑色的衬衫加上黑色的直筒牛仔裤,整个人透出一股孤傲而冷漠的感觉。
“两天。”男人轻轻说,抬起眼睛笔直地注视著她。
夕蔷微微一震,心忽然跳得好快,体内泛起莫名的战栗和騒动,男人的眼睛大胆地看进她的眼底,她一阵心慌,只能立刻选择垂下眼捷,痹篇他灼灼的目光。
她看见,他在登记簿上写下的名字堂御天。
她听见站在堂御天旁边那个摄影师装扮的欧阳霖朗朗说著:“古奶奶,我们看上了‘冬情温泉’的这幢日式建筑,打算在这里拍摄一系列的复古造型广告,这两天能不能把‘冬情温泉’借给我们拍呢?”
“借给你们拍?”奶奶不明白地反问。“你们打算怎么拍?在哪里拍?会不会影响别的客人?”
“影响是会有一点啦,我们会尽可能挑一些不影响客人的地方。”尹东解释。
“这屋子已经七十年了,又旧又老,有什么好拍的?”奶奶很疑惑。
“就是要又旧又老才有复古的味道。”欧阳霖说。
“是啊。”浑身都是洞的苏类酷酷地接口。“最近流行日本风,要不是我爷爷奶奶推荐这里,我们还不知道这幢日式老屋的存在。”
“只要别把‘冬情温泉’的招牌拍进去,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夕蔷微微笑说,然后把房间钥匙一一发给每个人。
“为什么,”尹东趴在柜台上,兴味盎然地看着夕蔷。“拍出‘冬情温泉’的招牌不是能顺便打广告吗?”
夕蔷后退一步,痹篇尹东那一头怒火般的红发。
“我们不是以赚钱为目的,所以不希望‘冬情温泉’变成观光景点,人潮会破坏这里的幽静,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她轻描淡写地说。
尹东回过头,夸张地朝同伴们耸了耸肩。
夕蔷继续说明住宿须知。
“各位先生,你们可以稍事休息一下,旅社后面有个温泉池,如果想洗随时都可以去。还有,旅社里没有餐厅,想点餐请参阅房间里的菜单,然后以电话按总机点餐就可以,这里只有日式料理可以点,如果想吃中式料理,只要提早告诉我,我会帮你们安排。现在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到房间去。”
夕蔷平静淡然地念完一段独白,不经意察觉到堂御天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她总觉得他的注视别具深意。
她急急别过脸,独自走在前面引路。
每个帅哥分别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夕蔷身后走。
“哗,有温泉可以消除疲劳,这回的工作舒服多了。”尹东说。
“这种感觉很像度假,真的很棒。”欧阳霖附和著。
“上一次去海边拍杂志封面是最痛苦的经验了。”何右晋说。
“对呀,晒得皮开肉绽,一个礼拜都没办法穿衣服。”
吕瀛一说完,大家七嘴八舌地比较起谁的经验最痛苦、最难忘。
夕蔷听他们谈著五花八门的痛苦经验,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她也敏感地发现到了,叫堂御天的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夕蔷把每个房间都打开,对著一群高塔般的男人说明如何在日式榻榻米上铺棉被及住宿细节,然后再到每间房一一去送热开水。
送到了堂御天的房间,她看见他正把笔记型电脑打开放在桌上,一看见她进来,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看着她。
她把热水瓶摆好,插上电,礼貌地说著:“有什么需要请按分机号码‘九’。谢谢您,祝您住宿愉快。”
她转身,推开房间拉门,正要离开时,突然间听见“泰绮思冥想曲”的音乐声竟然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出来。
她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见堂御天从一只黑色背袋中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迅速地接起电话。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
一模一样的来电音乐,像一个解除咒语的密码,她震惊地看着堂御天,怀疑他就是那个在她身上施了魔咒的男人!
她觉得耳际轰轰乱响,堂御天压低著声音说话,她根本听不见他说些什么,正当她思绪纠结成一团混乱的时候,堂御天挂掉了电话,抬起头,捕捉到了她无比惊愕的表情。
堂御天什么话也没说,用一种审视的、透亮的眼神,静静地与她对望。
她没有想过会有见到“他”的一天,也没有想像过“他”会是如此出色挺拔的男人,与脑描绘的模样有著天壤之别,在他的眉宇之间凝聚著一股傲气,而一抹抑郁缠绕在他的眼瞳中,像极了一个没落的贵族后代。
她不曾这么紧张过,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紧紧握著拳头,试著调稳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但是愈努力,心跳却跳得愈快,而呼吸却在一点一滴的消失当中身体的记忆开始警告她,她已有发病的前兆了!
她咬著唇,紧张的感觉让她的喘息更加厉害,她着急地想回房拿喷雾吸入器,想不到才一举步,她就膝盖一软,整个人“咚”地一声跪倒在榻榻米上。
堂御天被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吓住了。
他奔跨向她,惊问:“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她看见他仓皇的眼瞳,很想开口叫他别紧张,但她除了拚命呼吸以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腔开始闷得发痛,她弯下腰揪紧前襟,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堂御天惊惶地抱起她冲出房间,一路大喊著:“古奶奶、古奶奶!”
所有的人都被堂御天的喊声惊动了,纷纷推开房门一探究竟。
夕蔷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脑中一片空茫,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不想一这样死掉,不想这样突然发病死在他怀里。
在古奶奶惊慌失措地去找葯物吸入器时,夕蔷感觉到堂御天用力捏住她的双颊,将他温热的唇覆上她的,他呼著气,急切地给予她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她的意识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了,她渐渐能够察觉到,有双湿热温软的嘴唇轻贴在她的唇上,这个发现让她整个人晕眩得更加厉害。
老天,这是一场梦吧!
她没有睁开眼的勇气,只好假装昏厥,继续贪婪地吸取他口中甘甜而温存的空气。
忽然间,她感觉到有双手用力压上她的胸囗,她惊呼一声,反射地推开那双无礼的手。
“你好点了吗?”
她听见堂御天低沉轻柔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当她发现身旁围拢了不少人,而且全都讶异地盯著她看时,脸孔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
她大口而费力地呼吸著,心里很生气第一次见到他自己竟是如此的狼狈。
她看见奶奶惊惶地奔过来,把喷雾吸入器的喷口放进她口中,她缓缓地将葯剂吸入肺里,直到“交感神经刺激剂”产生作用,支气管逐渐放松,她急促的喘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夕蔷,你刚刚的脸色白得发紫,差点吓坏奶奶了。”奶奶带著哭音,紧紧拉住她的手,一向红润的脸色现在也被吓白了,不比她好看到哪里去。
“对不起”夕蔷不敢看任何人,尤其不敢看堂御天,她怕奶奶追问她发病的经过,急忙说:“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她挣扎地想站起来,堂御天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柔声说:“我送你回房吧!”
她浑身僵破得无法动弹,眼睛只敢盯著衣服上的第一颗扣子,怕一分神,这个甜蜜的幻觉就会消失了。
她的心跳震动著胸腔,她真怀疑,在这样没有距离的接触中,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发现了她心中无所遁形的秘密。
奶奶在榻榻米上铺好了床,他轻轻将她放下,把她当成一件易碎的物品那样,她合著眼,把大半的脸都埋进枕头里。
“夕蔷,好好的睡一觉,有事要按铃叫奶奶来,知道吗?”奶奶在她的耳边说著。
她点点头,然后听见奶奶向堂御天道谢著。
她大气不敢一喘,直到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她睁开眼,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所有片段,全身有如火球般发热起来。
从来没有男人吻过她,而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以外,也从来没有男人碰过她,堂御天是第一个。
他夺走了她的呼吸,又将甜蜜的呼吸还给她,这一切,美丽浪漫得如此不真实,掀翻了她生活中赖以为生的平静。堂御天,原来他叫堂御天。她轻呼著他的名字,直到将他深深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