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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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天海县五十里的大山里,有这么一家人,母亲,儿子,儿媳妇和孙子。母慈儿孝,婆媳和睦,孙子今年三岁半,活泼可爱。可就在一个月前,这一家人发生了天翻地復的变化。那天吃过早饭,儿子赵亮就上山砍柴去了。母亲和儿媳妇赵艳,领着三岁半的孙子,到玉米地里去锄草。从家里到地里,要经过一个很破旧的木桥。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高照,和风习习。祖孙三人,来到地边,在一棵大树下,奶奶让孙子在树下的阴凉处玩耍,就和媳妇去地里干活了。近中午的时候,天空乌云滚滚,天也黑了下来,狂风吹过后,大雨从天而降,祖孙三天只好到大树底下躲雨。因为雨下的很大,祖孙三人的衣服淋了个湿透。待雨小后,媳妇抱着儿子,拉着婆婆,婆婆怀里抱着锄地用的工具,顺着来路返回。行至破旧木桥时,媳妇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到了桥下水里。因为是雨后,水流湍急,桥上的奶奶看着孙子和媳妇在水中挣扎,急中生智,用锄草的工具伸到孙子面前,将孙子拉上了桥面。待在救媳妇时,那里还有媳妇的影子,祖孙二人在桥上喊了半天,不见回声。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在这大山里回荡着。祖孙二人顺着水流的方向,在下遊一里多的河道里,发现了媳妇的尸体。赵亮打完柴回家的半路上,就有村民跑来给他报信,说你媳妇赵艳让河水给淹死了,赶紧回去处理后事吧。赵亮闻言后,三步并做二步跑到了家里。这时赵艳的尸体已经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抬到家里的门板上。赵亮一见媳妇的尸体,悲从心里来,放声大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使在场的乡亲们无不落泪的。母亲叙说了媳妇遇难的全过程,儿子赵亮满怨母亲为什么不先救媳妇,而使媳妇命丧黄泉呢?在办完媳妇丧事以后,赵亮就对母亲开始冷淡起来,又把母亲从大房子里赶到了又黑又潮又小的屋里居住,还让母亲另起炉灶自已吃饭。列位看官,我们现在不是有这样一道测试题,说是母亲和媳妇同时掉到河里去了,你做为母亲的儿子,媳妇的老公,是先救母亲呢?还是先救媳妇呢?这道题很难解答,母亲和媳妇都是儿子最亲的亲人,先救和后救都不合适。如果必须救一个人的话,那就救母亲吧。因为每个人一生只有一个母亲,而媳妇就可能是三房四妾,七姨八太。赵亮的母亲就因为先救了孙子而被赵亮满怨,说什么只要媳妇在,孙子还可以在生嘛。这下可好,赵亮对自已的生母产生了仇恨,对母亲的一日三餐不管不问,还时不时指桑骂槐,说些不为人子的混账话,并不让自已的儿子走进奶奶房屋一步,也不让儿子跟奶奶说一句话,彻彻底底把奶奶在这个家独立起来。可怜白发苍苍的老人靠给别人洗洗衣服,挣些少的可怜的钱买些米面过生活,街坊四邻都看老太太可怜,有的送些米面,有的送些瓜菜来和老太太说上几句话。乡里乡亲都在说赵亮是个不孝子,不该对亲生母亲那样绝情。小孙子比赵亮强多了,在赵亮不在家的时候,就把家里的馍给奶奶拿一个过去,依偎在奶奶的怀里,让奶奶给他讲一些童话故事听。有一次,孙子的小腿肚上让蚊子咬后,因为痒就用手抓,结果抓破了皮,发了炎,起了浓水。还是奶奶柱着拐棍上山采的中药,回来后捣碎,傅在孙子的腿上,才慢慢好的。赵亮没了媳妇,一天到晚的抓耳挠腮,求媒婆在给他提一门亲事,可媒婆对他不孝敬母亲的事也看不过眼,每次都以此说事,告诉他人家姑娘说了,你对你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孝顺,嫁给这种人没有安全感,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已的所做所为,什么时候,你知道孝顺你亲生母亲了,我们在谈你的婚事。赵亮躺在炕上,翻来復去睡不着,想着媒婆说的话,想着这些时日是怎样对待母亲的,想着众乡亲对自己的一片指责声,越思越想越觉着自已是做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待生养自已的母亲。因为自己也有儿子,等自已到了母亲的年龄,儿子也让自己往那又小又潮的屋子,还要另起炉灶,自吃自做。想到这里,赵亮翻身起来,披上衣服,叫醒儿子,一起来到母亲房屋,在母亲面前双漆跪倒,请求母亲原凉自己的不孝。并在第二天把母亲又接到大屋居住,一日三餐送到母亲面前。一家人又和和睦睦,母慈子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