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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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天海县县衙五十步的一处大宅里,住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芳林嫂,丈夫去年因病去世。漆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桃儿,小女儿叫杏儿。张帅的妻子林秀芹也经常到芳林嫂家中坐坐,喝杯茶,下盘围棋,聊聊天,说些家长事。芳林嫂的大女儿女婿是个开香油坊的,家里倒是不缺香油吃。二女儿女婿是个打猎的,经常出没在深山老林里,有时也打些什么山鸡呀,野兔呀,最大的就是野猪了。大女儿的婆家就是本县城的,二女儿的婆家可就远了,在离县城七十多里的大山里,一个叫歪嘴寨的村子里。这歪嘴寨小的可怜,一共就八户人家,三,四十口人。就在这小小山村里,出了件让人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这不,大雪封山好几天了,猎户段玉,也就是小女儿的女婿,今天收山回来,钢叉上挂了个雪白的狐狸,一进门就喊“老婆,给我炒两个小菜,烫一壶酒,我今天要好好的喝二杯。”小女儿名叫金娥,一见丈夫捉了条狐狸回来,心里就打哆嗦,再看那条狐狸的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鲜红鲜红的血。吓得她一把就把丈夫的酒杯夺了过来,说“你从那儿捉来条狐狸?你没看见那狐狸眼里流出的都是血吗?赶紧把它放了吧,我求求你了。””不能放,多好的皮毛呀,我要用它的皮给做伴上好围脖。”“狐狸都能成精,古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你不怕它的后代来祸害咱家吗?”“古书上都是文人墨客胡乱写的,我才不相信在这个世上能有什么狐狸精,而且变的都是美女呢?”“我看还是放了的好,免得惹祸端。\"“你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吃你的饭去。”金娥说不过丈夫,就独自端着碗吃饭去了。段玉喝完酒,吃罢饭,就把狐狸拿到镇上一家熟皮店能熟了,又经裁缝的巧手,一件价格不菲的狐狸皮围脖就做出来了。段玉回到家里,高高兴兴地把狐狸皮围脖戴在金娥的脖子上,左看右看了好一阵子”好看,真是好看,你戴上它也给你增色不少,变的漂亮了。”可金娥总感觉脖子上就像勒了条绳子,而且越勒越紧,都快喘不起来了。她赶紧把围脖摘了下来,锁进了衣柜里。那时候的衣柜都是在炕上放着的,拿起衣服来方便。半夜三更的时候,两口子做完了夫妻想做的事,段玉气喘嘘嘘地从金娥身上滚下来就睡着了。金娥那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就听屋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金娥听的真真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哀伤,听起来让人心碎。金娥爬起身来,仔细听来,确实是有女人用她那银铃般的嗓音说道“汝家与你们无怨天仇,为何将我捉来宰杀?”这声音重复了好几遍后,就在也没音了。金娥想顺着声音找过去,可刚一起身,声音便停住了。金娥看看熟睡的丈夫,心里吓得就像有好几头小鹿在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种毛骨悚然的事,金娥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想起了白天丈夫捉回来的那只狐狸和狐猩眼睛里流出的血,吓的身子在被窝里打了个寒战。第三天的半夜,段玉就发起了高烧,烧的就像火龙一样,摸着都吓人。他不但发高烧,还上吐下泻,吐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下面泻个不停,就快把肠子拉出来了,急得金娥顾了上头顾不了下头。你在看段玉也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中了什么邪了,两只手在空中乱舞,嘴里一个劲地喊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吓得站在一旁的金娥头发都竖起来了。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平稳下来,金娥问他想吃些什么?他有气无力地答道“下点细挂面,打两个鸡蛋花,做个鸡蛋挂面汤喝吧。”金娥一听丈夫要吃东西,高兴地不得了,忙起身去伙房做了。屋里现在就剩下段玉一个人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又出现了“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这种声音加带着阵阵阴风吹来,吓得段玉又拉了一炕的屎。金娥在伙房做好汤后,就出来看看段玉,问他是否现在就吃?当走到段玉身旁一看,差点没摔倒。你在看那段玉,面如土色,浑身哆哆嗦嗦地卷屈在被窝里,屎尿从被子里流了出来。金娥一边安慰丈夫,一边收拾尿湿的被褥。段玉也在妻子的劝说下,精神有所好转。金娥就问段玉是不是渴口汤,暖暖身子?段玉点了点头。当金娥拿着碗来舀鸡蛋桂面汤的时候,锅里那还有汤的影子。这就奇了怪了,我明明做的挂面汤,里头还窝了二个鸡蛋呢,怎么没有了?是不是有人进来给喝了?喝就喝了呗,你怎么也该跟主人打个招呼吧,真是歪了门了。她把锅重新添上水,灶下添把柴,等水开了,又重新煮上挂面,窝了二个鸡蛋,熟了,拿碗刚要舀,锅里的饭”刷”地一声又没了。这一下可把金娥吓的不轻,撒丫子就跑到了段玉的身旁,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段玉那里肯信,就让金娥扶着他到伙房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看出事来了,为什么呢?这一次呀,不但鸡蛋挂面没了,就是锅碗瓢盆也都没有了,伙房里变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百姓的日子本来过的就艰难,在经这么一闹,谁都受不了。段玉此时此刻才相信有狐仙这一说,赶紧让金娥把那个狐狸皮做的围脖子从柜里拿出来,摆在供桌上,烧上香,点上蜡。然后俩口子跪在供桌前磕头如捣蒜,口中念道“狐狸大仙,饶过无知小民吧,小民知罪了。”可念叨了半天,那些失去的东西也没有回来。不得己,锁上门走人吧,因为不走就要饿死了。他(她)俩来到母亲芳林嫂的家,正巧张忠孝的母亲也在坐,他们就把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听的芳林嫂和林秀芹都毛发直长。但有一个却也听的很清楚,那就是张帅。我们在清明寒食上坟烧纸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拿钱,换衣服,远远的照看家人,保佑家人平安。张帅这次来看夫人,他怎么可能离夫人太远呢?虽然夫人看不见自已的丈夫,但丈夫却看见自己的夫人。张帅听罢段玉和金娥的叙说,决定要管管这事。他看了妻子林秀芹一眼,然后飘身离去。来到段玉和金娥的家后,还没来的及进屋,就听见屋里有说活的声音“夫人啊,都怪我照顾不周,让你惨死在贼人之手,为夫我一定要给你报仇,吓也要吓死他们一家。”張帅听的出来,这是一对狐狸,段玉杀死了人家老婆,人家岂能袖手旁观。张帅不动声色,耐心等待,等到天黑以后,它是要回窝的,然后放一把火就把他烧死了。这正是动物也是一条命,能不伤则不伤,因为它们都是有灵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