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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当压寨夫人。
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振聋发聩。
这一世,命运同样坎坷,落魄成了扬州运河畔的花魁小娘子。
只是这次相见,终于不必再入梦。
顾北尘入梦,对于那九位证道的大帝而言,是引路人。
有人尊他为师,有人视他为挚友,有人和他抢辈分,更有冲师逆徒试图……
所以称他们为徒弟不太准确,故人更为恰当。
他会找到这些故人。
这一次,他不光是引路人,还会是他们的护道者。
一阵马蹄声,踏碎了悠扬的琴声。
十数骑黑甲护卫,拱卫着一位华服公子沿着河堤疾驰而来,撞进了岸边听曲的人群中。
马蹄溅起春泥无数,污了避让不及的文人骚客一身,更有被撞飞出去数米,在污水中哀嚎打滚的。
众人怒不可遏,可当看清那马背之上的人后,皆是慌忙垂下了眼眸,到了嘴边的脏话愣是咽了回去。
“公子,这就是最近运河畔最有名的琴女南歌的画舫了。”一人谄媚向中间的公子哥道。
“清场。”那青年阴恻恻道。
众黑甲护卫翻身下马,冲入画舫之中,不多时便将一层的数十位客人全部赶了出来,走得慢的还被直接踹下运河。
琴声顿时一停,南歌有些迷茫地看向慕姨。
“何席!他……怎么来了?”慕姨站在船边,看到岸上坐在马背上的青年,脸色顿时煞白。
“何席?”情绪低迷的鹿呦呦,眼里突然亮起了光,小手更是紧紧攥成了拳头。
何席在马镫上一踩,落在了画舫二层。
四位带刀护卫清空了一层,也是冲到了二楼,立于何席身后。
何席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眼眶深陷,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肾虚模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南歌,嗓音沙哑地笑道:“如此美人,我竟今日才见到,今晚倒是有福了。”
南歌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何公子大驾光临,还请坐下听一听我们南歌新学的琴曲。”慕姨已是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上前媚声道。
啪!
何席抬手便是一个大鼻兜,扇地慕姨一头栽倒在地,哇地吐了一口血水,里边还有两颗牙,脸颊更是高高肿起。
“什么东西,也敢凑到本公子面前来。”何席收回手,冷然笑道:“我今日来不是听曲的,这小娘子我看上了,今晚我带走了,她若是听话,明日你来大都督府领人,若是不听话,便来收尸。”
“我卖艺不卖身。”南歌攥着裙摆,抬头看着何席冷声道。
“呵,前夜这样说的那个舞姬,现在尸体还在运河里泡着呢。”何席神情得意,“莫非,你也想先被我手下们都弄一遍,再扒光了淹死在这运河里?死了都没人敢为你收尸。”
南歌气得身体发抖,垂在身旁的手,却已是握住了一把匕首。
“又一个贞洁烈女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玩弄你们这种女人了。”何席笑容愈发猖狂。
岸上,被赶下画舫和在岸上的客人们,皆是一脸黯然神伤。
“被何公子盯上,南歌姑娘怕是在劫难逃了。”
“就没人能救她?”
“何公子可是扬州城第一纨绔,大都督之子,谁敢惹他?”
“何止如此,何公子还是修行天才,不过二十岁便已入了不惑境,据说今年便要入太一门修行。”
“何家大公子天赋更高,早年便入了太一门,据说如今已是知命境的强者,实力堪比大都督。”
“不过,那位顾公子好像还没下来吧?”
“那他惨了。”
众人哀叹于南歌的遭遇,又带着几分对顾北尘的幸灾乐祸。
南歌紧握匕首,准备了结自己的性命,绝不受何席的羞辱。
这时,顾北尘放下酒杯,平静开口:“南姑娘,曲还没弹完呢。”
二层和岸上皆是一静,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顾北尘二人身上。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竟然还要听曲?!
何席先盯上了鹿呦呦,眼睛一亮,“这小姑娘长得倒是讨喜,今晚一起带回去,享齐人之福。”
鹿呦呦气得小脸都红了,攥着小拳头,恨不得马上在何席的丑脸上来一拳。
然后何席才看向顾北尘,见他模样俊朗,眼底闪过一抹嫉恨,冷声道:“至于这个家伙,剁碎了丢河里喂鱼!”
“是,公子!”两名护卫抽刀,狞笑着向顾北尘走去。
“不要!”南歌豁然起身,泛红的眼睛含着泪,满是屈辱道:“我……我跟你走,你放过顾公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