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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毕竟果树生长时间长。而且以个人的力量,再怎么样,你也不可能能大面积种植。一个新品种的问世,最好的方式是销售种苗,让更多的果农来宣传推广,从而占领市场,形成一个品牌优势。
我哥跟着小叔淘到第一桶金后,大大鼓舞了人心。村里的人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一时间,枝条紧俏,砧木也很是紧俏。(砧木是来进行嫁接用的,进行嫁接的砧木,要和被嫁接的果树属同一个科,才能嫁接成功。)
买砧木的成本一高,桃苗的成本自然也会跟着变高,桃苗的风险也高。为了降低成本,村民自己上山采毛桃子种砧木也是一种好方式。
我们家起步早,自家种有不少桃树,枝条倒是不紧张,但是砧木也是紧张的。
二姐要去收购毛桃,我妈得回家了。
可她也放不下我一人带娃。
我爸让我带着娃回娘家住,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但我心里还是害怕,怕嫂子不高兴。
我妈说有啥好怕的,我哥的俩娃也是她帮忙带的。我带娃回娘家,小四川又不在。
谢天谢地,带着欢宝回家,嫂子没有很欢喜,但也没有不高兴,这已经很好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说的主要是带娃吧。在娘家带娃,我不用做饭,但别的事情还是靠我自己的,稀里糊涂混到过年了,我都还没啥感觉。
这个年和平时是不一样的,因为要烧头香。
我从四川回来之前,奶奶就病了。
老人的身体,真的是说垮就垮,我嫁人那会儿,奶奶明明还好好的。
我回来后去看奶奶,奶奶说,“火塘宝,我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了呢。”
奶奶不识字,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但她知道云南啊四川啊是离家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嫁人的时候,奶奶一直在偷偷地哭。她是怕此生再也见不到我了。
“奶奶,你瞎说啥呢?你还得等我好好孝敬您呢。”我安慰奶奶,我觉得一个伤风感冒而已,奶奶很快会好起来的。
可是,奶奶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后来,她做饭都没力气了,就接到了三叔家,奶奶说她死了,想从三叔家发丧。
我们大农村的风俗是这样子的:父母老了儿子们轮流赡养,发丧的话,如果俩儿子,那就一家一个。如果儿子多,看父母的意愿。反正一家也只发一个。好比奶奶从三叔家发丧了,爷爷以后就只能在我爸或者小叔家了。
奶奶的身体状况变差后,有时大小便失禁,真的需要人照顾料了。我那时怀孕,有时间陪在她身边,奶奶弄脏了身子,我要给她洗,奶奶不让:“你一个孕妇,洗啥洗?别让恶心伤了身子。呆会让姑姑来洗。”
有一天,奶奶的精神状况特别好,在晒谷坪里晒了好半天太阳。我以为奶奶要好了,奶奶却让我别再进她房间里了,她说怕她走的时候我坠着她。
这是我们大农村的另一个风俗,孕妇不能给老人送终,怕坠着老人的灵魂不能升天。
当时,我还笑奶奶是太怕死了呢。
我这个蠢得死的都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第二天,奶奶的情况急剧转变,三婶说奶奶不行了。我爸和二姐跟着走了进去,而我真的就不敢进去了。那是我第一次从内心里的相信风俗的力量,我生怕万一坠着奶奶,让奶奶的亡灵不能好好超度。
不一会儿,奶奶就在我爸怀里咽了气。
鞭炮想起来的时候,我哭得不能自已。从此,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爱我的人。
农村的另一个风俗,老人离世是要放鞭炮的。不知道是庆祝还是啥意思,反正白喜也是喜。
但我不觉得喜。
不久之后女儿出生,我对生命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生命真的就是一场轮回。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悲喜停止,年很快就来到了。
给奶奶烧头香,作为直系晚辈,我们都得到场,小四川也回来了。 一是他想回来过;二是我也要面子。奶奶那么疼我,我不能落后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