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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挺羡慕她的。
听许平说,他妈临终的时候交待了他们兄弟,说就这么一个姐姐,人又怂,让他们兄弟多照拂着一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可我总觉得,是她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我对许平说。
“好像也是。”
真的,把老爹送上山后,许平兄弟肯定不舍。
接下来的这三天,大家伙也没啥太多事,就聚集在一起聊天。
许平就感慨:“这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这人最后到底又要到哪去呢?”
唉,这谁知道啊!
“人就是从肚子里来的,最后都要到土里去。所以,过好每一天。”大姑姐接腔。
我一听,对啊,人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只不过是有文化的人说得比较文雅: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只剩归途。
人生哪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你想赋予什么意义,它就是什么意义吗?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可因为我们又都太在意得失,过好每一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天很快过去了。
因为下雪,半夜去复山的时候不仅寒风像刀似的割脸,路上也都是积雪。
天亮的时候,积雪更厚了。
这下好了,大雪封山,村里的路出不去了,大家只能继续滞留。
这回连老满也有些急了,厂里的很多事,还是不能离开他这个老板的。
“老爹不舍得你这个满崽,特意让你留下来多呆两天呢。”我安慰他。
“也是,老爹在世,我对他没有尽孝。再留下来缅怀下也好。”
“不急,这天很快晴了。”
是的,大雪过后必有大晴。更何况春雪,冻不了太久的。
傍晚时分,出太阳了,雪开始融化,大家的心情不再那么焦急。
可到了晚上,又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积雪太厚,融化得又太急,这种老式的瓦根本来不及消水,屋子里开始到处漏水。
“这屋那么漏,怎么之前也没老爹说?”我问许平。
“之前没下那么大雪,也没有融那么急,就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妈呀,床顶也开始漏了,晚上可睡哪啊!
大家伙赶紧找来脸盆啊,桶子啊接水,可这根本不够用啊。
许平和老二在楼上又加盖了一层塑料薄膜,屋里才不那么漏了,但边边角角还是有地方要渗水。
折腾了半天,直到气温下降,雪水又冻住不再融化,才真正止住了漏。
“看来,这种老式瓦是真的不行了,得换。”许平提议。许平对这个房子的感情是特别深厚的。当初,他们一大家子挤在几间木屋里,要有人有尾巴,能把尾巴挤断。他工作后,家里才开始修房子的,他一个月四十多块钱工资,他自己就留十块钱,其余的全部给了爹娘修房子。
“父母都不在了,这房子还要个屁啊。”老三说。
“不要了,都不要了,你都当了好大的官了。”老二抢白老三,这个房子,老二也是出了很大的力的,那时候,他刚开始学做木工。
老三这个混不吝也是来找骂,这房子也算是父母留下来的祖业,老爹尸骨未寒,你就叫嚣着说不要了,也不怕老爹爬起来敲你头盖骨。老家的房子肯定得要啊,这也是兄弟们的一个念想,日后挂亲啥的,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父母不在了,老房子还在,兄弟姐妹的家就还在。
“我看,我还是把这个房子重新翻修了吧。”老满说。
老满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外的游子,天然有一种故乡情结,我在外打过工,能理解。
“要修你修,我可不修。”一直不吱声的满嫂接腔了,“咱这日子过不过得下去还两说呢,还翻修房子。”
时间仿佛一下就静止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