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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有间客栈。
“该死的,外面风沙这么大,只能在这里暂时连落脚了!”黄衣一行十人骂骂咧咧地踏进嘈杂喧闹的有间客栈。当他们推开大门,金黄明亮的灯火与门外的黑暗世界迥然不同。
“哎哟,客官,里面请!”小二铁牛见到有客人到,恭恭敬敬地前来迎接。
黄衣几人此次扮成客商出行,是为了探有间客栈和毒龙教的虚实。
“这屁眼大的地方,探个鬼啊。”黄衣心中怒骂着,可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人满为患的有间客栈乃是卧虎藏龙之地,但是这面带和善的铁牛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黄衣拍了拍身上的粉尘,“给我们准备四间上房,放好热水,大爷们要泡个澡。”
“好咧!”铁牛话里带着讥讽,大声吩咐在酒桌前与客人赌骰子的贪狼,“喂,色痞子,让惜月不用再为我暖床了,还有几位大爷要伺候呢。”
“哟,大爷们。”铁牛这么一喊话,客栈内顿时喧哗起来,酒客们用装模作样的口气嘲笑着黄衣几人。
黄衣不敢发作,灰头土脸地急忙往楼上客房去。
看着伺候茶水的漂亮姑娘离去,黄衣气氛地将佩刀摔在桌上,怒骂道,“这群狗娘样东西!若是在这过上几天,可得养出孬脾气。”
“大人可得收住那刀啊。前些日子在黄沙葬遇上毒龙教的人,我们的命都差点交代在这儿。这三国交界之地卧虎藏龙,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位影衣卫说道。作为杀手,他们对危险的嗅觉极其敏锐。
“哼!外面风沙这么大,我们也走不了。”黄衣将布满沙粒的蓑衣脱下,抖了抖身子,对着另外一个影衣卫说道,“前几天被那萧老头追杀得紧。不行,等等得好好滋养身子,下去吃肉喝酒,听听小曲儿,再美美睡上一觉这才够。”
“嘿嘿,我们哥几个随大人倒是有了福分。在这有间客栈,只要我们不闹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伤不得咱们。”
“不说了,赶紧洗个热水澡,下楼吃肉。”
有间客栈大厅。
黄衣几人换上干净的衣服俨然有了些人模狗样,他们的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伙计铁牛来往穿梭,轻功了得。
“你们说此人和松鹤楼的草上飞相比如何?”席间酒肉满足的他们,开始闲谈起来。
“不如草上飞吧……”黄衣突然警戒起来,“别乱说话,乖乖吃饭!”
这时,那通往黑暗世界的大门又开了,进来一支小商队。黄衣感受到一股寒意,由肤体直达到心脏。
“糟了,是他们,他们追上来了。”一个影衣卫瞄了那群人一眼,脸色煞白。
铁牛赶紧去招呼来客,亦是十个人。来客的头是一个五旬年纪左右的老头,他缓缓顾了顾四周,“小二,一斤一醉酿,十斤烤牛肉,四间上房。”口气听起来好像是常客。
“好咧,客官请!”铁牛如此热心肠是因为刚刚那老头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
“萧老爷子,是他们!”一个刀卫示意性看向黄衣他们,对那老头说道。这时,黄衣也刚好转过头来,四目相对。黄衣一个冷颤,急忙回过头,“惨了!”
萧老爷子发现那刀卫的手已经放在刀柄上了,对他摇摇头,“别冲动,静观其变。”
萧老爷子几人坐在黄衣他们的旁桌,顿时他们之间的空气已经火药味十足,哪怕只是一丝火星都会引起大战。
就算天塌下来,忙得焦头烂额的铁牛也顾不上。
此时的客栈老板娘玉生烟站在二楼,凭栏看着一楼那四桌二十名客人剑拔弩张的情势。
“不好,那个老头叫萧范,是毒龙教二把手。若是在这里闹事,还真得谨慎处理。你去打个圆场。他们要打让他们出去打,坏了我们客栈规矩可不好。”玉生烟对着身侧的跑堂七杀说道,随后缓缓下楼。
七杀按照玉生烟的意思,端汤送菜,周旋于两阵之间。
萧伯和黄衣他们也注意到了慢慢走下来的玉生烟。顿时迷恋上玉生烟那谙熟世道的微笑。
莞尔一笑之间,气质已倾倒天下。
再看玉生烟,虽是三十余岁之人,但姣好的面容依如双十年华的少女。妆颜恰好,唇红淡雅,身姿曼妙修长,一袭鲜红广袖长裙拖在一层层阶梯上。她的身周好似有氤氲,仙云萦绕。玉生烟右手轻轻拨高她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及腰黑发,就算萧范这样五十几岁的老男人都快把持不住了。若不是心有忌讳,酒客们早就掀起她的长裙,将她抱上床了,肆意宣泄自己的****了。如今唯有在脑海中自我徜徉了。
“小女子献丑了。”玉生烟轻轻半蹲,欠身裣衽做礼。嗓音如银铃天籁,余音锁耳。
玉生烟慢慢走进大厅中央的台上。台上四周被从房梁上垂下的一层层彩色丝绦遮掩。她拨开薄纱,走了进去,坐于琴台前。
玉生烟只是拨了几下琴弦,酒客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如此美妙的女子,琴艺更是令人称道。
琴音袅袅作伴,唱起一曲自作的《良人》:
眉黛如月刚初好,纨素薄纱,一倾天下。
小楼醉远望,不知明月入床榻,可恨那,草侵庭院思量深。
角徵清商,谁家抚曲唱西厢。天涯相峙,望君策马望关山。
卷帘锦屏画鸳鸯,万重烟水隔君远。
江河依旧,关山重重,一身戎装重。闻君醉笑卧沙场,断枪悬酒遮斜阳。
一曲《良人》刚唱毕,诸多酒客已是泪洒满衫,或是低头思量,或是梦回故乡。
“闻君醉笑卧沙场,断枪悬酒遮斜阳。”萧范闭着眼睛沉醉地琢磨着,“好,好,好啊!”
“诸位若是想听曲小酌,那么小店自然是很是荣幸。但若是想在我有间客栈闹事,那也休怪小女子我出手无情了!”玉生烟妙眼睥睨,音调慢慢调高,威严杀气凛然。但依然面带令人沉醉的微笑。
“老大!”一位影衣卫低声对黄衣说道,“我们的刀竟然在颤抖。”
黄衣顿时大惊,将不安的利刃强行按回刀鞘之中。
玉生烟看着那硝烟弥散,用令人无法抗拒的微笑回应,随之说道,“诸位大人看得起小女子,令小女子好生欢喜。那小女子就再弹一曲,以助各位爷酒兴如何!”
“好,好!”全场酒客欢呼道。铁牛更是“啧”声嗤笑,“能让老板娘放下架子连奏二曲,那已是世间罕有的奇迹。”
桌前一醉酿,台上美人琴,岂非人间胜景?
姜离选择在夜深之时拆开那带着故乡清香的布囊,是一封信和一把玉梳。
姜离将涌到喉间的泪水又咽了回去,他明白这女子送梳子便是表白心意,所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雨萱信中所写更是让姜离肝肠寸断:
“萱儿与大师兄相别,已近三个月。想想那时折败的花儿,现在都已长出新嫩的枝丫。也不知道大师兄过得如何。穿得暖否?吃得饱否?又想萱儿了吗……
萱儿的情意,大师兄应是知晓。萱儿不介意大师兄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我喜欢的,只是单纯你,单纯的姜离。
千言万语,已是哽咽。妾身未明,望待君来。”
姜离生怕信儿皱了,折好之后不断用桌上的砚台压平。
让他彻夜难眠的,是折磨着他的思念和美好的爱情,“萱儿一介女子,都能如此勇敢。而我……姜离啊姜离。”
“三天,三天……已经过了一天。”唐杰嘴里不停叨念着,在演武场内左右踱步。当他看到远处的唐飞追逐那名叫风紫霜的小姑娘时,急忙收敛焦躁的神情。
“小霜,你看看!”唐飞拿出一朵自己雕刻的铁花,本来脑海里想着风紫霜会很高兴地说道,“哇,好漂亮。唐飞哥哥你好棒!”
可没想风紫霜只是看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唐哥哥你是不是很无聊啊?”然后专心把玩着手中的银针。
“你炼成啦?”唐飞看着风紫霜手中的银针,竟是暴雨梨花针。
“唐大哥你看下!”风紫霜眯着眼睛,拿给唐飞。
唐飞刻意“嗯”的一声,将银针对准阳光,装深沉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以外行人的眼光来看的话。”
暴雨梨花针的精髓,是淬于其上,化血蚀骨的毒液。
“你怎么不去死啊?”风紫霜一把抢过暴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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