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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虽然说破产了,但许俊岭早就给自己留有后路,手里还攥着二百多万的私人存款哩。
这钱也要转到国外去存着。女人,真是千变万化的玄妙物!许俊岭美滋滋的想着,到a国去呀,眼前仿佛涌现了许多美人儿:有美国的、有芬兰的、有俄罗斯的等等等。“妈的,到国外去睡洋女人,那可是美的太太哩!”
“俊岭”门外来了大约四、五个人。他们连喊数声见无回音,便站在垌上说了很大一会儿话。大意都是说许俊岭如何伟大,如何了不起,也都有要办的事求他。
有娃要出山念书的,有让孩子到北京打工的,还有一个说是在县里办个拖拉机驾驶执照要他说话的山民们耐性有限,也抵不住寒冷的侵蚀,见许俊岭屋里没有动静,便打道回府了。
清静了,静得有些阴,静得空荡荡阴森森的可怕,院场外垌上的树木,像是被冻僵了似地发出怪响,沙、沙、沙,很细微很真切,很遥远很贴近,像幽灵慢慢地却又很坚定地向我走来,好恐怖,好恐惧。
许俊岭关死了门闩,也放下了肩头的猎枪,颓然坐进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清贫家中往日的欢乐便放电影似地出现在眼前。
勤劳的父亲,慈祥的母亲,还有可爱的妹妹,他们一家人生活在泥石沟里好快活啊!可是,一切都结束了,一切缘戈而起。无根无茎,飘飘缈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欢乐、痛苦、绝望,希望。
“我哈,我哈,我哈哈”许俊岭高喊着,迈开步子走出了村子。老子再回来的时候,要给你们带来更大的惊喜哩!那一年的三月八日,许俊岭抵达a国的那一天,是一个幸运的日子。
在沉沉的睡意中许俊岭被广播惊醒,知道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从座位旁的小圆窗往外看,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云在朝阳中翻滚着一片柔和的金色,仔细看去却又宁静不动,使人很难想象飞机在那样快地飞行。
机翼下的云层呈现着青白色,一团团轻柔如梦向后移去。许俊岭看一眼手表,醒悟到今天正是三月八日,想到能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幸运之日来到北美,在迷惑中似乎又得到了一点安慰。
马上他在心中又给了自己一个冷面的嘲笑,他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呢从泥岗沟出来回到北京,处理好私钱转账的事,许俊岭找到了范凌云的那位在外交部的私交甚好的朋友,在她的秘密帮助下,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办好了一切探亲出国的签证手续。
范凌云的那位朋友看着颇似某位香港明星的许俊岭的脸庞,很不理解的说:“凌云真是太喜欢你了,为了你们能在一起她把公职都辞了。
还不就是怕国内的人通过她的关系找到你!这样一来,你们算是在国外‘人间蒸发’了。好好混,等风声过去了,三两年的再回来!”得是!老子还会回来的!许俊岭发狠的发誓。
这些才多久的事呢,梦一样的现在就身在北美了。在这个盛夏的晴朗早晨,a国东部边城圣约翰斯凉爽宜人。圣约翰斯,这个坐落在纽芬兰岛最东端的海滨城市,许俊岭早就在心中把它生动地想象过无数次了,它和大西洋一起,这些日子来是他心中现代人间的童话世界。
许俊岭在北京宾馆房间里自己贴上的地图上的那一块由于无数次的指指点点已经变得油黑。回到北京后没敢再去四合院,怕刘朝阳那狗日的大埋伏,所以再一家宾馆开房住下了。
今天真的他就来到了这里。尽管范凌云在信中告诉了他,这里并不繁华,工作也不好找,但是他的想象中它仍是天堂般的美妙。他知道自己是疯了,却还是克制不住地那样去想,这种想象之固执已经不可能被别人告知的事实扭转。他怎么走下飞机来到了候机室我不知道,那种怦然心跳昏眩迷醉的感觉覆盖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