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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她。
想起,她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总是毫无怨言的对她好,他总是用温暖的臂膀捍卫她,他总是无怨无悔的等她。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被她一次又一次伤害的男人,为何还能用这样珍惜她的声音,一遍遍告诉她,他会保护她,他爱她,爱到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即使她怀孕了,即使孩子不是他的。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的。
为何
为何啊感动就像干涸了千年的泉眼,突然冒出泉水那般,先是慢慢渗出,然后渗变成了溢,再由溢,变成了漫,漫到每一个干枯的角落终变成一湖汪洋。
她的手指揪得更紧,唇齿颤动,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但,她知道,现在,就在此刻,这个男人让她心疼!
她无法抑制的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哀伤,所有的不安一起哭出来,没有丝毫保留,没有丝毫隐藏。
那本不愿容纳的心,此刻,为他让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
"想吃东西吗?"
天已经黑了,夜幕因为像黑丝绒般浓重,星星也就更像钻石,眉一样的上弦月悬挂在漆黑之中,照亮了海湾,那色泽迷幻至极,宛若一片透光的蓝黑色玻璃,千色哭了很久,直到夜幕低沉,安德鲁都未有离去,甚至始终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
他的手麻了,却不愿放开,他知道她正依赖着他,这或许是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不想放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
千色摇头,哭哑的嗓音显出了一丝淡淡的憔悴,"没什么胃口。"
"汤呢,喝点汤好吗?"他真怕她哭得太久,体力会不济。
她还是摇头,此刻即使是龙肉,她也吃不下去,她抬头,望进他眼里,"你不想知道孩子"
他为什么都不问。
安德鲁眼中立刻闪过忐忑,因为怕她为难,所以他没有问。他不想逼她。
他其实很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因为知道了,便清楚伤害她的男人是谁?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禁不起激动。
他立即打断她,"别说,别逼自己去想不愿意想的事情。"
她愕然,有些出乎意料。
即使这种时候,他依然顾念着她。
他说得对,还是别说,若他知道孩子是谁的,他恐怕会疯掉。
见她不说了,安德鲁松了口气,孩子是谁的,他暂时不问,但他想知道"你打算要它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
千色又是一愣,抚向自己的小腹。
她还未曾想过要,还是不要,她之前只想着它不该来,只想到它出世后的命运,未曾想过,她是否要它。
因为从未想过,此时被问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安德鲁看出了她的为难,"无论你选择什么都没关系,我都会帮你。"
若她想要,他便会让她平安生下它,若她不想他拧眉,他得问问米修,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才能决定。
"我不知道!"她最后只能这样回答。
无关乎boss,关乎的是,它是她的孩子。
她还无法心狠至此。
"你可以好好想,不急,重要的是你好好养伤。"安德鲁知道她现在是作不了什么决定的,要是作了,那也是意气用事。
她看着他,他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嫌弃或是厌恶,甚至仍是那么温柔,"你不该对我那么好!"
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安德鲁苦笑,不对你好,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拒绝我爱你!"这句话,他也曾对慕容悠说过,此刻,仍是那么伤感。
千色心里猛的一颤,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过,陡然觉得鼻子很酸,他的傻,再一次让她心痛。
微微颤颤,又密密麻麻的痛。
"不说这个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让人熬汤,知道你吃不下,但是喝汤,应该行吧,多少喝点,你需要补充体力!"他实在担心,她这样不吃不喝,会支撑不下去。
她点头,知道要是不答应,他恐怕会一直担心下去。
很快,汤端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汤,香味浓郁的袭人,她似乎有了点胃口,她下意识抬起左手,想接过,却碰到了伤口,痛得她脸色惨白。
安德鲁则是心疼的脸色发白,她的手指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因为处理得太晚,有些发炎。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谁断了她的指,他猛地暴喝:"谁,是谁伤了你,断了你的指?"
他问得极具压迫性,让千色不得不回答,"我!"
安德鲁惊愣到全身都僵硬了。
千色看向自己的左手,苦笑着重复道,"不要怀疑,真的是我自己。"
为了逃命,也为了救人。
逃命是为了自己,救人是为了同伴。
没错,为了火焰和冷玄,这指必定要断,她必须留下线索,让火焰和冷玄可以向boss交代,当然,一切她都计算过,包括那断指会被野狗吃掉。
只要有线索可查,boss暂时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而杀他们。
而她早已部署好,会让冷玄和火焰寻找到那个断指之人。
当然不是她,只是这世界上死人太多,她会让他们找到,不过是一具尸体,到时,boss虽仍会责难,但罪不致死。
以她计算,冷玄和火焰一定已和土耳其王妃通过电话,这点她不担心,那位王妃不是普通人,绝对不会有问题,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寻找断指之人的下落了。
第一步,一定是去黑市诊所。
他们一定会采好她受伤所留在现场的血渍,作为线索,因为她失血过多,一定得输血,哪家诊所有买入大量与血渍血型相同血包,必是断指之人的去处。
这点她当然知道,所以在夺脑之前,她为自己输入了大量右旋糖酐的胶体溶液,短期内输入能吸附红细胞表面的抗原,可以使原有的抗原性发生改变,从而引起血型改变,只要血型与她不同,dna鉴定也就不需要了。
她不用担心血渍会曝露她,也就更让自己被排除嫌疑之外。
至于不在场证明,只是让她在第一时间获得安全,为她争取到时间,毕竟验血工具,可不是每个人都会随时带在身上的。
不过那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一般5个小时后,右旋糖酐便被会被消解,血型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仅限于身体里的血,流出去的可就不会,因为消解右旋糖酐是人体里产生的酶,没有酶,血液里的右旋糖酐便不会消失,血型便仍是被改变的状态,那根手指却不同,人在断指后,指头仍是活得,通常在一小时内,仍可以接回去,因此手指里的酶也就依然存活,所以她不得不让野狗吞了它,那根头发打得是活结,越是跑动,结就会越松,最后便会掉落,野狗必定第一个抢食。
唯一能证明她的证据,也就当然无存了,他们有的只是那些改了血型的血。
当然,凡是学医的应该都会知道右旋糖酐可以改变血型,只不过相信没人会傻得那么去做,因为太冒险,若是剂量稍有差错,便会要人命的,因为冒险,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幸好,她被安德鲁救治已是在右旋糖酐被酶分解后,否则输血错误,她必死无疑。
关于这点,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既然血型是假的,断指也被野狗吞噬,他们能查到的只有她安排好的假线索,假断指之人。
她的用心良苦,只是为了不想伤害他们,组织不讲感情,但她实在办不到。
只是部署是部署好了,但她这个策划人不在,事情恐怕会出纰漏。
绝对不可以出纰漏。
"安德鲁!"她唤他,眼下,只有他可以帮她。
她不会让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想让他帮一个忙。
"怎么了?伤口很疼?"他言语紧张的问,知道是她是自己弄伤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大脑一片空白。
她摇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谁?"他皱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虽然女人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被抛弃,就是被强暴,但他直觉觉得她不属于后者,很奇怪,他就是这么感觉的。
她,很聪明。
这点,他了然。
那么除此,就只有抛弃这一说了。
想到此,他眼里已流露出杀气,她自残,是不是也因为那个男人!?
"请你不要问,好吗?"她不得不说这句话,因为有了这句话,他便不会追问。
安德鲁被这一句刺到了,杀气虽有,但很快就荡然无存,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他却不得不照做。
他不想让她厌恶。
"好!"他隐忍着悲与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