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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没想到他陡然间侧身一避。
“别别碰我。”君幻雪喃喃着,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梁宛宛。那本该漆黑的眸子,此刻看起来却是血红色的。
“你的眼睛怎么”她呐呐的道,老天,今天晚上,还有多少事要让她吃惊?
“眼睛是不是红了呢?”他艰难的吐出话语“因为我很痛很痛啊”那低低的声音,沙哑而断断续续,却像是要浸透了人的灵魂一般。她再一次的朝着他伸出手“既然很痛,就别这样自虐了,别再用瓷片割皮肤了。”他胸口的破皮处,正不断的渗着血,简直让她快要看不下去了。
他却身子再次的往后仰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几乎快要碰触到他的双手“你要碰我么?”
“啊?”她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他气息不稳,朝着她摊开了自己颤抖的右手,手掌上,便是一块血迹斑斑的破碎瓷片。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衬着那双血红的眸子,像是要沁出血来似的。他的唇泛着一种病态的青紫,吃力的一张一合“若是你现在要碰我的话,那么以后便没法子再摆脱我了。”
梁宛宛深吸一口气,突然身体中扬起了一种从所未有的魄力。果断的拿起了他手中的瓷片扔到了一旁“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不过身体是你的,你难道不知道要好好爱护吗?就算有什么急症发作了,疼了,也别自虐的弄伤自己啊!”一边说着,她一边拉开了他胸口的衣衫,仔细的看了看他胸口的那些伤,虽然划得不深,但是胜在数目可观,而且除了这些新伤外,他身上似乎还有不少老的伤痕。
她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周身,他可以感觉得到她软软的手在一点点的碰触着他胸口的那些细碎的伤口。
可是这份碰触太少太少了!
身体,像是被引爆了一般。那勉强坚持着的理智,在她柔软的手心中化为了虚无。
想要更多,想要拥有这份柔软,想得快要疯了!
他的喉结剧烈的滑动着,那染着血的手就这样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很想很想你就这样碰着我”
他按得太用力,压迫着伤口,血涌得更多了,梁宛宛挣扎着叫道“别别,你这样伤口裂得更快,快松开”
下一刻,不光是手,她整个人已经被按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中,嵌入他的血肉中,嵌入他的骨髓中
“痛”这样的拥抱,她有些适应不了。而她更担心的,则是他胸口的那些伤——血腥的气息,似乎更加的浓烈了。
“我也很痛呢”他低着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很痛很痛痛得快要死了,痛得快要疯了可是你来了,你明明走了,却还是回来了真的担心我么,宛宛?”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我我当然会担心你了。”她动了动脖子,耳垂却和他的唇贴得更紧密了。
他的身子猛然一颤,紧接着,天旋地转,她已经被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下。
“君君幻雪,你”她红着脸,三分的不知所措,三分的害羞,再带着四分的紧张。
“很想就这样抱着你”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洒下了细碎的吻,他胸口的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衫,他的十指和她的交握着,两具身子,男与女,刚与柔,贴合在一起,缠绵悱恻。
他吻着,可是却也仅只是吻。浓烈到了极致的吻,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他的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细细的舔咬着她的香甜,她的柔嫩
要不够呵无论如何,都要不够吧
他的舌,缠绕着她的,即使知道她呼吸得艰难,即使她不得不张开口,唾液顺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即使她不断的摆动着头,希望他能松开,可是他却依然执意的缠绕着。
想要和她无比的亲密,想要看到她为他动情的样子,想要听到她的每一点呻吟,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填平他胸口的那种空虚。
痛楚在一点点的消失着,这就是他的命依,用着柔软的身子,来抚平着他的痛!
松开她的舌,看着她涨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贪婪的看着这一幕。
一点一点的舔干净她颊边,唇角边的唾液,就连这一些,他都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
是她,心甘情愿的走回来了。
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拿走了他手中的瓷片,用着她的手碰了他。
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他的痛快要泯灭神智的时候,他的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眼中,印着她的身影,那时候的他,心中有多少的喜悦,又有多少的悸动
终于明白了,原来太过在乎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原来一切一切,只为她,只是她
“宛宛,若是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会死的。”他喃喃着,吻尽了她的喘息。
是的,会死!
不是因为身体的这份痛。
只缘由——他终于爱上了她。
爱上了这个命中注定要爱上的女子,爱上了这个属于他的命依。
可怜爱上你29
一夜,她抱了他整整一夜,他由最初的疼痛,慢慢转为了平静,直至到最后一切如初,仿佛,他根本就不曾病发过。直到君幻雪沉沉的睡着了,梁宛宛才小心翼翼的抽开身子,打算去找点纱布和药什么的帮君幻雪处理下伤口。
梁宛宛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出,却发现松幽和奇詹正直挺挺的跪在不远处,手中端着一个大木盒。“你们怎么跪在这里?”她奔上前奇怪的问道。“盒子里是一些上好的金疮药,是外敷的,请梁姑娘为家主处理伤势。”松幽和奇詹异口同声的道,同时松幽把手中的大木盒递向了梁宛宛。“你们先起来。”她可不习惯别人这么跪着。可是这两人却坚持非要她先接过盒子,梁宛宛没辙,匆匆的接了过来,两人这才起身。
梁宛宛转身朝着君幻雪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奇詹和松幽并没有跟上,于是问道“你们不进去吗?”“家主有命,若无他召唤,不得进入。”松幽恭谨答道。
也许古人都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吧。梁宛宛如是想着,也不再说什么,抱着木盒快步走进了房间,毕竟现在给君幻雪治伤口最重要了。
走进房里,她打开木盒,拿出了里面放着的药瓶,打开瓶盖,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药瓶里的液体是粘稠状的,梁宛宛轻轻的拉开了君幻雪的衣服,一点点的把药膏抹在了他被割伤的肌肤上。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细看了他胸口的那些新伤和旧伤。
那些旧伤,只隐隐的剩下了一些淡淡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有些年头了。真不知道,他身上的这些旧伤是怎么来的。她暗自想着,是别人伤他的?还是也像昨天那样,是他自己伤自己的?
而答案,却不得而知。
简单的处理好了君幻雪身上的伤,梁宛宛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专业的医生,所以没办法做得太好,只能尽力了。好在她这么大的动静,倒是没吵醒君幻雪,对于这点,她也挺奇怪的,不是说武林高手,身子无时无刻不处于戒备状态的吗?怎么他就睡得那么沉呢?转念一想,他昨天夜里都受了那么大的折腾,毕竟是人,不是神,睡得沉也不奇怪。放下药瓶,梁宛宛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呆呆的看着君幻雪,沉睡中的他,没有了那份冷傲,那份倨傲,可是却把雍容华贵和易碎,融合成了一体。这样的男人,在夜里死死的搂着她,彼此的身子交叠着,纠缠着,她的脑海中,甚至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他的舌尖刷过口腔内壁的那种触感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的脸又情不自禁的红了。狼狈的站起身,她正想着离开,手指却碰到了腰际的小荷包,荷包里一直放着她唯一没有典当的现代物品——手机。心思,一下子千回百转,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先行一步的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的电源,把摄像头对准了床上的人,按下了拍摄键。
很轻微的一声脆响,拉回了她的神智,她知道是手机已经把影像储存了。
那张容颜,就这么清晰的存在了她的手机上。她的脸更红了,蓦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合上了手机,关闭电源。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冲动的去用手机拍下他的照片,难道是为了留个纪念?为了以后回现代,依旧能偶尔看看他的照片,回忆着这段时光吗?梁宛宛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无比的纷乱,而所有的源头,似乎都是——君幻雪。
可怜爱上你30
梁宛宛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老是会不自觉的盯着君幻雪看。见着他的时候吧,有点不知所措,见不着他的时候吧,又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总之,是极度的不对劲儿。所以到最后,她把此归类于穿越综合症。心中不免开始焦急起来,想着到底什么时候,那两个自称神仙的小p孩,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她回现代。
君幻雪对她倒依旧是老样子,偶尔bt,偶尔缠绵,唯一不同的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刻意的压抑着什么。偶尔,他会在她耳边低低的询问着“宛宛,你究竟何时会爱上我?”
这个时候,她通常是闭口不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法给出个答案。
于是他也不追问,只是抱着她,把她压进了他的怀中,说着“别让我等太久,我并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
终于有一次,梁宛宛忍不住的问道“那你呢,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