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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浮动,被欧阳燕的天魔功所乘。
与此同时,再度失去神智的慕容星彩对他发动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用的既像是九天玄女心经中的功法,又带着不同的诡异之气。
只见慕容星彩左手持百媚生,花般旋舞,光华四射;万千玄女散花针交织成一片绯色红云,时聚时散,散发着妖冶美丽而又危险莫名的气息。
洛剑笙知道,那针上沾染著名为“纷舞妖姬”的剧毒,七阶以下修真者几乎是沾着立亡。他虽然已度过一次天劫,但也不敢轻易被这玄女散花针扎上一下。
与此同时,慕容星彩的右手掌心现出一只白晃晃的圈子,散发着森然莫测的气息,仔细一看,竟似为白骨所炼。那白骨圈啸叫一声,幻出一道道白光,朝着洛剑笙打来。
左手拈花,右手白骨。慕容星彩的身上此刻交织着两种不同的气息,诡异非凡。
“魔门法宝?”洛剑笙认出那白骨圈所散发的气息,和欧阳燕身上的魔气如出一辙,不由骇然:“难道星彩姐也入了魔道?”
洛剑笙惊怒交集,一方面心神受扰,一方面又遭遇心上人的凌厉攻击,顿时感觉一身气力无处施展,几欲发狂。
欧阳燕却格格娇笑着,也不管陷入窘境的洛剑笙和失去神志的慕容星彩。她握住手中长剑,口中念动咒诀,全身的桃红色光芒越来越亮,头顶现出一个妖艳无比的**小人,全身妙相纷呈,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令人目眩神迷,正是她显化的天魔妙相。
“我该怎么办?”
楚含嫣玉靥血色尽去,樱唇煞白,在连山老祖的联手攻击下,她已岌岌可危。正在这时,她察觉到手中的幽寒冰魄筝忽亮起了一道青色光华,美眸骤然一亮。
“笨蛋,到了这时你还留手!你不想生擒她吗?”连峰一边幻出无数绿光大手,疯狂轰击着楚含嫣的玄冰结界,一边冲着弟弟连岭大吼道。
“唉!”随着连岭的一声叹息,玄冰结界的压力蓦然暴增,终于破碎。
连峰哈哈大笑,绿光大手朝着楚含嫣狠狠抓了下来。可白光一闪,伫立在巍巍冰峰上的楚含嫣却忽然消失了影踪。
大惊之下,连峰目光一扫,却不敢置信的发现楚含嫣已遁入冰峰中央,正恍若游鱼一般行动自若。她手托幽寒冰魄筝,素手一扫,整座冰峰忽然旋转起来,带起奇寒凛冽的狂风。
与此同时,无数薄如蝉翼的冰片厉啸着飞旋而出,夹杂在狂风之中。
连峰、连岭一个不防,顿时被卷裹进这玄冰风暴当中。
这风势大得骇人,竟然有如天风来临,那削铁如泥的玄冰片在风势的催逼之下威势暴增。两人躲在玄牝珠、聚兽幡的结界中,有如缩头乌龟,惊得一个个面如土色。
北海玄冰威力惊人,但因质地过于坚硬,千古以来,以此炼成法宝的人屈指可数。楚含嫣炼成玄冰天峰已经让他们大为惊讶,而此刻她不但能在冰峰中自由移动,还将北海玄冰和强力风系术法结合起来,施展出玄冰风暴,更是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难道,她的风系术法也已大成?
但连峰、连岭所不知道的是,楚含嫣施展的玄冰遁术和这恐怖的玄冰风暴皆源于幽寒冰魄筝。作为太虚七宝之一,此物自然神妙无穷,楚含嫣以往由于修为所限,发挥的威力不到三分之一。在这危急时刻,她终于有了更深的领悟。
楚含嫣大发神威,扭转逆势,而另一边,联手对付林芷萱的三人却已频遇危险。
成天大意之下被林芷萱一剑刺伤,运气疗伤半晌,伤势终于得到控制,再举目望去,发现女儿成灵雨正和方慕轩双剑合璧,苦战林芷萱。
紫青双剑固然厉害,但林芷萱的阴阳破空遁法实在太过诡异。身处黑云煞气中,方慕轩、成灵雨的实力亦大受影响,此刻只能勉强自保,已无还手之力。
“孽障,我要代掌门教训你!”
成天怒喝一声,九天元阳尺光焰暴涨,一连射出二十七朵金花紫气。
林芷萱立足处顿时化作一片火海,她闷哼一声,再度消失,似已被火势灼伤。
三人正凝神警戒,忽然间,一道白色光华从远处电驰而来,只听一声大笑:“无知小辈,还不去死!”
话音未落,一道长达十余丈、气势无比狂猛的碧绿气刀已斩到身前,将三人尽数笼罩在内。首当其冲的成天惊骇失色,厉吼一声,九天元阳尺旋成一道赤色光幕。
一声轰然巨响,赤色光幕被碧绿气刀一击而散,成天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的飞出数十丈远;方慕轩、成灵雨虽然未被正面波及,但也被掀出老远,面色惨然。
见成天生死不知的往下坠落,两人惊呼一声,飞扑而去,接住成天。
成天替两人受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所有真元瞬间粉碎,经脉震裂,就连元神都几被击散,此刻已奄奄一息。他抬头仰望来人,但见那人一袭白袍,身形挺拔伟岸,正束手傲然凝视着三人。
“小心他是魔门青帝!”刚刚说完,成天便已气绝。
林芷萱现出身形,怔怔看着悲怒欲狂的方慕轩、成灵雨,和不幸身陨的成天,却听青帝东方白森然道:“还不快去!”
她一咬芳唇,遁入黑云深处,祭出了七杀剑。
那浓黑的阴煞之气疯狂暴涨着旋转起来,彷佛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母亲?”
姬小丝先是愕然,随后哈哈大笑,半晌方歇。
“你是在开玩笑吗?”姬小丝冷冷道。
那女子轻笑道:“我没有开玩笑。”她身侧那淡淡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绝色妖娆的脸庞,再配合那玲珑曼妙的身形,堪称天下最颠倒众生的尤物。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黑色眸子竟缓缓变成了清澈的湛蓝色。
“哈哈,就凭一双眼睛,就能证明我是你的女儿吗?”姬小丝笑道。
“当然不够,可倘若还有修罗血裔呢?”那女子眨了眨美目道。
姬小丝蓦然一震道:“你怎么知道?对了,是丁冕那混帐告诉你我会魔门修罗变,所以你猜的对不对?”
“呵呵,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再看看,我是谁?”
那女子身影一晃,光华一闪,竟变成了一个枯瘦老者。
“扎达大师!”姬小丝认出,这老者正是当初教她修罗变的那位西域隐修者。
瞬间,那老者又幻回了原形。
“没错,扎达就是我。正是我去西域教了你修罗变。也是我,在二十年前,将你送到西崑仑附近的大漠中,伪造商旅被沙盗袭击的假相,让玉玑子那个笨蛋误以为自己救了你。还是我,当初在你身上特意放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姬小丝”
姬小丝一脸震惊,颤声道:“你撒谎!你究竟是谁?”
女子道:“我是大明慈圣皇太后李氏,也是你的母亲,东海魔宫的主人,姬明月!”
大悲塔中,五台山的掌门灵谷大师遥望天际道:“不对,洛少侠、楚姑娘他们肯定遇上麻烦了。东南、正西方都出现绝顶高手的气息,而北台顶那边更是高手云集,很可能是天罗教的道友遇上了刘颉那群人!”
普陀山的妙仪大师双掌合十道:“既如此,贫尼和芙琳赴援东南。”
九华山澄思大师道:“那老衲往西方走上一趟吧。”
“如此甚好。”灵谷大师道:“其余各位,随我去东北方吧。”
五台山东南方向,青帝东方白正要痛下杀招,击破方慕轩、成灵雨的紫青双剑合璧,忽见两道流光电射而至,正是普陀山主持妙仪大师和弟子芙琳。
“且慢!”妙仪大师喝道。
青帝东方白缓缓转身,冷冷望着这一对美貌师徒。
“是你!”妙仪大师蓦然一震。
东方白冷漠的眼神掠过一缕温暖:“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寡人。”
妙仪大师柔声道:“东方大哥,我怎么会忘记你?妙仪一直记得当年你的恩情。可是,东方大哥,你隐居东海多年,为什么要复出作恶呢?”
东方白笑道:“嘿嘿,做恶?那是你们这些所谓正道的想法。若不是你们佛道打压我们这么多年,寡人怎么会一直闷在东海?今天正是我魔门重兴的日子。你和我有旧,寡人便不杀你和你身边的小丫头,你们去吧!”
妙仪摇头道:“不,我不能走!”说着,祭出一柄光彩灿然的珍珠宝伞,拦在东方白身前,又道:“琳儿,快去阻止林芷萱!”
芙琳应声飞掠,朝那旋转的黑洞射去。
然而就在此刻,天幕上忽然亮起了三颗耀眼星星,端的是炫目无比,三道肉眼可见的明亮星光朝着五台山方向投落。
几乎整个神州都可以看到这壮观的一幕。
第八集杀破狼第九章弥天杀局
五台山东北方向,北台顶附近。
在浮空宫阙前,天罗教神使李万春、四大天王天后正和十余名搜异门真仙激战着。
李万春手持一柄霞光闪耀的神扇,摇晃间,无数开山破石的凌厉风卷凭空化生,仅仅一人便敌住了七、八名搜异门真仙。而蓝城武等人也是以一敌二,勇悍非凡。
刘颉眉头紧皱,却未趁机出手。他感觉到东北、东南、正西三个方向传来的异常气息,心中疑虑丛生。他想起前日密赴大学士府,那位吴先生所说的话。
“想不到果然有魔门潜伏,如果吴先生所言是真,那看来我真的成了弃子了。”刘颉暗忖道。
名义上,他还是搜异门的副门主,可是自前次五台山之役结束后,刘颉便感觉自己的权力几乎被架空了。神卫军已被丁冕彻底掌控,而搜异门修真者这一边,他也只是个带队者而已。
这一役,他更是连参与决策的机会都欠奉。门主冯保只是命他在这时发动攻击,却并未详加解释。来到五台山,刘颉才发现倚天盟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陆续出现的大批倚天盟战力,明显超过了己方。
“冯保究竟在玩什么名堂?不行,是该下决断的时候了。”
正当刘颉思绪万千之际,大悲塔方向突射来数道电光,正是五台山掌门灵谷、蜀山长老许清生、崆峒长老青阳等人。
“阿弥陀佛。魔门正兴风作浪,各位道友还要助纣为虐吗?”灵谷大师合十道。
搜异门的众真仙闻言大都面露讶色,喝道:“老秃驴,你胡说什么?”
灵谷大师正要解释,又有三道流光电射而来。
只见一人身着锦衣华服,面白无须,一脸森然。正是搜异门门主,东厂大太监冯保。
而一名道人身穿蓝袍,身形高大,相貌颇有古意,脚踩一叶旋转飘忽的太极图,正是武当山掌门乾虚真人。
另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妇人,容貌端丽,但神色肃冷,不苟言笑,脚踩一根青光熠熠的藤杖,正是茅山掌门秦夫人。
“冯门主。”、“掌门真人到了!”、“夫人,夫人来了!”
搜异门众真仙大喜道。见己方一口气来了三名九阶散仙级高手,众人士气大震。
灵谷大师蓦然一凛,沉声道:“既然乾虚真人、秦夫人都到了,那我们正好可以见个分晓了。”
冯保桀桀笑道:“好啊,今夜正是见分晓之时。”
话音未落,三道肉眼可见的明亮星光自幽暗的天幕中垂落。
东崑仑,紫霄宫。
正准备动身前往五台山的玉玑子、紫霄圣母忽然一震,望着天空的星光,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七杀,破军,贪狼!”玉玑子道。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紫霄圣母秀眉紧蹙,叹息道。
京城,大学士府。
大明首辅张居正抬头仰望天空,惊道:“先生,凶星大现,这是何故?”
吴承恩凝视着星光,沉声道:“糟糕,竟然是这样!”
五台山。
那三道星光分别落在五台山的东北、东南和正西侧,落在那桃红祭坛、黑煞云团、血云上。
忽然间,天地一片黑暗,整个五台山都陷入了这比夜还浓的黑暗之中。
所有法宝、飞剑的光华,幽浮战船的炮火,还有大悲天龙梵音大阵所幻化的金光,都被这黑暗压制,均黯淡了下来。
黑暗中只听阴风呼啸,鬼哭狼嚎,浓郁的血腥气味四处弥散。
一只只浑身血红的怪物从黑暗中飞扑而出。这些怪物身高丈二,形貌丑陋,额头上长着一根独角,一对獠牙从口中伸出,浑身鲜血淋漓。它们手持钢叉,背上生着双翼,嚎叫着朝激战中的众修真扑来。
“血河冥卒!”、“幽冥血河大阵!”
黑暗中,不知是谁大声惊叫道。
洛剑笙费尽力气,终于在不伤害慕容星彩的情形下,将她拍晕了过去。
正当他准备阻止欧阳燕,却发现星光已经垂落。那桃红祭坛像是获得无尽的力量轰然炸开,成为一团桃红色的光云,和西方血云、东南黑云一起迅速遮蔽天空。
随后,整个天地便陷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
“幽冥血河大阵!”
洛剑笙望着远处虚空中涌现的万千血河冥卒,记起了当初和楚含嫣曾遭遇过的那可怖魔阵。
欧阳燕哈哈笑道:“没错!”
洛剑笙忽然有一种踏入陷阱的不妙感觉,急声道:“你们所持的不是杀破狼魔器吗?怎么会祭出幽冥老祖的幽冥血河大阵?”
“哈哈,你知道什么!杀破狼魔器正是主上用残破的幽冥血河幡重新炼制,以其替代幽冥血河幡的。嘿嘿,如今幽冥血河大阵一启,五台山方圆五百里内的空间尽被封闭,除非有十阶以上的地仙级修为,否则插翅难逃!”
“不对,不对!”洛剑笙面色苍白,恍若未闻,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难怪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原来,这真的是魔门的一个陷阱!”
“没错,这正是将你们一网打尽的陷阱。臭小子,还要多谢你召集这么多人前来送死。”欧阳燕冷笑道。
“是哪里出了错?是那灵犀镜,黑袍人空空子一定察觉了灵犀镜,所以才将计就计!”洛剑笙喃喃道。
他强自按捺住混乱的心神,挽着昏睡的慕容星彩,大吼一声,一刀向欧阳燕斩去:“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倚天盟今晚有数万精锐在此,高手如云,鹿死谁手,殊未可知!”
姬小丝怔怔看着这自称她母亲、魔宫主人、大明慈圣皇太后的女人,心中已有了几分动摇。
可是,她仍然冷冰冰的道:“慈圣皇太后?我明白了,你便是藏身皇宫中的魔门高手,正是你控制了东厂和搜异门!”
“不错,你很聪明。”
姬小丝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去崑仑前的记忆和你根本无关?”
“呵呵,玉玑子虽然是个笨蛋,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用天魔**术修改你五岁前的记忆。”
姬小丝冷冷道:“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母亲,那你又为何要将我丢给你的敌人?”
那女子笑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顺利的获得崑仑派的先天神算之术呢?你果然不负我所望,不到十三岁,就学到了玉玑子先天神算之术的精华!”
姬小丝面色一变道:“你在西域的时候,从我这里悄悄窃取了记忆?
是你改变了天机?”
“呵呵,我从你那里取得了先天神算之术不假,不过,天机却并非我所改变。我还没这个修为。”
姬小丝冷笑道:“你就是如此利用你的女儿?你不怕我与你为敌?”
“呵呵,你认为我会害怕?”
姬小丝蓦然一震道:“你可以用修罗变控制我?”
“不错。乖乖听话,今晚是我们魔门的重兴之夜,你将会看到精彩的一幕。”
姬小丝感觉到体内的血系真元正蠢蠢欲动,她愤怒交集,强行冷静下来,不动声色道:“是吗,究竟是什么好事?”
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象蓦然一变,血云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沉沦的黑暗。
“看,好戏上演了!”那女子格格笑道。
五台山上空,千千万万形貌狰狞的血河冥卒从黑暗飞扑而出。原先激斗的搜异门、倚天盟修真大多怔住了。直到它们飞扑过来,才惊呼出声,奋起反击。
“血河冥卒!这是魔门的幽冥血河大阵!”见多识广的修真大叫道。
经历过九华山之役的人发现,这些冥卒强悍之极,比当初那些僵尸厉害了不只十倍。它们不仅浑身刀枪不入,还手持兵刃,能够飞行。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其撕成碎片。
“不对,那些冥卒不攻击东厂、神卫军,也不攻击天罗教,它们只攻击我们佛道!”又有人大喊道。
余者闻声望去,只见那千千万万的东厂修真、天罗教众身上都亮起了淡淡的异样红光。那些血河冥卒对这些人视若无睹,只去杀那些没有红光护体的佛道中人。无论他们是属于倚天盟,还是搜异门。
而神卫军的幽浮战船也没有遭到冥卒的攻击,他们也在毫不留情的轰杀着佛道中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方才还和龙虎三宗并肩而战的东厂修真,忽然回头砍杀起龙虎三宗的战友;而天罗教众,也开始砍杀倚天盟的佛道中人!
“疯了!他们都疯了吗?”
一个道士骇然的盯视这一切,喃喃道。忽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他的脑海,大吼道:“陷阱!这他妈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天罗教、东厂、魔门,都是一伙的!”
信手将两只飞扑而至的血河冥卒斩成四段,洛剑笙一手挽着慕容星彩,一手祭出四昧真焰刀,青焰熠熠,朝欧阳燕劈去。
“嘿嘿,你还有力气和我斗吗?”
欧阳燕冷笑一声,右手贪狼剑一抖,剑尖上凝出一只银色巨狼,朝着四昧真焰刀扑去。与此同时,她左手抽出九曲黄河鞭,祭台上登时掀起滔天巨浪,向着洛剑笙狂卷而来。
洛剑笙浑身被青色光焰萦绕,在惊涛骇浪中巍然伫立。他蓦然低吼,四昧真焰刀光焰立时暴涨。
“不好!”欧阳燕忽然感觉到极度危险,只见那真焰刀的青焰刹那间变成了淡淡的无色,却炽烈了许多倍。
贪狼剑幻化的银色巨狼还没触及刀焰,便惨嚎一声,化为一团黑烟消散。那四昧真焰刀所过之处,滔天黄河之水尽被蒸发,转瞬间已空出了偌大一个河谷。刀焰余势未衰,径直朝着欧阳燕劈来。
原来洛剑笙震怒之下,竟然四昧真焰刀又突破一层,刀焰从青色转为无色,顿时锐不可挡。
欧阳燕惊骇无比,九曲黄河鞭又一次使出了绝招“壶口倒悬”然而这一次,奔腾而下的黄河巨浪却依旧不能阻挡刀焰半分,那炽烈刀焰长驱直入,逼到了她眼前。
欧阳燕惊恐慌乱的将九曲黄河鞭直接抛去,以期阻上一阻,同时身形急闪,到了十丈之外。
“喀嚓”一声,那仙器九曲黄河鞭竟被一刀斩断。
欧阳燕顾不得心痛法宝,洛剑笙的刀焰又如狂飙一般到了身前。她匆匆用贪狼剑挡住,顿时被这重击远远抛飞,喉头一热,一口鲜血涌上。
惊骇无比的欧阳燕生怕洛剑笙继续追杀,攥着裂了一道伤痕的贪狼剑,朝着黑暗中惊惶遁去。
洛剑笙亦无心追杀欧阳燕。他怀着深重的忧虑,怀抱慕容星彩,朝着战场方向飞掠而去。
一路上,他惊骇的发现,血河冥卒、东厂修真、幽浮战船、天罗教众竟已连成一气,正大肆剿杀着佛道中人。
由于天罗教众的集体倒戈,佛道中人已成了绝对弱势。且八阶以下佛道修真的战力在这幽冥血河阵中会大打折扣,使得他们面临着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洛剑笙拦住一个牛头人身的天罗教妖兵,大喝道:“你们怎么回事?”
那妖兵眼中闪烁着妖异红光,低吼一声,不分青红皂白的举起巨斧向洛剑笙劈来。
洛剑笙惊怒之下,一拳将其打晕。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疯了吗?”洛剑笙不敢停留,径直朝着北台顶电射而去。
远远望见,搜异门的那座浮空宫阙孤零零的悬浮于空,旁边已空无一人。
不远处,一个五台山僧人正高举着禅杖,如同疯魔一样的胡乱挥舞。
一个血河冥卒拦腰抱住了他,另一个正挥着钢叉朝他的光头砸下。
那僧人大吼一声,禅杖爆出一道金光,狠狠从肋下插入身后的冥卒体内,紧接着,他又用光头撞向另一个冥卒的肚子。身后那冥卒惨吼一声,被禅杖贯穿,前方那冥卒也被远远撞飞,死活不知。
那僧人击退两个冥卒,已筋疲力尽,禅杖从手中滑落,身体也一阵摇摇晃晃,似要从空中坠落。
“大师?”洛剑笙飞了过去,扶住那僧人。
僧人一见洛剑笙,顿时怒目圆睁道:“妖魔,你这个妖魔!你们出卖我们!”想挥拳攻击洛剑笙,却被抓住了手臂。
洛剑笙大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僧人道:“你们出卖我们!方丈他死了!长老他死了!好多人都死了死了!”一边吼着,一边张口朝着洛剑笙的手腕咬去。
洛剑笙见他神智不清,叹息一声,一掌将他拍晕,放到那浮空宫阙中,接着,他怀抱着慕容星彩,继续朝大悲塔方向飞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教教众会和魔门一起攻击佛道?”
洛剑笙想起方才那妖族眼中的妖异红光,暗道:“难道他们都被控制了?如果那僧人说的是真,灵谷方丈也已陨命的话,那今夜来的魔门高手无疑十分可怕,那黑袍人空空子一定也来了,说不定还有魔门青帝!
“可是,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他们屠戮一空啊?糟糕!含嫣、小丝她们,还有蓝大哥、李神使他们会不会也遇到危险?”
想到蓝城武等人,洛剑笙蓦然一震:“蓝大哥、李神使他们会不会也和那些妖族教众一样”
一道亮光划过他的识海,洛剑笙忽然想起昨晚饮酒狂欢时夜千雪的古怪表现,再想起今天夜千雪的缺席,心头大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闯进心中:“难道,千雪、蓝大哥他们原本就知道今夜会有异状发生?难道,他们原本就准备在今夜倒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洛剑笙震骇无比,心中彷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一个大叫着不可能,可另一个却冷冷说:有什么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洛剑笙蓦然伫足,茫然四顾,举目望处,到处是鲜血杀戮。他心头一片冰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将慕容星彩从怀中滑落。
惊骇中,他紧紧揽住怀中沉睡的佳人,用力咬破嘴唇,体会着淡淡的血腥味,心神渐渐镇定下来。
“我一定要弄清真相!”洛剑笙在心底吼道。
“幽冥血河大阵,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阱!”
注视着眼前这浓郁的黑暗以及嚎叫的幽冥鬼卒,鼻中嗅着那强烈的血腥味,姬小丝心中是震骇又是恍然。
不远处,幽浮战船主舰“郑和号”正朝着大悲塔全速驶去,长老云华、断空已不见了身影;丁冕正手持破军魔剑立于船头,血色披风在幽暗中猎猎飘舞,如同一团幽冥之火。
那个自称她母亲的女子正妖媚笑着:“看到了吧,这一局,你们已经彻底输了。小丝,回到妈妈这里吧,以后你就是魔宫少主。”
姬小丝心头冰凉,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从小时候起,她便对自己的莫名杀意感到奇怪,她将其归于父母惨死而埋藏的复仇**。可是,当知道自己拥有修罗血裔后,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然而,她还是万万没想到,事实竟会这样残酷。
“母亲?我的母亲竟然是这种人?”姬小丝愤怒之中,忽然感到无比悲哀。
她察觉到体内的血红色真元正不安的骚动着,知道这魔女所言非虚││她所修习的修罗变真的被动了手脚!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吗?”姬小丝暗忖着,脸上却装出愤怒和无奈之色的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那魔女笑道:“今夜,困在这里的和尚、道士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剩下的那些余孽已不足为患,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帮我扫平他们。”
“和尚、道士?”姬小丝一惊:“她为什么不说倚天盟,只说和尚、道士?”想到这里,姬小丝凝神看去,却发现了黑暗中的异状。
“天罗教竟然倒戈!天罗教也是和魔门一起的?”想到这个可能,姬小丝终于变色。
原本她雄心勃勃,以为可以凭藉自己的智慧在这一战中狠狠打击魔门,谁想到,竟然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输得一败涂地。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老人家和紫霄前辈一起来了。”姬小丝暗自后悔:“算了,不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出魔女的手掌。”
这魔女方才不知不觉间就将她带入幻境,且气息深不可测,显然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倘若用通天神雷塔护身,以神州二号逃逸,成功的可能应该有八成。只是,不知能否抵挡修罗变的反噬”
想到这里,姬小丝淡淡道:“要我跟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咦,师尊你怎么来了?”说到一半,忽然定定望着魔女的身后惊呼道。
魔女丝毫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道:“小妮子,这种把戏我两岁就会”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她感觉到身后真的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急速袭来。
那是一粒奇亮的紫色星光,从黑暗中飞射而至。
“你”东海魔姬娇叱一声,身形蓦然闪至数十丈外。衣袖一挥,一道黑光朝着紫色星光袭去。
黑光和紫色星光相撞,倏然爆开,化作一团耀眼之极的雷光。
“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
魔女轻抚着起伏不定的酥胸,惊呼道,再望向姬小丝所立之处,却发现人影全无。
魔女姬明月伫足虚空,亭亭而立,遥望着充满血腥和厮杀的黑暗,脸上并无多少怒色,却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姬小丝用了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疑兵之计,分散魔女的注意,终于成功逃逸。
在远去的神舟二号中,姬小丝冷哼道:“对不起,你猜错了!”
方才她用来偷袭魔女的并非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而是紫霆珠。前者当初在地底对付黑袍人时便已用完,这粒紫霆珠的功效大同小异,但威力却小了许多。不过,因其相似,用来吓吓人倒是不错。
坐在座椅上,姬小丝观察着眼前光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幽冥血河大阵不愧是和两仪微尘大阵、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齐名的上古绝杀大阵,竟然已将五台山方圆五百里内的空间完全封闭。
混合了血煞、阴煞、桃煞之后的无尽煞云,牢牢封住了天空和四周,而大地也彷佛已凝成了一块铁板。包括五行遁术在内的各种奇门遁术齐齐失效,就连自己的神舟二号,都无法冲出这幽冥血河大阵。
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狠的手段!”姬小丝恨声道。她意识到眼前的形势极为危急,稍稍应对不慎,不但佛道联军要全部化为飞灰,就连剑笙、含嫣和自己都很可能要饮恨于此。
“难怪两百年前,幽冥老祖以幽冥血河大阵困住了千百高手,若不是仙剑降世,佛道早已休矣。可惜,这呆头呆脑的仙剑今日实力不足当初之万一,指望他没多少可能了。不知道老人家和紫霄前辈会不会及时来援?
他们或许能破开这绝世凶阵。唉,不管了,先去看看含嫣和剑笙。”
正在思忖,蓦然间,姬小丝娇躯一震,体内的血色真元完全失控,汹涌沸腾。
她眼中一片空茫,彷佛看到那个颠倒众生的魔女正微笑着站在她面前,用那柔媚之极、又不可抗拒的声音命令道:“小丝,乖乖回来吧!”
姬小丝猛然后仰,酥胸急剧起伏,面色忽而一片苍白,忽而一片血红。
“不!绝不!”
她怒叱一声,素手如电,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第八集杀破狼第十章苦海无边
就在天幕垂下星光,五台山方圆五百里被幽冥血河大阵完全禁锢的时候,神州各地亦风云突变。
京城方向,一座美轮美奂的高楼出现在皇城中,正是皇城最神秘的建筑迷楼。然而,此刻这迷楼却笼罩着淡淡黑气。
蓦然间,迷楼大门轰然开启,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卒冲了出来,潮水般向着皇城各个角落涌去。
东海方向,海风瑟瑟,明月高照。
波光粼粼的海面忽然波涛翻涌,一座风格华丽而诡异的黑色宫殿从海水中冉冉升起,正是藏身海底多年的东海魔宫。
殿门大开,千千万万骑着怪兽的水族魔兵,踏着海浪,朝着陆地冲来。
西方,贺兰山北部。
往南眺望,但见巍巍长城有若巨龙盘旋。明廷为巩固边疆,在贺兰山东麓一线沿山和大小山口建起了众多的长城和烽燧。
幽黑峭拔的山壁忽然洞开,一群群骑着黑马的黑甲魔兵忽从山峦的阴影中蜂拥而出,杀向南方的长城关隘。
京城,大学士府。
府中一片喧闹,无数卫士正忙碌不休。
后院密室中,一名身材长瘦,青衣黑髯的老者一边焦急的踱步,一边仰望着皇城方向,正是大明首辅张居正。
只见灰影一闪,一身灰衣的吴承恩出现在张居正面前,他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你是何人?胆敢掳掠寡人?”那小孩穿的衣服异常华美,容貌生得也眉目清秀。虽然还年幼,却流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正是当今的小皇帝万历。
“咦,是老师?”见到张居正,万历登时气势一敛,变成了一个乖小孩。
张居正上前一步,道:“陛下,皇城大乱当前,极为险急。是为臣斗胆请吴先生将你接到这里!”
万历吃惊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吴承恩也不理万历小皇帝,淡淡道:“张大人,千万魔兵从迷楼中杀出,不仅是皇城,就连京城也已岌岌可危,魔门的阴谋委实远超老夫想像。
可以说,大明的天下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张大人,请带着圣上迅速撤出京城,和戚继光将军会合,吴某要马上赶赴五台山!”
当青帝东方白忽然现身,一举击杀成天的时候,楚含嫣正在和连山老祖的激战中占了上风。
玄冰风暴的威力可以比拟二次天劫,连峰、连岭被卷裹其中,苦苦挣扎,狼狈至极。两人虽然曾度过二次天劫,但那是在准备充裕、环境有利的情形下,而眼下,他们显然十分不愿再度品尝这一滋味。
楚含嫣见方慕轩、成灵雨遇险,正欲飞身相助,却见普陀山妙仪师徒赶了过来。她刚刚心中稍慰,却不料星光蓦然垂下,四周片刻间已陷入幽冥血河大阵之中。
楚含嫣心头蓦然一沉,知道她的不安预感终于成真。
困住连山老祖容易,但击杀他们却很难。楚含嫣顾不得再和这两人纠缠,白光一闪,那玄冰天峰已从风暴中飞出,留下那对兄弟兀自在风暴中旋转不休。
妙仪大师原来准备拼死拦阻青帝东方白,可天地巨变却让她震骇无比。她望着沉沉的黑暗,听着远处战场中传来的异样嚎叫,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东方白淡淡注视着妙仪道:“明白了吧,今晚五台山就是你们佛道中人的葬身之地。你带着弟子躲到一边吧,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寡人就不留情了!”
妙仪一脸执拗,摇头道:“不,我不走!”
“你、你还是和当年一个脾气!”东方白怒视着妙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楚含嫣御使着玄冰天峰飞来。他眼中一亮,身形一晃,已甩下了妙仪,挥刀冲去。
青帝刚刚远去,便又有紫青两道光华朝着青帝追去。妙仪叹息一声,她放心不下爱徒,转身朝着另一边望去,却见芙琳正抵挡着林芷萱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芙琳左手托“清净琉璃宝瓶”祭出一层水幕围护自身,右手单手直立道:“一切苦痛皆由心生。放下执着,痛苦自消。”
林芷萱原先恍若未闻,只管攻击,终于,她凝空伫立,怒喝道:“胡说!你一个小尼姑,连爱一个人的滋味都没尝过,懂什么叫做痛苦?”
芙琳俏脸一红,无言以对,心头却掠过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暗道:“我没有尝过吗?那种心怦怦乱跳的感觉,那暗暗的喜欢,不叫爱吗?”
妙仪飞身而至:“小施主,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为他入魔,更不代表要为了他不顾亲人,与苍生为敌。那是痴念,是执迷不悟!”
林芷萱冷笑道:“老尼姑,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知道爱一个人心痛到死的滋味吗?”
妙仪淡淡道:“贫尼有过。”
“你也有过?原来,你这个老尼姑也和别人私通过!”望着那身为普陀山主持、端丽圣洁的妙仪大师,林芷萱哈哈大笑。
芙琳也一脸惊讶之色,俏脸通红,不知所措。
妙仪大师衣袂飘飘,淡淡道:“贫尼虽然发乎情,止乎礼,未及于乱,但也尝到了刻骨铭心的滋味。当年,他是一介枭雄,身边早有红颜做伴,而我却是一个已入佛门的出家人,无意中动了凡心,由此饱受情爱折磨。
但经历了痛苦之后,我还是咬牙和那段情愫作了了断。
“时过境迁,回首过去,我并不后悔。不后悔曾体验那情爱甜蜜的折磨,更庆幸自己悬崖勒马,没有再沉溺苦海,铸成大错。”
芙琳听着师尊的话,心中浮动着那人的身影,痴痴的想:“我该不该踏入苦海呢?”
妙仪又道:“小施主,贫尼虽然不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但还是想以过来人的身分奉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林芷萱怔怔而立,那些混乱的记忆有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意识之海:青梅竹马的岁月,她和他一起坐在山巅看云、和星斗对话,一起乘风踏剑,翱翔天际那个伤心的及笄之日,她四处找他,却被酒醉后的他粗暴占有
十多年中,她日日夜夜捧着太玄晶魄,和沉睡的他对话凝碧崖前,她遥望着那骇人的天劫,转身而去森寒月色下,她伫立在神光岭的遍地横尸中夕阳中,一个小男孩攥着一束野花,蹦蹦跳跳,朝她走来
林芷萱喃喃道:“太晚了,回不去了”
两滴浊泪,从她漆黑的眼中缓缓滑落。
“怎么会这样?糟糕!不知剑笙怎样了?”楚含嫣遥望着远处的杀戮战场,忽然也发现了天罗教倒戈的事实,心头大乱,忧心起洛剑笙的处境。
就在这时,青帝东方白电射而至。
“小姑娘,想不到你能将那两个怪物困住,寡人倒是有兴趣了。”青帝东方白伫立半空,碧玉潮生刀遥遥指向玄冰天峰中的楚含嫣。
“你就是青帝阁下吧?”楚含嫣按捺住忧急之心,凝视着这位神色傲然的魔门高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在冰峰中说话,但声音却一如平日那般清晰。
“正是寡人。你应该是玉玑子的弟子吧?想不到那家伙修为不怎样,收的几个弟子还不错。”东方白淡淡道。他打量着玄冰天峰和楚含嫣手中的幽寒冰魄筝,暗道:“那幽蓝色的古筝应该就是太虚七宝之一!”
“老匹夫,纳命来!”
正准备出手,青帝东方白忽见紫光、青芒交缠着电射而来,却是方慕轩、成灵雨追来了。
东方白冷笑一声,碧玉潮生刀光芒暴涨,炫目无匹,幻出十余丈长的弧形气刀朝着紫青双剑怒斩而去。
“匡啷!”
就见那两道相互缠绕的紫青色光华被碧玉潮生刀一刀击散,纷飞东西。“紫青合璧,天下无敌”的神话在魔门青帝面前竟弹指间便被打破。
方慕轩、成灵雨闷哼一声,倒飞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面色均苍白如纸,已身受重伤,失去战力。两人眼神中一片悲怒绝望,心知自己的实力和这个魔门巨头相差太远,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
“就算林羽玄、卓萤真复生,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们!”东方白冷道。方才见到妙仪之后,他的心境有了微妙改变,对这小辈,他已经手下留情,并未猝下杀手。
“今日寡人不杀你们,倘若你们能活过此役,可以随时找寡人报仇。
下一次,寡人就不会留情了。”东方白道。
“小姑娘,现在到你了。”东方白举起碧玉潮生刀,遥指楚含嫣。
就在这时,幽暗天幕中忽然亮起一道细长的白色光华,一闪而逝,彷佛有一只眼睛睁了一下,马上又闭上了。在那“天眼”开合处,却有一道淡灰色、一道淡紫色流光电射而来。
“师尊!紫霄前辈!”楚含嫣惊喜道。
洛剑笙怀抱着慕容星彩,在黑暗的战场中茫然飞驰。
他要找到蓝城武他们,问清楚事实真相;他要找到楚含嫣、姬小丝她们,带她们远离战火险境;他要找到佛道各派的掌门、长老,向他们解释变故缘由
可是,飞驰许久,他却一个也未能寻见。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无尽的杀戮。
许多浑身裹着异样红光的东厂修真、天罗教众杀红了眼,和血河冥卒一起朝着他冲来,都被洛剑笙挥手斩杀。他心中沉痛悲怒,已顾不得手下留情。
一路杀去,他已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和妖,收割了多少性命,已杀得手臂微微麻木。
前方,那座大悲塔依旧在黑暗中巍然矗立,只是,塔身上已燃起滔天烈焰,变成一座火红色的塔。恐怕这时,主持大悲天龙梵音大阵的八百名僧人早已葬身火海。
蓦然间,洛剑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他既痛恨又畏惧的身影。
“空空子!”洛剑笙盯视着那身形高大、双目炯炯的黑袍人,咬牙道。
“不错,正是老夫。”
“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呵呵,没错。”
“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林芷萱的房间中有异,所以故意透露那些话?”
黑袍人笑道:“当然。你和那女娃的那点小把戏,又岂能瞒得了老夫的法眼?嘿嘿,老夫正愁怎么让你们入瓮”
“好狠的手段那天罗教又为何倒戈?你就是教主,是不是?”洛剑笙蓦然大喝道。
黑袍人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忽然哈哈大笑,声如惊雷:“这个,你已经不必知道了!”
见黑袍人杀机乍现,洛剑笙既惊又怒,大吼一声,右手一扬,一柄青焰熊熊的四昧真焰刀,劈向黑袍人。那光焰似缓实快,刹那间已到了黑袍人胸前,瞬间色泽已由青色变为无色。这一刀极为迅猛炽烈,黑袍人身前的护体黑光竟有消散迹象。
黑袍人微惊,一道雪亮耀眼的刀光闪过,那柄色泽如玉、状貌古朴的伏羲神刀横在胸前,架住了洛剑笙的四昧真焰刀。
“呵呵,有长进,可惜,威力还不够。”黑袍人森然冷笑,刀光暴涨,正欲将四昧真焰刀击散,忽然间,那四昧真焰刀自行破碎,化成万千蓝色飞剑,灿若繁星,急如骤雨,点点蓝芒避开伏羲神刀的刀光射向黑袍人。
“伤心小箭!”
与此同时,洛剑笙深吸一口气,眉心亮起一团碧绿色光芒,迅速幻化为一把精致小巧的弓,正是太虚七宝之千秋幻影弓。一枝长不盈寸的碧绿色小箭凝结成形,电射而出。他怀抱着慕容星彩,不便拉弓,索性以神念操纵千秋幻影弓,射出这一箭。
只见那一点绿光速度极快,后发先至,竟在万千剑雨之前,射向黑袍人的咽喉。
黑袍人大喝一声,刀光暴涨怒旋,已幻成一个硕大光球。万千蓝色剑雨和那一点绿光有如飞蛾扑火,被尽数绞碎。
黑袍人冷冷盯视着洛剑笙,喝道:“小子,我知道你五行大成,可是想在老夫面前卖弄,你还得再练五百年。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魔门的刀法!”
黑袍人的刀光继续暴涨,耀眼之极,彷佛一轮烈日冉冉升起。但不知为何,这轮太阳却给人一种暗黑诡异之感。
“碎空刀!”黑袍人眼中精芒一闪,低喝一声,那刀光朝着洛剑笙铺天盖地压来,彷佛要将他和慕容星彩立足的空间都绞成碎片。
洛剑笙使出方才那两招,体内真元已耗了一大半,此刻又来不及补充。面对着这恐怖之极的刀光,他只能将祭出全身法宝、真元幻出一个光罩,死死抵御。
可是,那诡异的刀气竟似无视他的护罩结界,刺入他的肌肤、身体,彷佛万针攒刺。
洛剑笙将慕容星彩的身躯紧紧抱在怀中,用身体护着她,一边拼命支撑,一边苦思着脱困之法,却感觉真元渐渐衰竭,神志也渐趋昏沉。
蓦然间,他的丹田处,一点紫光从元婴的口中疾射而出,到了体外立刻幻作一层耀眼的紫色光罩,将他和慕容星彩一并护在其中。
目睹那层紫色光罩,黑袍人提着伏羲神刀,面色变幻不定,不知是惊是怒。
就在这时,东北方的幽暗天幕亮起一道灰色光华,风驰电掣的朝着大悲塔飞来。与此同时,东南方又有一个闪耀着白光的事物正破空而至。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精光,冷哼一声,身形疾射而去。
“紫薇天罗!千雪形影不离的紫薇天罗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洛剑笙迷迷糊糊的想。
虽然护罩外的庞大压力瞬间消失殆尽,但他方才已被黑袍人的恐怖刀气所伤,真元、心神又濒临枯竭,还是渐渐陷入了昏迷。
“小友!”、“剑笙!”
在他的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灰衣老者和一个素衣如雪的女子,朝自己飞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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