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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翻上了上层跳板,无巧不巧,砸到了毫无防范的郭昆才的脚面上。
郭昆才“哎呀”一声痛呼,令下面诸人大吃了一惊,煤洞镇人立即帮他搬开石头,整个脚面已经肿了起来,鲜血染红了草鞋。
“快送医务所!”孙发生说。
蒋兴才伸手抱住郭昆才,轻轻放到了下边的地面上,煤洞镇人下去揹起了他,往队部跑去。
工人们刚停下活来议论,冯长发就大声说:“只不过是碰伤了脚,问题不大,继续砌墙。”
蒋兴才已经爬到最上层,手提郭昆才留下的砖刀,干了起来。
冯长发、孙发生也攀了上去,各自抓起了一把砖刀。
蒋兴才把一桶水泥浆倒在石墙上,一边用砖刀抹平,一边说:“奇怪,姓郭的站在上边,怎么会被石头砸在脚上呢?莫非是他不小心?”
孙发生说:“不像啊!他伸手帮我搬石头,那石头却掉下来,不是兴才哥手快,就硒我脚上!”
冯长发说:“那么高落下来,真砸你脚上,你这双脚就彻底报废了。好险!”
蒋兴才说:“他伸手帮你是假,用脚顶下石头是真。我看姓郭的没安好心!”
孙发生说:“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现在伤的是他,明天我们买点东西去看看。”
冯长发说:“如果真是别有用心,那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
孙发生说:“算了!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郭鹏指使的?弄伤我没什么作用啊!处革委绝对不会让他当砂石厂主任,连管个车队,都是我大包大揽处里才答应的。”
冯长发说:“怎么?你让郭鹏管车队?他哪里是那块料!要能力没能力,要水平没水平!”
孙发生说:“人家好歹是大学生,又是机械专业,不用太可惜了!”
蒋兴才说:“你拿心贴他,只怕他拿背对你!姓郭的小肚鸡肠,不是个玩艺儿!”
孙发生说:“再给他一次机会!真要顽固不化,那就让他自生自灭,自绝于人民!”
三人边摆谈边干活,竟然又把十米长的石墙砌高了许多,用皮尺一量,已经达到三米三的高度,可以找平墙面,浇灌砂仓顶板,安装漏斗了。
冯长发宣布下班。工人们便高兴地扛了工具回宿舍。夜班下得这样早,天亮前还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白天再上工地干半天活,为各自的班、排增加产量,争夺先进。
孙发生来到医务所,孙雪琴却告诉他伤员已经被工友揹回去了。郭鹏也来了医务室,大骂厂领导不抓安全,使工人无辜受伤,要向处革委反映情况。
孙发生疲惫地说:“随他去吧!爱怎么告怎么告。姐姐,快休息吧!”
孙雪琴说:“你也快睡吧!白天黑夜的干,小心累趴下了!”
孙发生回到自己的住处,打水洗了脸和觉,便上了床。正要躺下,忽然看见了从省城带来的那个包袱。那是临别前江抗美亲手交给他的,说里面是刘军长给的资料和食品,回来后一直在忙,就没有时间打开。一想到江抗美,孙发生就再也没有睡意了。他拿过那包袱,解了开来。里面哪有什么刘军长给的资料?全部都是江抗美和孙发生在一起时穿过的衣物。那套粉红色的睡衣,那条红点子花的长裾,还有一套天蓝色的贴身内衣,都是孙发生多次见过,亲自解开过扣子的。里头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亲爱的三弟,此时一别,我们或许难有再见之日了。我很快就会和刘军长结婚,以后将长年在军营中生活,我们的感情,或许就此夭折,或许深藏在各人心底,任凭岁月来加以考察。这些衣物,是我们曾经相爱的见证,和那套行李一起留在你身边,也许会引起一些甜蜜的回忆。好好地照顾自己,姐姐永远都希望你平安幸福,快乐吉祥。如果能够,不要忘记姐姐!你的美儿。
孙发生的眼泪流了出来,他的确十分想念江抗美。他打开床头的一包行李,把衣物和信塞进同样是江抗美留下的蚊帐和缎被中,紧紧地捆扎起来,把头靠到了上边,心情落寞地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