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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上，坐在后排的孙发生似乎情绪低落，一直默默无语。
吕蔚坐的是前面副驾驶的位置，见孙发生消沉，说：“孙主任，有什么不开心吗？”
孙发生说：“吕秘书，我决定带队回厂了，工龄的事，我已经不抱希望。”
吕蔚问：“为什么？是首长告诉你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她可是一直都在为你们奔走的啊！”孙发生说：“是！江副主任是一直在帮忙。可这件事难度太大，不能连累了领导！”
吕蔚说：“可是你那九个代表会同意回厂吗？他们也许一定要一个结果的。”
孙发生说：“回去我就把大家找来开会，先统一认识，再举手表决。”
吕蔚说：“孙大哥，你还是让大家多等几天好了。也许会出现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孙发生说：“毫无意义的等待，就这么闲着，白吃国家和人民的饭菜，我心里惭愧得很！”
吕蔚说：“那就随你们吧！明儿上午我就向首长报告，看领导怎么说。”
轿车驶入二招，停在黑黑的院子里。
吕蔚也下了车，把孙发生拉到一棵大树下，说：“孙大哥，你真的是个好人！非不怪我们首长赏识你。听说过去连刘司令员对你都是另眼相看，还想留你在部队上。可惜你拒绝了！现在这种机会也许还有，你求求首长说想留下来，她如果答应，我愿意和你处朋友。”
孙发生小声说：“吕秘书，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决不会让你的首长为我们做违反纪律的事情，因为那会影响她对人民利益的判断，做出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来！我更不会让你为我作出任何的牺牲，因为那对你是不公平的！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司机等着你呢！”
吕蔚还想作最后的努力，说：“孙大哥，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真的不想把握吗？”
孙发生坚决地说：“不想！决不想！快回去吧！天太晚了！”
吕蔚扑进孙发生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说：“首长是对的！你果真有高尚的情操！再见！”
她转身离去，迅速钻进轿车，雪亮的车灯穿透了夜幕，消失在院门外。
这一切，被站在二楼走廊上的谢云秀看得十分清楚。原来她一直站在走廊上，对院子里较暗的光线已经习惯，轿车进院后发生的一切，自然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听入了她的耳中。
孙发生请服务员打开了208房的门锁，走入屋中，正要返身关门，谢云秀已经挤了进来。
她关了门锁，对孙发生说：“你怎么十点过钟才回来？姐姐都等得不耐烦了！”
孙发生问：“出什么事了？让云秀姐这么着急？”
谢云秀说：“大家想回厂了。要我把生活费、路费分给他们，明天各走各的。”
孙发生说：“回就回呗！待在这里浪费青春、热血、生命，的确划不来！”
谢云秀说：“什么？你也赞成回厂？工龄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么？回去怎么像乡亲们交代？”
孙发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云秀姐！等在这里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你不想娃娃么？”
谢云秀说：“要回去也行！但我有一个条件，就看你答不答应！”
孙发生说：“姐姐说吧！只要不是太难，孙发生就答应你！”
谢云秀说：“让姐姐今天晚上和你睡一宿，明天早上起床分钱分粮，大家散伙！”
孙发生说：“云秀姐，你知道我腰伤没有好的，睡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是吧！”
谢云秀笑了，说：“那不关你的事，睡了这一晚上，回厂后我们不再往来，我嫁给蒋兴才！”
孙发生说：“姐姐，这样做对兴才哥不公平，我也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谢云秀说：“就算我把身子再给了一个人，嫁给蒋兴才也是我吃亏！他配得上我么？”
孙发生说：“你在厂里威信那么高，又何必这样子作贱自己呢？让乡亲们知道我们的事，你会丢多大的面子！”他竭力想说服她，免去这段短暂的姐弟恋，保持自己的清白。
谢云秀说：“你别说了，姐姐历来说一不二！要想明天回厂，今晚就让我陪你睡到天亮。不想回厂，我现在就回房，明天也不准大家散伙！你自己决定吧！”
孙发生十分为难。他决不愿意再在金阳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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