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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还没!”
“那就用刑啊,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陈翰观微怒道。
“使不得啊,旅座!”金举文说:“他这人性格非常刚强,用刑他更不会说。”
他不想对谢天恩用刑是有顾虑的,万一谢天恩是冯家兴的儿子,他怎么对得起冯家兴?再说,谢天恩又不是犯人,怎么能随便用刑?他实在下不了手。
“我就不信这世上如此刚强的人。”
“旅座……”
“什么都不用说了,用刑!两天后,我要结果!”
陈翰观甩头离开了。
金举文心事重重地走出客厅。陈翰观的脾气他太了解了,自己要是不用刑,恐怕要遭他冷落甚至革职。他也会派他人对谢天恩用刑。谢天恩很可能就是冯家兴的儿子,他不想他受折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他让说出佛珠的下落。
他走出陈公馆,刚要上车,陈羽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还没等他发话,她便钻进了他的汽车。
他不解地问道:“陈小姐,你、你这是干嘛?”
陈羽说:“快带我去见谢天恩!”
他急了:“这不行!你父亲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你快下来吧!”
“怕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扛。走吧!”
他发自内心地想和她在一起。但他知道,陈翰观把陈羽视若掌上明珠,平时管她很严,不许她随便乱泡。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急得涨红了脸:“这怎么行呢?没有旅座的许可,我不能带你走!”
她眼睛咕噜一转,语气缓了下来:“好吧,你上车吧,我下去!”
他松了口气,打开车门,上了车。她则下了车。
他发动车子就要走时,她却突然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他哭丧着脸:“拜托你了,陈大小姐,你别为难我了,行不?”
他一不留神,她猛踩了一下油门,汽车飞一般开出去。
他吓得大叫,双手牢牢地掌控着方向盘。她干脆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开车。他怕出车祸伤到她,只好答应带她去见谢天恩。
十五
陈羽进了牢房,一屁股坐在金举文为她搬来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对谢天恩说:“喂,你唱歌给我听听!”
谢天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是谁,干吗叫我唱歌?”
陈羽瞪着他:“哟,你还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是有意装糊涂的?”
谢天恩更加糊涂了:“我装糊涂?装什么糊涂?”
金举文给他做了解释:“前几天,你发高烧意识模糊的时候,唱了一首歌,她说好听,要你再唱一次。”
谢天恩把脸别过一边:“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诡计?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你什么意思,你?”陈羽站起来,气恼地说:“我是看得起才叫你唱。你别不识趣啊!”
谢天恩上下打量她:“你是谁啊?”
陈羽说:“我、我是……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觉得你的歌唱得好,那是瞧得起你!你要是唱得差,鬼才想听!”
谢天恩冷笑一声:“既然你看得起我,就应该对我礼貌点。你们这么绑着我,也叫看得起我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羽对金举文命令道:“给他松绑!”
金举文哭笑不得:“陈小姐,这使不得啊!”
“什么使得使不得!我说使得就使得,快给他松绑,出了事我负责!”
金举文刚刚才领略了她的脾气,知道她想做什么事就一定做到。他只好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走过去,给谢天恩松了绑,然后持枪看着他。
谢天恩看了看对着自己的两只黑乎乎的枪口说:“这跟没松绑有什么区别?”
陈羽来了气:“诶,你想耍我?你知不知道耍我的后果?”
谢天恩又看了看金举文以及站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大概知道自己无法逃走,无奈地说:“好吧,你想听什么歌?”
“就是那天你唱的那首。”
谢天恩活动活动手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唱起来:“树下有一群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身后跟着一群小鸡。大鸡带着小鸡,一起去找吃……”
他那滑稽模样令看着他的两个士兵忍俊不禁,窃笑不已。
陈羽脸一阵青一阵紫,捂着耳朵大喊道:“停,停……”
谢天恩停了下来:“歌我已经唱了,是你叫我停的!”
陈羽说:“不是这首,是那首!”
“哪一首?”谢天恩反问道。
陈羽想了想,轻轻哼起了那天听到的那首歌的前两句:
蓝天浮动着白云
自在海鸥飞呀飞
……
她说:“就是这首”
谢天恩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陈羽说:“是你那天唱的,我学到的。”
“你既然学到了,还叫我唱干吗?”
“我只学了两句!”
谢天恩阴着脸说:“这首歌,我不能随便唱的!”
陈羽真发怒了:“你到底唱不唱?”
谢天恩干脆别过脸不看她。
陈羽抢过旁边士兵手中的枪,对着他,喝道:“你到底唱不唱?”
谢天恩闭上双眼:“你杀了我吧!”
金举文惊叫道:“陈小姐,使不得啊!”
他对这个爱耍脾气的家伙实在头痛,真怕她扣动扳机,后果不堪设想。她是陈翰观的女儿,杀了谢天恩什么事都没有。他则不但挨罚,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也断了。
过了一会儿,陈羽缓缓地放下枪:“真没劲,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她把枪丢到地下,转身出了牢房。
金举文跟上去:“陈小姐,你去哪儿?我送你!”
她回过头:“不许跟着我!”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举文返回牢房,士兵已经将谢天恩重新绑上。
谢天恩白了他一眼:“哼,想用这种方式来套出我的底细,亏你想得出!”
金举文轻叹一声说:“你的疑心太重了。我如果想套你的话,也不至于请她吧?她那脾气你也看到了!”
他知道谢天恩对他满怀戒备与敌意,不相信他。只有消除这些障碍,谢天恩才能向他吐露出心声。但要做到这点很难。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想的什么诡计?”谢天恩冷冷地说。
金举文没有把陈翰观要自己对他用刑的事告诉他。他出了牢房,安排手下去接来冯家梅。或许她撬开他的口。
下午四点多,冯家梅来到。金举文把自己想问的一些问题告诉她,再让她进去。他自己在隔壁房间静听。
冯家梅跟谢天恩是见过面的。周阳生带他和海霞回家的时候,她第一眼就觉得谢天恩有点像她哥哥冯家兴。当看到他胸前挂着的佛像玉坠时,她十分震惊。他哥当年托她找人定做五个一模一样的玉坠,这五个玉坠她记得非常清楚。谢天恩所戴的玉坠正是她的哥,谢天恩有可能是她哥最小的儿子。她问他,这玉坠哪儿来的?谢天恩说,他自小就戴着的。她问起他父亲的情况?他说他母亲早已不在人世,父亲不久在意外事故中去世。她认定他父亲就是他哥,伤感不已。谢天恩对她较有好感,她问什么他答什么。要不是周威裕把他和海霞抓起来,她还可以了解到更多情况。
她走进牢房,痴痴地看着谢天恩,眼里不觉噙满了泪水。谢天恩见到她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冯家梅喃喃地说:“孩子,你受苦了!”
谢天恩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来干吗?”
冯家梅走到他跟前,轻轻拿起他胸前的玉坠,沉浸于往事之中:“这玉坠是二十几年前,我到省城专门找人定做的。我永远都记得,错不了的。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就是我哥哥最小的儿子,我的侄儿。”
谢天恩仍旧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家梅眼泪滑落下来,说:“孩子啊,二十多年前,你们全家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别人都说,你们被魔鬼掳走了。姑姑我其实不大相信。这些年,你们都在哪儿生活?你的兄弟姐妹呢,他们都在哪儿?”
“你认错人了吧,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我没有兄弟姐妹。”话一出口,谢天恩就后悔了,瞪着冯家梅,怒道:“没想到你慈眉善目的,也和那姓金的一起算计我,想套我的话。你、你太卑鄙了!”
冯家梅从怀里拿出冯家兴的照片,给他看,说:“这是我哥哥。也就是你爸的照片,你看看。”
谢天恩瞄了一眼照片,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面带怒色说:“这人不是我父亲,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冯家梅有点懵了:“他不是你父亲?你父亲长什么样?”
谢天恩冷笑一声:“哼!露马脚了吧?”
冯家梅皱了皱眉头:“你能告诉你,你的玉坠的来历吗?这玉坠真是我哥的。”
谢天恩白了她一眼:“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冯家梅又问了一些问题,谢天恩均冷嘲热讽,不予回答。隔壁的金举文听不下去了,来到牢房。
谢天恩得意一笑:“你终于现身了!”
金举文给冯家梅使了个眼色,冯家梅退了出去。金举文心里窝着火,走到谢天恩跟前,揪着他的衣服:“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之内,你要再什么也不肯说,我让你和你的同伴吃尽苦头!”
谢天恩又是一阵冷笑:“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人,哈哈……”
“那也是被你逼的!”金举文甩头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