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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兴奋地回答:“今天前线传来好消息,我军攻下魏国整整十个城邑,我要攻下更多的城池设置东郡。”他神采飞扬,脸上放着光。
寒芳知道战争的残酷,不喜欢战争,垂头不语。不仅仅是因为秦军攻打魏国阻碍了她去找浩然,而是因为她知道战争会使百姓流离失所,会使很多人无辜丧命,血流成河。可是诸侯割据的春秋战国时代就是战乱频繁的时代。
寒芳在当初和浩然来的路上,经常会看到成群的难民,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没有栖息之所,而且大都是老弱妇孺;她也曾经看到成堆的伤残军人,缺胳膊少腿地穿梭在市集间乞讨,他们有的还穿着破旧的军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寒芳想起这些,心里不觉凄然。
嬴政见她低头不语,神色凄然,问道:“芳,你怎么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打仗吗?”寒芳注视着他道“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占领了十个城邑,却不知道要有多少个人以生命作代价。”
嬴政一愣,正容道:“能为国捐躯是他们的荣耀。”一脸王者的傲气。
寒芳苦笑一下,这个时代的思想是这样的,自己是无法改变的。叹了口气道:“唉!可是想起来战争要死这么多人,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嬴政诡异地笑了“要天下没有战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天下统一。周王室强盛的时候,战争就少得多!所以我要统一天下,让天下不再有战争。”
寒芳笑问:“假若别人不听话,不让你统一呢?”
一边的成蟜一直插不上话,觉得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只有频频点头。
嬴政站起身推开窗户,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毅然道:“那我就打得他愿意听话!直到统一为止。”
寒芳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七岁少年的背影,俨然已经有了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心里感叹,或者这就是上天赋予它的使命?
寒芳读过历史所以知道,自古以来,天下分分合合,全是以战争开始,又以战争结束,周而复始。某一时期,或许有个强大的国家镇压住诸多小国,乃是暂时维持统一与和平的唯一办法。如果嬴政知道自己辛苦统一的山河仅仅维持了十几年时间,他又作何感想?
寒芳不想再同嬴政争论些什么,她知道历史前进的车轮是无法阻挡的,嫣然一笑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所以将来你能统一六国,称霸天下。”
嬴政兴奋地转过身,眼睛中释放着异样的光芒“芳,你相信我将来能够统一天下?”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寒芳微笑着点点头,心道:不是相信,是坚信!就算想不信都不行,因为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
嬴政更加兴奋,端坐在她面前,眉飞色舞地道:“芳,你知道吗?我想统一六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也很重要。”
寒芳淡淡地问:“哦?什么原因?”端起茶碗低头喝茶。
“你记得吗,那天放风筝时你曾经说过,你想跨过万水千山,要踏遍每一个角落吗?我们不谋而合。我就是要征服所有人,征服整个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臣服于我的脚下,让每一寸土地都踏在我的脚下。这样,你也就可以如愿以偿,踏遍天下每一个角落。”嬴政越说越兴奋,兴奋地站起来,来回不停走动,侃侃而谈他的理想他的报复。
寒芳嘴里的茶扑的一下喷了出来,惊得对面的成蟜忙起身避让,仍是被喷了一身,忙唤内侍来换衣服。
寒芳呛得连连咳嗽“咳咳你你说什么?咳咳。”
嬴政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我一半是为了要实现我征服整个天下的梦想,另一半也是为了让你实现踏遍万水千山的梦想。”
寒芳吃惊地望着她。难以置信。难道想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这简直太荒唐了!
愣了半响,寒芳才接着道:“那你该好好对待阵亡的将士家属和老弱伤病,不要忘记他们为国家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嬴政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记得我在赵国时就看到过可怜的伤残兵在街头乞讨闹事,发泄对国家的不满,我明天就和吕相国商议此事。”
嬴政轻易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在赵国童年经历,他觉得那是耻辱,可是今天在她面前他却说的如此坦然。是否表示他已经把她视为了最信得过的知己?他以往只要一提起吕不韦就咬牙切齿,今天却很淡然,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还是寒芳的开导起了作用?
没过几天,秦国就颁布了新令,下令改善军队的赏罚制度,同时建立了阵亡伤残的抚恤制度。壮男在外作战,家属无力耕作者,由里社代为耕种,阵亡者荫赏后人,伤残者国家养其终身,于是军队士气大振,将士作战时完全无后顾之忧,人人争先杀敌,个个想立战功。
寻找秦煜还是没有结果。许寒芳觉得好像老天故意和她做对似的,找谁不见谁。
夜幕降临,寒芳抬头看见满天繁星,她走到栏杆旁凝视星空。眼前又浮现了那张熟悉的亲切的脸。她觉得眼角有些潮湿,轻轻拭了拭,顺手理了理长发。
不知何时,嬴政悄悄走到她身后问:“看什么呢?如此入神?”
最近,嬴政每天晚上都要来一趟坐到很晚才走。寒芳知道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可又无计可施,她总不能开口撵大王走吧?
寒芳凝视着星空,淡淡回答:“看星星,看那颗最亮的星星。”
“哦?”嬴政扬起脸,目光搜寻那颗最亮的星星。
寒芳喃喃自语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最亮的星星。”
嬴政扭过头,注视着她,低声问:“哪一颗是你最亮的星星?”
寒芳莞尔一笑,岔开话题道:“蚊子,你不是喜欢淑女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保你喜欢!”
“哦?”嬴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寒芳注视着他,笑道:“这个人你见过的——苏!我的好朋友苏姐姐。”
嬴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