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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嬴政的仪仗和车马进入邯郸城时,整个邯郸城的百姓都在街道两边欢迎。
赵王迁及丞相郭开、宗室大臣、赵国将军等百余人,全都穿着白色囚衣,身上戴着铁链,跪伏在城门口迎接。
嬴政携着寒芳坐在六匹黑马拉着的华盖马车上,前面有三千名盔甲鲜明的虎贲军开道,身后有三千虎贲军护卫,浩浩荡荡驶进邯郸。
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斗大的“秦”字。
嬴政坐在马车上眯着眼睛看着街道两边跪伏的人群,享受着胜利后的兴奋和得意。他看了一眼跪在城门口的赵王迁,脸上生出厌恶,心道:怎么会有这样不务正业,声色犬马的帝王?
寒芳察觉出嬴政的心思,压低声音道:“没有他,你如何能够打败赵国?要是每一个国君都和你一样,你还何来一统天下?”
嬴政淡淡一笑,点头默认。
寒芳看着街道两边的人群有不少都是皱眉苦脸,还有一些满腹亡国之恨,眼睛里不经意透露出愤恨。她不动声色地握住嬴政的手低声道:“你应该有些亲民的举动,以显示你的爱民和大度。”
嬴政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众人一看大王和王后下了马车,都伏地山呼万岁。寒芳扶起地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此举让老妪受宠若惊,激动万分。
赵国百姓一看大王和王后如此亲民,平易近人,都是一阵山呼万岁。
嬴政和寒芳相视一笑。
寒芳和嬴政二人下榻在赵国的行宫。
嬴政去处理各种国事。
寒芳除去朝服换上便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浩然的情况。一抬头,看见秦煜押着郭开走了进来。
郭开一见寒芳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叩头求饶。
寒芳正在发愁如何找浩然,看到郭开眼前一亮,问道:“浩然呢?他人在哪里?”
郭开惊讶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王王后说的何人?罪罪臣不不认识此人。”
寒芳微微一愣道:“就是那次和你一起去地牢看我的那个人。”
“王后是说宋淼?”郭开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他之前一直住在罪臣府上,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罪臣愿意把他献给大王和王后。”
寒芳知道郭开会错了意,啐道:“呸!收起你的龌龊想法,别玷污了我们。”心中却疑惑:宋淼?浩然为何改名叫宋淼?
“此人如何处置?”秦煜在一旁请示。
寒芳停下脚步,歪头看着郭开。
郭开紧张地连连叩头。
寒芳轻蔑地一笑:“这种人不能弄脏了你我的手,把他交给李廷尉吧,怎么处置自有国法,我懒得理他!”
秦煜原以为她会杀了郭开泄愤,没想到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处理了,不由一愣。
寒芳走了几步,回过头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秦煜,两国交兵,我们不杀俘虏!善待俘虏!以显示大王的仁德。”
秦煜会心地一笑,领命。
寒芳兴冲冲跑到郭开府邸。现在的相府已经变成了王翦的临时将军府。
王翦见到寒芳跪下行礼:“叩见王后。”
“王翦大将军好!”寒芳开心地打招呼。裨将杨端和看见寒芳也忙过来行礼:“叩见王后。”
“杨将军好!”寒芳还是以她特有的方式打招呼,接着兴冲冲地问“王翦,你见到浩然了吗?”
王翦讶道:“浩然兄弟?我没有见到他。”
寒芳心里猜测,难道他已经走了?又问道:“是一个叫宋淼的。”
“宋淼?”杨端和在一边插话“卑职想起来了,这个人被判无罪已经释放了,现在人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翦好奇地问:“浩然兄弟何时改名宋淼了?难怪我当年一直查不到他!”
寒芳颓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有苦衷吧。”
寒芳闷闷不乐地回到行宫,失魂落魄地坐在殿内发呆。
这几天,嬴政很忙,一直在布置下一步歼灭其他国家的计划,直到天黑才回到行宫。
嬴政见寒芳也不点灯,一个人独自坐在大殿内,诧异地问:“芳,你怎么了?”
“蚊子,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你是我的丈夫,我该坦诚地对你。”
“何事?”嬴政在她身边坐下,揽住了她。
寒芳低着头说:“我今天去找浩然了,浩然在赵国。”
嬴政点点头:“嗯,我听说了。”
寒芳一怔,心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他。迟疑着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何生气?”嬴政笑问。
寒芳用手摸着他的胡须,诚挚地说:“蚊子,我们既然是夫妻,就应该坦诚,我不想瞒你,我初来这里,举目无亲,一直是浩然照顾我。起初我并不喜欢他,还不想他纠缠我,可是后来我喜欢上他,也曾想过和他相守一辈子。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又对我这么好,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他的那份恩情,我想还,我希望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嬴政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命人帮你找他了。”
寒芳惊异地望着他。
嬴政微微一笑:“你不要忘了,他也是我的朋友。”
寒芳攀住嬴政的脖子,欣喜地道:“蚊子,你真好!”已经在邯郸停留了十几天,寒芳静静等待着浩然的消息。她坐在窗边看着园内偶尔有一两片落叶随风飘落。
内侍进来启奏:“启奏王后,王翦将军求见。”
寒芳暗自纳闷:王翦这会儿怎么来了?对内侍说道:“请他进来。”
王翦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刚要跪下行礼被寒芳制止:“王翦,你就不要再多礼了,你还不知道我?”
王翦微微一笑也没再拘礼,说道:“浩然兄弟托人送来一封信。”
“浩然?信?”寒芳惊异地问“他人呢?”
王翦摇摇头:“我也没见到他的人,只是一个送信人把信送了来,还带了口信说是他不想见你。”
寒芳苦涩地一笑,心里黯然:浩然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遵守诺言。他究竟为何做了赵王的男宠?他是想给宋国复仇吗?他为何连个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
王翦察言观色,安慰道:“浩然兄弟一定有难言之隐。”
“嗯,我知道。”寒芳抬手接过信简,打开一看,寥寥数语:“一别十余载,相见不若不见。知尔今甚好,深感欣慰,吾也甚好,勿念勿念。”
寒芳合上书简,怅然若失。她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