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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先仿佛一怔,随即就朝她笑了,拂了拂手。她知道他是叫自己放心离去。随后他转身走了进去。
排险安排一百多人,三班倒的连续作业,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很巧,第二天恰好是五一劳动节,工地的大门口拉了庆祝横幅,除了这里,所有的施工现场都放假一天,晚上有聚餐,还有支部组织的文艺活动,白天大家则纷纷涌向县城。
整个项目地都沉浸在节日的放松气氛里,只有这边的隧道工地依然日以继夜地紧张施工。
照预期,到晚上十点前,应该就能全部完工了。
去年曾来这里指导过征迁扶贫工作的姚书记这两天下到集团分部参加五一庆祝活动,得知消息,立刻调整行程,下午绕远路赶来这里,晚上在文艺活动现场讲了几句,就和丁总还有项目部的另些领导一起来到隧道外,等着施工结束。
赵南箫也来了。比预期得要早些,九点多,丁总就着手中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转头兴奋地说:“抢险胜利结束,他们马上就出来了!”
赵南箫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很快,她就看到徐恕和梁总还有班组人员一起从隧洞里走了出来。现场掌声一片。姚书记快步上去,和梁总握手,祝贺抢险成功,慰问完毕,转向了徐恕,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抬手重重拍了下他胳膊:“不错啊,小徐,要什么奖励,只管说!”
他从里头一出来,赵南箫就感到他在人堆里看见了自己,不停地看。
姚书记夸完他,他没应,就又看了她一眼。
“这还用说吗,姚书记你好给小徐发个老婆了!我看他里头一出来就在看小赵。”
一个从隧洞里一起出来的平时就爱开玩笑的工程师顺口接了一句。
姚书记一愣,循着徐恕的目光找了过来,看见赵南箫,顿悟,哈哈大笑:“这要求太大了,我做不了主。这个得问小赵自己愿不愿意了。”
大家就都看向赵南箫,现场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充满愉悦的笑声。
赵南箫没想到自己突然这样成了关注的焦点,有点臊,悄悄看了眼徐恕,见他还是望着自己,反正逃是逃不掉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下:“我先回,你忙完了,也早点去休息。”
她和出来后就没开过口的徐恕打完招呼,又向姚书记和其余领导还有边上的人笑着点了点头,赶紧转身溜了。
徐恕没耽搁多久,十点不到就回来了,澡都没来得及洗,立刻敲她门,靠在门口低声说:“不好意思,我大概让你担心了。我是非常确定我们实验室的结果,所以才敢这样,要不然他们不相信。”
他说完看着她,目光里带了点忐忑。
赵南箫微笑,轻声说:“我是有点担心,不过我真的相信你。没事,你赶紧去洗澡吧,回来早点休息,你肯定累了。”
他仿佛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掉了。
他应该真的很累了,连着加班半个月,这两天又和梁总一起几乎与抢险班子一起三班倒,洗澡回来后,他没再来敲她的门,给她发了条晚安的消息,随后,隔壁就安静了下来。
赵南箫知道他应该去睡觉了。
夜渐渐深了。
文艺演出场地方向的音乐停歇,今天放假,工地也暂停夜班,耳畔没有了习惯了的深夜还传来的机械工作发出的各种隐隐的噪音。
喧嚣了一个白天的峡谷之畔,变得宁静无比。
赵南箫实在是睡不着觉。
她的心事始终未除,更要命的,再过去,原来任工住的那个屋,因为任工上个月被调走,住进来另一位工程师,前两天他老婆来这里看他,长久分离,难免失控。
今晚,就在此刻,深夜时分,尽管已经隔着一个房间了,醒着的赵南箫隐隐还是听到了一些疑似少儿不宜的可疑的轻微声响。
起先她拿耳机塞住耳朵听歌,听了一会儿,觉得屋里挺闷的,就下床去开窗,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她手一顿。
徐恕竟然也没睡着,这个点,一个人站在外头,月光之下,背对这边,看着好像在抽烟。
赵南箫略一迟疑,打开门,朝他走了过去。
他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见她,立刻丢了烟踩灭,走了过来,轻声说:“你怎么没睡觉?”
赵南箫停了下来,也轻声说:“你怎么没睡觉?”
今晚月光很白,像只晶莹银盘,挂在高原峡谷的上空,静静地照着他的脸庞和身影。
他显得有点不自然,转头看了眼旁边,轻轻咳了声:“睡不着……”
赵南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那么胆大了。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轻轻地爬着。
她想睡他,把他给睡了。
她凝视着他,说:“我想去看电影。”
他仿佛一愣,随即不自然地看了眼边上,双手插进了裤兜里,含含糊糊地说:“……这么晚,县城电影院也关门了吧,要不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吧……”
赵南箫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很快出来,把她买过来后就没动过的那只盒子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东西砸在了他的胸前,掉到他的脚下。
他弯腰低头,就着月光察看。
“徐恕,你是不是不行了?不行的话,趁早去看医生。”
赵南箫轻声地,用轻蔑的语气,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慢慢地抬起头,也盯着月光下这张轻视睨着自己的漂亮的脸蛋,缓缓地说:“赵南箫,你自找的,等下别哭着求我。”
他快步走进他住的屋,抓起车钥匙,出来,弯腰一把抄起地上的那只盒子,拽着她手就往外头带去。
赵南箫被他推进了车里,在她以为他是要带她去老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过天真了。
永远不要去挑衅一个男人的能力,也不要低估了他放肆的程度,尤其是在他刚加完班,做完事,又恰好睡不着觉的时候。
这是赵南箫很快就意识到的一个惨痛的教训。
他将车开到峡谷边的一个偏僻空地里后,反锁车门,竟然直接让她马上就躺在后座的位置上。
完事后,他放下她,任她衣衫不整地躺着,自己坐了起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跟着伸手,从前头驾驶位旁的格子里拿了支香烟,点了,深深地抽了一口。
赵南箫扶着自己刚被折得快断的腰,爬起来跪到他腿上,一只胳膊搂住他脖子,另手从他手里拿过香烟,学他的样,也抽了一口。
“女孩子别学这个。”
他靠在椅背上,教训她,要拿回来。
“凭什么你抽得这么凶,我就不能抽?要抽大家一起抽。”
赵南箫又抽了一口,不小心被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徐恕笑了,降下点玻璃,掐了香烟丢出去:“行,我也不抽了,满意了吧?”
赵南箫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住他英俊的脸,凝视着他说:“徐恕,你真的干嘛要换工作啊?我不是不支持你,我这两天晚上就都在想,真正厌倦这一行的人,是不会做出像你这样的举动的。就算实验室结果再稳,那也只是模拟,真的没谁敢百分百保证。没有热爱和职业的精神,我不信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我真觉得挺可惜的……”
他笑:“我就是不想干了,你想多了。再说了,干什么不一样,都是为祖国做贡献,是不是?”
他久违了的油嘴滑舌的样子挺讨厌的。
“徐恕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他拍了拍边上的座椅:“乖,听话,再躺下去。”
赵南箫这回不听了。
这地方太小,实在不舒服。
“不要了,我要回屋去睡觉了。”
他就吻住了她的嘴,把她再次压倒,过了一会儿,放开了她,喘气说:“你还没哭,早着呢。带你去看电影了。”
半夜,他终于开车到了那座别墅,两人去泡了温泉,回到房间又厮磨,直到凌晨两三点钟,他才搂着倦极而满足的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