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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颂月一直没有被找到, 从章宿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路俏已经隐约感到了不对。
从路俏当年的经历来看, 景颂月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远远不是一个公主的地位能够概括的, 她在旧朝死忠们的眼中真的具有比皇帝还要崇高的地位。
那些人曾经多么的狂热, 路俏是一清二楚,正是因为清楚,她才疑惑,这么多年来那群人竟然没有想过哪怕是借着景颂月的旗号去做些什么?
如果不是有人在幕后刻意地制止和控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路俏在网上输入了景颂月这几个字,先是显示了一个:“根据国家法律相关法律规定,部分内容不予显示。”
随之一起显示的是国内一些学者对于这个女人的研究与探讨。
《从美学角度解析末代公主》内容是从景颂月的照片中分析她的衣着特点, 再从衣着的特点中找到她为什么会变成反人类大变|态的。
路俏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喜欢穿蓝色与紫色与反社会人格有什么关系, 默默地关掉了网页。
《公主与她的男人们》题目有那么一点点的劲爆, 路俏点开的速度也比寻常的网页快一点, 里面讲的是景颂月如何以自己的身体为武器勾搭了无数青年才俊、军中豪杰, 最终干翻了自己亲爹的……把比景颂月大四十岁的老将军拖出来跟景颂月拉郎配的时候能不能查一下他这个时候已经战死了呢?还有,说景颂月和自己的弟弟有一腿是怎么回事?
这篇小说的结局是公主在一个男人在坠星之战里死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于是为了这份爱情和对于自己权力的维护,她黑化了。
遵纪守法的救世主大人在页面上找到了网站的举报邮箱, 发了一封抗议邮件。
《王朝最后的扶桑花》还是讲景颂月的,嗯, 这次景颂月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她用的是自己的“爱情”,爱上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又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就这样,男人们把一直“纯洁如雨中扶桑花”的公主殿下扶上了权力的巅峰。
拥有了权力的公主依然是白莲花一般楚楚动人,无数爱着那些男人们的女配都蜂拥而来要陷害她,结果弄死了一个爱他的男人,于是白莲花公主又黑化了。
路俏起先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她开始察觉这个作者写的景颂月的初恋竟然是以她亲爹路大将军为参照物。
“现在这些人是真敢想啊。”自己出生的时候父亲都已经年过而立,那么多年只回了一次京城,他是怎么与比自己还小的公主相恋的?靠梦游么?
《天涯·月·花》这次讲的是景颂月与路乔将军的相爱相杀(?),路俏津津有味地看到路乔愿意为景颂月变成铁骨战士,景颂月对她“高大英挺不输男儿”的女侍卫长说:“待到你翱翔于天下之时,可还愿为我摘下最高的那枚金珠?”
然后作者就断章了,然后作者就坑了,一直到两年之后的今天都没有再写一个字儿,最后的作者有话说还是:“我出门去买个烤猪蹄,回来写今天第二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这种人真是……”被坑到的路俏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发闷,不是有点!是很!那种说法换个现代词汇,也可以叫做:“狠心塞”。
一直看到深夜,路俏也没找到多少有建设性的资料,所谓史料里面七分老料三分杜撰,在明眼人看来那就是夹带私货,还不如正正经经地写成了小说更好看一点。
在路俏与空嗒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坠落于极北之后,景颂月也彻底没有了消息。
纵观这位公主的一生,起伏如同疾风骤雨中的海洋,每一个乍起的波澜都可能掀起滔天的巨浪,然后把她和她身后所有人一起卷入深海里,可她一次次的避过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弄潮儿,以风浪为基,借风趁势干出了很多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的人们在文艺作品中恨不能将她形容成为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了清朝的延续,为了她自己的权力,她甚至愿意与星舰媾和,以一部分人的生命继续换取这个王朝的存续与发展--对于胃口已经大起来的空嗒来说,人类王朝需要提供的生命体的数量自然不是曾经的几百几千,而是一个更加庞大的数字。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反对她的行列,他们们忘记了这个女人,在这个国家最艰难的时候稳定了政局,也忘记了她杀掉了自己的父亲,一手打造了清世军,作为抵抗星舰的先锋。
只因为“意图媾和”这一件事,已经足以让大多数人都把她当成了敌人和罪人。
除了那些曾经在旧朝高高再上的异能者们,那些人很清楚的知道,即使这个世界上普通人都消灭完了,他们也依然会享受着社会的顶层种种特权与福利,也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景颂月就会发现,她自己除了异能者之外,她已经无所依靠。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当时最大的异能者组织--天道会选择了与景颂月,他们真正所想的是利用景颂月的身份建立一个傀儡的政权,他们异能者从此在幕后把持着这个国家。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群以为自己是拯救于这位公主于危难之中的老狐狸们却反过来被这个毫无异能又年纪轻轻的女人利用了。
景颂月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擅长于玩勾心斗角,或者说,在最好的朋友背叛她之后,她已经不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所以,轻视了景颂月的异能者协会被压榨到了极点。用公输家与异能者们的无数条人命堆叠出的,是这样轰轰烈烈之后,某人可以安然退走的背影。
澜海之战,景颂月可以说是唯一没有“倾尽所有”的人,她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砝码直到终局,如果异能者胜利了,就是她的仇人被杀死,她有机会回到权力之巅。如果异能者失败了,她也能够给自己找好退路。
事实上,景颂月几乎是牺牲了异能者们所有的有生力量去狙击路俏和她身后的铁骨战士,为此计谋迭出牵扯人命无数。
而她自己,全身而退,从此消弭于人海。
终于没人能利用得了她,也没有人能从她的手里占得了便宜。
终于放弃了那一些似是而非的资料,路俏关掉了电脑,坐在了椅子上。
在她的旁边,天咏探头探脑露出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委屈表情看着她,今天被自己姐姐亲手放入烤箱的情景对他的“幼小”心灵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为了景颂月那个女人,姐姐要把自己烤了。
“哼!”
只是,看见了路俏现在这幅样子一直不说话,他就完全顾不上生气了。
“姐姐,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低垂着头,双手抱着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两条腿都搬到了大大的方凳上,双目微合,脸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像是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这样的她,对于天咏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可事实上,路俏对这样的动作很熟悉,熟悉的只要有一点不安全的感觉,她就愿意坐回这样的动作去思考,因为她曾经这样“坐了”了一百多年。
这样抱膝而坐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动作。
听见天咏有点急切地追问,路俏为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只有拇指头大小的小人儿。
“这些年,你们一直没有放松,对景颂月的追查吧?”路俏开始寄希望于有关部门的闲杂人等能有用一下。
天咏摇了摇头。
“早几十年一直没有网络这个东西,我也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一个电脑里。方启航那个家伙,有点呆气还神经兮兮的,根本就顾不上景颂月,等到我哦能够上网络控制信息的时候,景颂月的尸体大概都已经,烂到找不到了。”
方启航的研究方向一直是人工智能,因为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减少战争中人们的死亡,弦炮手们超高的死亡率一直是横在方启航心口的一根刺,他研究的初衷,只是想把这根刺扒下来。
用别的东西代替那些人去牺牲和死亡--这就是方启航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国外的网络技术也是如此的先进,他悉心研究的人工智能在与网络科技相融合之后,轻而易举地就能变成另一个信息世界的“神”。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方启航苍老甚至死亡之后。
“你如果还想找用的消息,大概也只有特检局和另一些部门了。”
所谓的另一些部门,自然就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情报机构了。
而这一个部门也是路俏最不想与之打交道的地方。
“姐姐,你在怀疑什么?”天咏很是不解,在澜海之战之后,景颂月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异能者也抛弃了她,这样的她,大概也就是穷困潦倒的,死在了哪一个山沟沟里。
“死在一个山沟沟里?”
路俏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看向远处那写随着车子的行进而不断后移的树
春天即将来临,或者说春天已经来了,那些树抽出了嫩绿的枝叶,静静地等着的命运给予它们的又一轮的风吹雨打,繁茂萧瑟。
这些树会永远安静且沉默,生是如此,死是如此,唯有那一树的翠会在某一个安静撞进一个行人的眼帘,提醒别人,春天要到了。
景颂月会是这样的人吗?
寂寞地生长,沉默的死去,在最后的无望中萎靡,一个人在老去之后安静的怀想着自己曾经有过的一切。
她会吗?
怎么可能?!
如果真会这么省心的就离开人世,那这个人就绝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景颂月了。
可如果她还活着,这一百年里她做了什么?一百年年后的今天她想做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还没死,又会做些什么?
这三个疑问让路俏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这预感来自于她久经战斗之后敏锐的直觉,也来自于对景颂月这个女人的了解。
许久之后,路俏从自己的思绪中把自己撤了回来,抬起头,她才看见天咏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小小的一张脸上,眉毛鼻子似乎都皱在了一起。
看着这样的弟弟,路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世事无常,故友亲朋都没有了,敌人也没有了,以后只剩下你陪着我闲看花开花落,坐观云卷云舒了。”
曾经闭关了一百年醒来之后终于练成了面瘫神技的女人,仗着自己的特长开始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却不知道她这副突然知性起来的样子,差点儿把她的弟弟给吓跪了。
“姐姐。”
沉默了两秒,天咏的cpu才恢复了正常。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吃麻辣小龙虾吧!林卓她们都不肯陪你去吃,我可以陪你去啊!”你就不要随意感叹了!
天咏已经下意识把自己姐姐这种突然的反常归类于想吃麻小而不得。
“好呀。”
路俏轻轻摸了摸电脑四四方方的盒子。
就像是在抚摸曾经一个少年的脑袋。
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某个早早睡去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又做梦了,梦里,一个女人的手上满是红色的裂纹,她的手筋脉全都毁掉了,再也握不起长长的大弓,她的翅膀没有了,再也不能飞上天空,她不能说话,却依然有一双温和的眼睛。
那双眼睛睁盯着梦里的自己。
这个男人听见“自己”说:“嫁给我吧,你做不成英雄了,就来全心全意地保护我,看着我用弦炮替你报仇,好不好?”
听到“保护”这两个字,女人暗淡的眸光在瞬间迸发出了明亮的光。
“我需要你。”
梦里的男人这么说着,他掏出了一枚戒指,趁着对方不能动的时候笨拙地套在了女人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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