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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
“这几天我都会在洛杉矶，会几个朋友。有事打电话。”
苏柳点了点头：“你开我的车回酒店吧。这附近不好打车。”确实，别墅区是建在半山上，交通不是很方便。
白铭轩也没矫情，拿过车钥匙：“行，改天还你，给你加满油。”
苏柳失笑：“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不见车的影子苏柳才回身往郑家走。
宣宣早就跑的没影儿了，估计是急着回去跟舅舅外婆炫耀了。今天苏柳没少给他买东西，都是他喜欢的玩具。
天已经有些暗了。然而这个繁华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苏柳漫步走在安静的别墅区，这一天虽然很累，但很爽快。好久没有这么开开心心地玩儿了，总是活得太压抑。
想起白铭轩苏柳不禁沉思。要说之前她确实只是把他当做长辈，或者……来往不甚密切的亲戚。
然而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她再愚笨也察觉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单纯了。对于白铭轩，苏柳心里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既然跟厉潇离婚了就要远离有关他的一切，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偏偏白铭轩是厉潇的小舅。可换个角度看，白铭轩是白铭轩，厉潇是厉潇。这是不发生关系的两个独立个体。如果只是因为厉潇的原因拒绝白铭轩未免有些不公平。
苏柳叹了口气。自己现在对白铭轩确实有好感，但仅此而已。不管怎样，目前这都不该是她想的，当前首要的，是先跟厉潇把婚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抬脚，加快脚步。
然而，刚走到郑家门前，赫然发现一辆陌生的车停在门口。苏柳疑惑：“来客人了？”
没想太多，直接上前推开门。
听到推门声，屋里的人全都看过来。
郑思霖连忙上前接过苏柳手里的大包小裹，一张阳光的俊脸笑嘻嘻的：“姐，快进来！姐夫等你有时候了！”
柳雅琴也在里面招呼着：“快进来小柳儿！”
苏柳微微笑了笑，很僵硬。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一身修身的蓝黑色西装，洁白如雪的衬衫领口处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好看的脖颈。宣宣坐在厉潇怀里，把玩着爸爸的大手。
苏柳走上前，尽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你怎么来了？”
苏柳并没有告诉母亲她要离婚的事，所以只能装作平常地跟厉潇说话。
厉潇淡笑着，把宣宣抱起来放在一旁，站起身，伸手将苏柳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想你了，就来了。”
苏柳微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一小步，躲开了他的手。
厉潇眸光一黯，把手放了下来。
柳雅琴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笑着招呼：
“小厉啊，你跟小柳儿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说着还拉了拉一旁的郑思霖，“走，你也跟我去。”
郑思霖一脸“我明白”的表情，贱兮兮地跟着自己老妈去了厨房。临走前还给自己姐姐比了个“耶”的手势，顺便把宣宣也拉走了。不过苏柳压根就没注意。
“我还要爸爸陪我玩玩具呢！”宣宣不满。
郑思霖抱起分量不轻的小家伙：“舅舅房间里有比那还多还好玩的玩具，舅舅陪你玩！”
“好诶！好诶！”在舅舅怀里，宣宣拍着小手。丝毫没有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奇怪的气氛。
***
“给。”
苏柳递给厉潇一听果汁，坐在他对面的竹椅上。
夏夜里，位于别墅后面的小长廊，环境安逸，倒很适合聊天。
“嗯。”接过，厉潇放在手中并没有打开。
苏柳也没在意，自顾喝了一口。
“想好了？”
厉潇心脏一阵抽痛。刚见到他，第一句就提离婚的事。果然两个人除了离婚，已经没什么可谈的吗？
厉潇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宣宣知道吗？我们要离婚的事。”
苏柳一顿：“以后会告诉他。不过……他能感觉到……”
厉潇嘴边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抬起头：“我要宣宣的抚养权。”
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到了这个时候，恐怕只有孩子能拴住你了……
苏柳眉头狠狠一皱，放下果汁，语气也冷硬起来。看着男人同样墨黑幽深的双眸：“你是要毁了宣宣吗？”
厉潇同样面无表情，眸子里尽是苏柳看不懂的哀伤。
“什么意思？”
苏柳冷笑：“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父亲抚养的。”
厉潇胸口一震，睁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原来在她心里，对他是如此不屑和厌恶。
厉潇嘴里发苦。眼神坚定，掩盖住了受伤和难过。
“除非把宣宣的抚养权给我，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苏柳嘲讽一笑，眸光冰冷。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牵扯到孩子，每个母亲都会竖起全身的刺，苏柳亦是如此。
苏柳现在这副样子，厉潇很陌生。高傲，冷漠，嘲弄，不屑。
上一次她这样还是在机场，对廖婧。
苏柳整个人冰到极点，就连嘴里吐出的话也像是带着冰刀，直直戳向厉潇的心口：
“本来还想和你好聚好散。看来，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