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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角鹰山上,针对魔教少主的眼线众多,还未等她们对少主大人套麻袋,她们就已经被教主大人的直系死士一刀削去了头颅。
但是,她们也可以效仿坛内的那些心思龌蹉的男性弟子一般,替她们的魔教少主画上几幅丹青。不过比起男性弟子的多添几笔,她们这些女弟子则是会为自家少主换上许多各凭喜好的衣物,有文人青衣长衫图,有白衣书生负笈背剑图,也有银甲银盔上阵杀敌图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男子、女子本无差别。男子可对女子画像做那龌龊肮脏事,女子也会,只不过这类女子只在少数,不能以偏概全。
角鹰山规矩森严,却对这类私底下的靡乱风气没有过多的管束。
魔教只是魔教,不是一个王朝,没有繁杂的条条框框。
魔教是一个整体,只要不是危害魔教的事,就不会触动魔教的规矩。
而王朝不一样,一个王朝虽然也有魔教角鹰山这种针对整座中原的规章制度,不过他们更有极大的私心。任何与皇家或是朝廷挂钩的事务,不论是私是公,皆会触及王朝天子的规矩。
这也正是为什么从魔教角鹰山成立至今,一直没有人敢造反的原因之一吧。
大事以规矩定方圆,小事则顺民意,这便是魔教角鹰山的规矩,更是魔教教主孙希平的规矩。
孙骆涯对于魔教角鹰山上的这些龌蹉事,他身在其中,自然也多有耳闻。他对那些男性弟子命画师改画的画卷,与女性弟子请精于丹青的袍泽素画的画卷,皆不觉着有什么亵渎他这位魔教少主身份的意思,毕竟他们或她们眼中的自己,并不是他孙骆涯。
当他最早听闻这类消息的时候,也没觉着羞恼之类的情绪,只是觉着恶心。
既没有被人痴迷的沾沾自喜,也没有被人龌蹉念想给羞恼,恶心只是纯粹的恶心,是那种恶心到想吐的恶心。
他记得有一次,孙希平就曾命人给他送来了不下二十幅丹青画卷,这二十幅是分别从那些死去的男女弟子房中搜刮来的,女弟子收藏的丹青画卷倒还好些,多是士子书生打扮的少主多一些,这让孙骆涯有些自嘲,他的相貌本就偏向女子的阴柔,所以在换上文衫之后,的确像极了山下的那些女扮男装的士子书生。
而当他见了角鹰山男弟子收藏的画卷后,就连他自己也都没心没肺地咂嘴连连,只觉着画卷中的“美人儿”真乃仙子下凡也。尤其是其中一幅身穿宫裙的画像,眉心上方绘有碎花额黄,肌肤胜雪,胸脯饱满而不盲目肥大,只是一眼,就让孙骆涯觉着画卷中的所绘人像已非自己本人,天潢贵胄的气质被画师描绘的淋漓尽致,像极了一国的公主、郡主之流。
万事通见到一旁的年轻人面容有些呆滞,于是冷不防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淡然道:“世间没有不要钱的酒。人家要与你双修,自然是图你点什么,可别真以为这世上有一见钟情这种荒唐事。”
被老人拍了肩头的孙骆涯,回过神来,洒然一笑,“不要钱的酒,一定不是什么好酒。”
万事通哈哈大笑道:“你们角鹰山的酒,老头子我可没花一颗铜板,却是好喝的紧呐。”
孙骆涯笑着道:“等送万爷爷回了料事斎,我就让孙希平派人送些好酒来。”
万事通笑眯着眼,捋了捋白须,道:“孙希平要是像你小子爱当那散财童子,恐怕角鹰山的家底早在十几年前就挥霍一空了。”
孙骆涯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万爷爷这么说我就伤心了,要是换做别人,我才不会这么大方到把孙希平辛苦珍藏的好酒送货上门呢。”
耄耋老人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却说那位白衣少女,一双光洁脚丫裹挟紫气,踩在黄泥官道上,留下一串串紫气萦绕的脚印,只在少女双脚一抬一落间,脚印上的紫气绽开出一朵朵大于脚印的紫色莲花,把五名骑乘在高头大马上的魔教少主麾从给惊讶的无以复加。他们倒是听说过佛门的一些得道高僧能够缔结舍利,而一些菩萨才能步步生彩莲。
眼前这位缓步走来的白衣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马上的五人,不分男女皆是心神激荡。
尤其是,当他们听着少女以清吟的嗓音,唱诵着道门的黄庭经,而且口音比较古怪,不像是中原人的发音。
骑马立定在马车最前面的是章河卿,当他见到道路上的白衣少女双眼正视着马车那边,脚步更是一刻不停歇地朝那边走去,章河卿下意识地便拔剑出鞘,扯了扯缰绳,驭马拦在了白衣少女的前方。
这时候,分别护在马车左右两侧的牛亦与时含风,如今也策马赶了上来,驭马立定在了章河卿的旁边。
时含风腰间佩剑,对于这位二八芳华的少女,她没有任何托大的意思,直接抽剑出鞘,横剑在胸前。
作为一个拳师,牛亦没有与寻常江湖拳师一般,随身携带拳套,她只是从腰间的腰封中取出了两块半弧形铁片。每块铁片的中间,都有四个空洞的圆,可供手指穿过,通称指虎。
牛亦的双手戴上了指虎后,深呼吸一口气,皮革劲装下的饱满胸脯一阵起伏,颤颤巍巍,场面壮观。她看向道路前方的白衣少女,神情凝重。
她的祖上代代都是拳法宗师,她原本也是有望成为家族中的顶梁柱,为情而放弃了一切,与家族撇清了关系。不过说到底,牛亦都是有望成为一代拳法宗师的人物,眼界在她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很高了,对于这位突然朝她们走来的白衣少女,牛亦只觉着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而对于剑拔弩张的三名麾从,径直朝他们走来的白衣少女,兀自停步,身后绽放的紫气莲花逐一消散,道路上,却不曾留有半只脚印。
这位生有一对好看桃花眸子的白衣少女,微微抬头,仿佛想要以视线透过拦路在前的三匹骏马见到其后的那辆马车,只是在无望见到那位面容俊美的年轻公子哥后,白衣少女便悻悻然地低下头,以古怪的口音说了句大唐雅言,“无上天尊,小道自西域太离观而来……”
嗓音清吟婉转。
骑乘在马匹上的牛亦等人却只觉着声音越来越轻,而等到她们回过神来时,那名先前还站在原地的白衣少女,竟然凭空消失了!
也只是在须臾之间,马背上的三人心中刚对白衣少女有了一个“非人哉”的定论,他们的耳后突然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清吟嗓音,“少主大人,小道闾丘若琳,恳请少主大人与我双修,共证长生大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