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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抬头看过来。
陈嘉沐叹了一口气:“将军还是早点回府……”
“算了,”她改变主意,“将军在我宫中趴着睡会吧。”
她向床内挪动,一手去摸慕容锦的耳朵,贴着男人的头下压。看他慢慢地俯下身,直至整个上半身都压在陈嘉沐堆起的被子上。
没有利落的反击,也没有不悦的神色。陈嘉沐面上多了一点笑,问他:“皇后娘娘每次传将军进宫,都会提起陈铃吗?”
她一下又一下,很轻柔地去拍慕容锦的后背。
慕容锦疲惫地点点头,发冠擦过陈嘉沐的被,留下浅浅的断了丝线的划痕。
陈嘉沐有点心疼她这床冬暖夏凉的料子。
他被摸得痒了,陈嘉沐的手隔着衣服,反复碰他后背的疤。碰得他手也好痒,想提刀杀人。
最初在军营的那几年,他弄出许多伤。小孩还在长个子,一到阴雨天气,残留的疤痕就痒痛难忍。
他待不住,身上痒心里烦,打仗时将足足一腔怒气全往敌军身上撒。
他拽了陈嘉沐的胳膊来玩,公主的腕子在他手里比佩刀刀柄粗不了多少。他真拿握刀的力气去捏,捏起来又软又热,白花花的肉裹着硬细的骨头,将他的手癖缓解了。
陈嘉沐被他捏得疼,将军虎口的茧毫不留情地擦着她的腕骨,想抽又抽不出来,只得随他去:“她每回都会点香吗?”
慕容锦说会。
“她点香时喜欢做什么……”陈嘉沐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谨慎地给出选项,“会说你的过错吗?”
“跪拜神佛。”
慕容锦困得几乎说不出话,陈嘉沐一直问,他就要一直答,好像不回答就是一种违背规律的错误。
“那你呢?她让你做什么?”
慕容锦看她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她一张一合的浅色的嘴唇。
公主的胳膊与军营中男人的胳膊不一样,几乎没什么肌肉,很软很绵,伸过来像一条白丝带。
“赌咒发誓……有时也要拜。”
陈嘉沐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之前赵辙说慕容锦夜夜做噩梦,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一个人的愧疚感不会莫名其妙的来,更不应该随着时间流逝而加深。更何况慕容锦是个杀人如麻的将军。
杀人后他不会做噩梦,反倒放不下一个与自己几乎无关的追求者。
皇后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陈嘉沐还想问点什么,却见慕容锦像受惊一般猛然站起来。他没松手,扯得陈嘉沐也往床边去。
她身子一侧就闻到一股骚味。
是那小狗尿到慕容锦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