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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心丢到谷底了。
花影这半天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凉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花影,没事的。只要你们守好我就行了。即便天下人都知道我会这本事又如何?别人抓不走我不就行了?再说,他们能抓走我的人,又抓不走我的心,我总是向着老爷和你们的。”
“姨娘,花影实在是该死!”
花影心下感动,她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将凉溪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最该怪她的人却还在安抚她。
“别说这种话,神仙还保不齐有个意外呢!”
见花影还是神情低落,凉溪索性直接拿出最有效果的事实来讲:“唉……老实和你说吧,我前两天又做了梦。”
“啊?仙人又教了您什么?”花影一直就最好奇这个。
“这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但是我想,如果我被人捉走了,或许也不是坏事。我装作为他们做事,最后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地通报给你们,岂不也是一桩妙事?”
凉溪这话也有道理,花影仔细考虑了下,才猛地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凉溪又道:“总之,花影,不要难受成这个样子。你让别人看见了符也没什么,又不会害死我。我有这种本事,除了我自己,谁都不会让我死的!”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快叫人将这屏风抬出去吧!烧得黑乎乎的……”
趁着花影感动的空儿,凉溪说了这一堆,花影也不急着催她进密道了。她为求安全蒙了面纱,在屋子里看着一群护卫相当有效率地修房子。
虽说昨夜里才出了事,但大家没有往日警惕。他们不知道文公子看见了符,只猜昨天晚上这把火不管是谁放的,今天他们都没胆子再来。
凉溪知道,便不这样认为。
反正在屋子里也是碍手碍脚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便趁着花影不注意,从进了这书房之后,头一次打门里面走出去。
外头的雨下得不温不火,远处晕着淡淡的雾。凉溪站在房檐下,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没人来掳走她呢!
想要掳走她的人在书房后的树林里。这片树林昨天晚上倒是没有烧起来,文公子躲在里头。一个下人弓着腰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文公子便脱掉了身上的雨披,麻利地换了一身衣服,灰扑扑地变成个伯府里头的下人后,便大摇大摆地从树林里走了出去。
凉溪再多的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便被花影发现了。
“姨娘,您小心被人看着!外头雨还这么大,您还是先进密道吧。”
“花影,那些人昨天晚上才来过,今天大约不会接着来。我自进了这儿,还从没有出来过。今天下雨,远处还有雾,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好吗?”
花影一愣,再说不出话来。凉溪在房中,把书架上的书都翻过一遍了。除了自己,她也没人能说话,日子着实是无聊极了。
想起凉溪有时会发呆,手托着腮也不看书,就静静瞧着关住的窗子的那个画面,花影闭上了嘴,悄悄退到凉溪身后。见凉溪笑得眼睛弯了弯,大着胆子直接踩着水去了院子里,她心里更是不后悔了。
等主子一回来,她怕是就不能伺候姨娘了。姨娘也不可能出门,今天就趁着主子不在,她做主啦!
花影浑然不知,她这是在作死!
远在千里之外的康宁伯,在三山关得手了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京都赶。他跟几个护卫没吃过饭也没睡过觉,靠着几张符,脚程快得像飞。
心灵感应这一说,也不知到底有还是没有。若是说有,他的心上人跟别的男人连孩子都生了。头上顶着一片大草原,他却不曾发觉,没有一丝丝怀疑。可若说是没有……
康宁伯的一张脸如锅底一般黑,他府中烧起大火的五日后,消息传到了他耳朵里。
想想自己几日前,好端端地骑着马飞奔,心头一闷,脑袋一痛,差点精神恍惚着从马上掉下来,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的两个孩子,还有顾雪枝,竟然在那场大火中离奇消失了!
安排了那么多人,都跟他们讲清楚了,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护着夫人先逃。府里的所有守备,他这次都没有敢带走多少,几乎全都留下,守着府里的两个女人了。结果一个还离奇消失了!
马蹄翻飞,快得连成影子。康宁伯眼神沉沉地盯着京都的方向
文家!文家!
害他祖父!害他父亲!再接上害他!他那么隐忍地喜欢着的女人,他们竟然也要害!顾雪枝若是死了……
眼底的恨意快要如火一般喷出来,康宁伯几乎快要把缰绳攥断。
但这还不算完。虽然康宁伯跟凉溪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但切切实实的消息,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就在一天之后,第二个坏消息传来凉溪不是在火海中消失的,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比着脖子带走的!
勒停了马,康宁伯死死瞪着那个来向他通报了消息的人,只觉头昏眼花。天旋地转间,是打马上栽了下去。
其实,康宁伯的护卫没有那么没用。
或许,守顾雪枝的确实是没用。但护着她的那些人,据花影说,昨天夜里实在是英勇善战的很。
她能被如此轻易地捉走,主要是因为那些人的本事都用不出来。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她这个人太重要了,不知什么人把她敲晕过去,在她的脖子上比了一把刀,那些人,哪一个敢动?
她万一被抹了脖子,头直接掉了的话,要符也没有用了。她被人捉走了还能救回来,直接死了,这事儿没人担得起。
所以,她就这么轻松的被……好像是一个人就给抓走了!
凉溪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她目前住的地方,比康宁伯的书房,实在是要富丽堂皇、宽敞大气许多。
房中无人,凉溪站起来,慌慌张张地也不知该去何处。在原地站了站,她均匀了呼吸后,便到了门边,打算出去。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