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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倒在床边化作一团春泥。
“五个,居然只有五个。”白玉堂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拿着铜钱凑近眼皮,穿过方孔看到孔那边的展昭正骂骂咧咧地诅咒给假钱的人不得好死,孤独终老之类的……一边愤愤地翻着账簿。其气势逼人直冲霄汉令人胆寒,白玉堂心里一跳,不复再看。
“有了,是封幂给我的那五个。我早就觉得女扮男装的家伙靠不住。”展昭忿忿然地说。于他,杀人放火也比不上到手的钱忽然变成假的那么罪大恶极。
“是她的工钱?”包拯问。
“是啊,她第一天出卖男色的工钱。”
“她哪有男色卖啊。”包拯嬉皮笑脸地反问。
展昭咬牙切齿地道:“卖男色没什么了,女色也能当男色卖,你说她狠不狠。”
公孙策瘫在床上含着笑意懒洋洋地道:“春榴铺也算会赚了,都该泼出来了。”
忽然白玉堂奇道:“我以为你没拿那五文钱啊?”那天明明看到展昭把钱退回去了。难道他眼花或是传说中的失忆?
展昭一边拿着铜钱比照账簿,一边面不改色地答:“是啊,不过后来想想,我还是拿了。”
白玉堂作了然状地拖长了声调,款款道:“做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境界啊,古人说富贵不能淫,而你居然能淫人所不能淫,厉害啊!”
展昭一拳头下去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白玉堂反击,包拯被波及,公孙策隔岸观火而不得,终于四个人滚成一团。
事后四人也曾反省,一直用打架作为结尾实在太有辱开封府沉稳雅重的形象了。白玉堂道:“打架乃生活情趣,打不死再来。”展昭谑道:“听听底层人的呼声,这才叫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话分两头,这边厢是开封三子彻夜称钱眼皮重,那边厢是隔壁蜜蜂最难消受美人恩。红拂夜奔,听得戏多了,也忍不住心向往之。夜半三更有个美女投怀送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惜世上红拂常有,而李靖不常有。
正是同一个晚上,一街之隔,封幂刚刚从头发丝修到脚趾甲,愈发青丝如水,遍体生香。她正对着镜子发个花痴,忽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打面团一样闷响起来。她在心里说了句“狗屎”,束好头发开门,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东西窜进她怀里,她怪叫一声往后跳走,那个东西踉跄着摇摆了几下,扑倒在地上。原来是个姑娘,穿个大红斗篷。
封幂看着这个扑倒的姑娘,战战兢兢地问:“你没事吧?”
“救救我。”
“你哪位啊?”
“我姓谢。”她说完这一句,就此昏倒。不论封幂如何掐她拧她踩她,她都没有再移动半寸。
百般无奈之下,封幂自言自语地道:“你是不是走错门口啊,不如我带你去街对面吧。你不说‘不要’就是‘要’了。那走吧。”一手架起昏迷的姑娘,飞起一脚关好自家大门,往街对面走去。
背着个女人,又一脚踹开开封府大门,此时这四个人正打得如胶似漆,缠住了手脚,猛得大门一记轰响,展昭从人堆里挣扎出来,忙道:“打劫还是小偷?不识字啊。小鬼偷上阎王殿了。”
“你说谁是小鬼?”封幂冷冷地道,大步跨了进来,“谁去关个大门?”
展昭没好气的说:“已经过了开饭时辰了,我们这里没宵夜的。”
封幂嘻嘻一笑,道:“慎言啊,小心我向小涿告状,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我又不文盲,用不着人教。”展昭始终对那五个假币耿耿于怀。
扔下昏迷不醒的姑娘,封幂拍拍屁股走人,回对面睡大头觉去了。展昭关上大门,上好门栓,转头对包拯说:“要不我们搬吧。”
“可是听说这里风水好啊。”
“一听就是胡说,风水好怎么会有你?”
“客气了,没有你哪有我啊。”
二人相视,来个皮笑肉不笑。
两人一路回房,展昭道:“我说真的,她一句串门扔个人过来,下次又扔只狗过来,再下次就是碎尸了。你别看我跟白玉堂挺规矩的,江湖中人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杀人就当切萝卜的你知道吗?”
包拯摸摸下巴,似是心有所感,又说:“你和白玉堂还有江湖地位的么,封幂怎么也有顾忌吧。何况她是你师姐么。跟你姐姐又亲密。”
“我可不认识她。”展昭扁了扁嘴。开封府的闲杂人等是天天见长,这个势头如果不遏止,可预见将来这里比菜市还热闹的美好前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