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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月,难免还有再见姬夷的日子,若是每次见着皇上都要闹上一闹,可真是苦死他了。
当下他真心实意开口道:“皇上言重了,末将如何敢讨厌皇上,只是末将自幼父母双亡,自小缺些管教,我堂兄又怜我身世,平日宽容待我,是以末将才两番君前失礼。”
“哦。”姬夷听到此处,眼中神色才缓了下来。他为人本就宽厚,虽然恼那邓飞叶御前不跪。但此番一来念在他救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儿,二来听闻他的身世坎坷,却是真心有所触动,不再追究他失礼之罪。
这天子金口玉言,不管原因如何,既然皇上已经开口,以后这邓飞叶便可君前不跪,却也是皆大欢喜。
婧琪公主听到邓飞叶身世,却是不由怜惜地看了过来。此时那高子舒偷偷伸手,在自己腰间软肉狠狠掐了一把,他乃先天高手,这屋内众人除了他自己掐自己,别人也不能让他痛出眼泪来。
当下这高子舒眼含泪水,哽咽开口道:“皇上重恩,我高家满门必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可怜我那堂叔,年仅不到三十,便病重而去,我那堂婶日日以泪洗面,积郁不消,没过一年也撒手而去。只剩下我这苦命的堂弟,那时还不到四岁,便已经无父无母,全靠族中亲友帮衬,这才辛苦长大。虽然我高家不缺那银钱之物,但这父母亲情,却是……”说到这,已经是哽咽难言。
姬夷听罢,也是一脸悲伤,而那婧琪公主的俏脸之上,已经满是泪水纵横。没想到这高子舒年纪虽大,却居然演技甚优。可见伴君如伴虎,果非虚言,便是文宗这等宽厚之君,身前这些忠心臣子,也人人练就了一身哄骗本领。
邓飞叶想到自幼父母双亡,被村中同伴嘲笑谩骂的日子,那却不需去演,已经是一脸伤悲。
姬夷爱怜的拍了拍婧琪公主的手臂:“好了,碧菡,你却再莫伤心了。我与两位高将军有事相商,你便先回婧琪宫中歇息吧。”
婧琪公主这才止住泪水,又扫了邓飞叶一眼,点了点头道:“父皇,你却要注意身体,莫一天到晚操劳国事。”
说罢便转身绕过书案,往外行去。
那值日小太监忙小跑着上前,推开书房大门。房内众人皆拱手道:“恭送公主。”婧琪公主从邓飞叶身边走过,一股如兰幽香扑入鼻中,却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气,还是邓飞叶怀中香囊的味道。
婧琪公主许是闻到了邓飞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一张俏脸顿时红了。所幸她此时背对着姬夷,倒不虑被他瞧见。
送走婧琪公主后,姬夷这才正色道:“高飞,朕听闻昨夜你辖区之内,出现了一名蒙面黑衣人,你一直追到西华门外,但最终却还是让他逃了。”
邓飞叶点头道:“不错,末将学艺不精,愧对皇上重托,还请皇上责罚。”
姬夷摆了摆手道:“朕已经看了虎贲、羽林两军报上来的折子,此事需怪不得你。想我皇宫之中有六万精兵,供奉堂高手无数。却只有你一人追上那黑衣人,虽然最终让他逃了,但你忠心护卫,非但无过,尚有大功。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今日喊你前来,只是欲了解昨夜详情。”
邓飞叶便又把昨夜那番说辞再说了一遍,姬夷听罢连连皱眉:“从永和宫到西华门,偌长的距离,供奉堂每夜在后.宫之中,都有几位先天或是元神境高手来回巡视,不可能不会发现啊。”
想了想后,他又开口问道:“高飞,你却是在何处见到那名黑衣人的?”
邓飞叶早有准备,当即开口道:“末将昨夜巡视永和宫时,在桀纣的前寝宫外,发现那名黑衣人从屋内窜出,末将当时便想拦截,但那人修为极高,以末将估计,当在分神境界。是以末将才一直追到西华门外,虽然拦在那人,但最终却是留他不得。”
姬夷眉头皱得更紧:“分神境界的法师,偷偷溜入那桀纣的前寝宫,莫非那寝宫之中有什么宝贝不成。”说到这,他立时对那一直在磨墨的太监道:“光华,你立刻去一趟,带人仔细搜查一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看看那桀纣的前寝宫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名太监忙放下手中墨条,恭声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这名太监乃是姬夷身前的三大心腹太监之一,内侍省的主印太监魏光华。余下两人分别是殿中省主印太监陈自忠,及刚刚前去宣旨的兰台监主印太监蒋先农。
其中内侍省执掌传达诏旨,守御宫门,洒扫内廷,内库出纳、采购、生产等诸般事务。那殿中省则管着皇帝生活诸事,所属有尚食、尚药、尚衣、尚舍、尚乘、尚辇六局。而那兰台监,则管着周国中皇帝圣旨、奏折、地图等的归档,宫中祭祀、礼仪等诸般事宜。
这三名太监皆是跟随姬夷几十年,自姬夷幼年时便一直跟随,深得姬夷信任。其中那蒋先农与高子舒交好,陈自忠与羽林军中郎将瞿松柏交好。而那魏光华,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但却生性孤僻,在这宫中,除却皇上,未见他与何人结交,乃是文宗身边的孤臣,也最得文宗姬夷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