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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的盯着一处,毫无焦距。
沈若华看着仿佛抽取魂魄的姜檀,了无生机的模样。恍然记起第一次相见,姜檀穿着一件水红色衣裙,站在海棠树下,犹如初春新抽的花信,娇艳欲滴。
“姜檀,你有为爱飞蛾扑火的孤勇,为何就没有斩断孽缘的果决?”沈若华望着她怀中的朱喜宝,沉声道:“他没有身为夫君的责任,也无身为父亲的担当。你如今便是过着守活寡的日子,若只是为朱喜宝找一个靠山,何不抱着朱家少夫人身份过?”
姜檀眼睫颤动,眸光微微转动。
“你自己想清楚。”沈若华恨铁不成钢道:“你若是相通了,便去信给我。”
“若华——”姜檀声音干涩,一开口,撕拉着疼。
沈若华没好气道:“干嘛?”
“谢谢你。”
沈若华冷笑道:“谢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帮你。”想了想,还是对她道:“楚文王年前大婚,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阴氏会有人来京。你自己看着办。”
从朱家回来,沈若华心情郁郁,她若是姜檀,早将朱玄剁了喂狗!
“哎!”姜檀毕竟是古板保守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顾虑吧?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若是个聪明的人,就该抓住机会。
当天晚上,她听说姜檀打包搬去本家,沈若华掌心压着额头,也不知该讽刺她开窍,还是暗骂她死脑筋!
隔天一早,沈若华收到一个信封,说是姜檀送来的,她拆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猛地甩在桌子上,这个女人,她究竟要做什么?!
庭月看清楚,惊讶的说道:“小姐,她”
沈若华将东西给进信封,早饭也不吃,直接去了楚文王府中。
魏毓穿着紫衣玉带,手握折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站在马车旁,准备外出。
沈若华不见高映岚,随口问一句:“高映岚呢?”难道被魏毓给打发走了?
魏毓道:“福安腹痛难忍,皇后传她进宫去伺候。”
沈若华眸光微闪:“可有查出来是何症状?”
魏毓握着折扇敲她脑门,心情恶劣:“你管她死活做什么?”
显然是记恨上福安昨日对沈若华所为。
才不是!她只是想看看高映岚的手段高不高明。
沈若华搓着脑门:“我昨天扎她小人,看是不是起作用了。”
魏毓斜睨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信封,折扇一指:“这是什么?”
沈若华交给他:“事情办妥了,你我还是兄弟。”
魏毓正好翻开,头也不抬。
“滚!”
“别介啊,魏兄出手,天下都在手。”沈若华凑到他身边,嘿嘿笑道:“我这不是第一个来找你,君瑕他未必能成,唔,容韶我也没说。”
沈若华这马屁拍得魏毓浑身通畅,嗤道:“算你有眼光。”东西往她怀中一塞:“不干。”
“小毓毓。”
魏毓眉心跳了跳,转身侧坐,背对着沈若华。
沈若华扯着他的袖子,探出脑袋:“小毓毓,你当真不答应?”
“一边去。”魏毓嫌弃的推开她的脑袋。
“行吧。”沈若华抚着鬓角,掸了掸裙摆浮尘:“那我只好告诉姜婵你睡觉磨牙了。”
“咔擦”
折扇断成两截。
马车停下来,沈若华神清气爽的下来。
魏毓目光阴郁,黑着脸。
姜婵等在诗社门口,见到魏毓羞怯地低着头,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穿着葱绿色的襦裙,嫩黄色绣莲花抹胸,一眼扫去便能看见胸前那一痕葱白肌肤。
她脸颊微微发热,余光瞄过去,却见魏毓周身低气压。她愣愣的抬起头,眼底布满讶异之色。长长的眼睫颤了颤,轻轻咬着唇,问豆蔻:“王爷见到我不高兴么?”
豆蔻看一眼楚文王身后的沈若华:“许是王爷不喜欢旁人跟着呢。”
姜婵眸子里水光转动,轻轻抿着唇角浅浅的笑了:“不许胡说,那是王爷的义妹。”
“王妃”
姜婵皱紧眉头,严厉的说道:“不许胡喊。”
“何事惹你生气了?”魏毓慵懒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姜婵慌乱地抬头见到是他,又羞又臊,双颊通红,张口要解释,又羞于启口。无措地搅动着手指,细若蚊蝇道:“这婢子她她不知规矩唤我唤我”最后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急得鼻尖都冒细汗。
“唤你什么?”魏毓低垂着头,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王妃?”
姜婵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望着他,看着他眼中戏谑的笑,羞恼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她哪里不知规矩了?”
“王爷!”
姜婵目光盈盈蕴含着水光,脸颊仿若云蒸霞蔚,娇媚绝艳,楚楚动人。
“权当早些适应。”魏毓也不逗她,往内走去,姜婵跟在他的身后,拉着着似乎要往下滑的抹胸,眸光微微一暗,他并未看见,是不好看么?
忽而,魏毓脚步一顿,姜婵往后退一步,便见他望向靠在黑漆柱子上的沈若华。
“过来。”
沈若华挑眉:“不会打扰二位?”她都忘了,今日魏毓要与姜婵约会。
魏毓直接走过来,取下她身上的披风,披在姜婵身上,丝带打一个死结。
“天气寒凉,莫要受寒了。”
姜婵脸色通红,轻轻颔首。
卧槽!
拿她的披风去献殷勤?
麻痹。
她难道就不冷?
眼前一黑,魏毓将他的披风兜头盖在沈若华身上。
“你如今还未过门,本王的披风给你,会妨碍你闺誉。”魏毓向姜婵解释。
呵呵!
她难道就不要脸了?
“你睡我床上的时候,还说我是个好姑娘,怎么,现在有新人了,不顾我的名声了?”沈若华双手抱臂,就看他还要怎么编。
姜婵震惊地看着魏毓,又望着沈若华身上的披风,眼底凝聚着薄薄的水雾,樱红的唇咬得发白。
沈若华很得意,还没有来得及看魏毓变脸,手臂被握住,用力一带,她猝不及防,撞进身后之人的胸膛,她抬头便见到容韶冰冷的面容。
“咦,你怎么在这里?”沈若华话一出口,便见容韶脸色不对劲。
“诶——”
她还想在说什么,容韶已经沉着脸,将她拽上了马车。
姜婵捂着红唇,指着疾驰而去的马车,惊慌地说道:“王爷,您快去救她。”
魏毓见她急得快要掉眼泪,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马车,意味深长道:“不用理会,一个女人口没遮拦,就该欠修理。”说到最后,颇有些幸灾乐祸。
姜婵眸光闪了闪,温顺的点头。
——
沈若华觉得她简直倒霉透顶。
魏毓那厮,将她带沟里去了。
不过是口花花一下,膈应膈应魏毓,却被容韶逮个正着。
沈若华被他压在马车上,十分无辜的看着容韶。此刻他面容紧绷,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似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容韶,我就是瞎说,和魏毓半点超越友情的举止都没有。”沈若华举手起誓,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容韶薄唇抿成一线,目光幽暗地看着沈若华肩上的披风。
沈若华费力拉扯下来,团一团,仍在地上。
“魏毓他有洁癖,十分厌恶别的女人碰他的衣裳唔”沈若华话还未说完,便被两片柔软的唇瓣狠狠吻住。
容韶的吻不似以往那般清浅温柔,炙热而深入的吻带着怒火。沈若华唇瓣吃痛,她扭头要避开,双手被他按在头顶。
“容韶。”
沈若华感觉到口腔里透着血腥味,被唇齿磕破了,“你松开——”
马车这时停了下来,容韶松开她,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拦腰抱着去了羲和院,脚一踢,将门关上,直奔内室,把她丢在床上。
沈若华一惊,往后退:“容韶,你先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是不介意和他更进一步,但是不希望是在他愤怒的情况下。
容韶颀长的身躯压下来的一瞬,沈若华连忙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宛如藤蔓一般紧紧盘在他腰间缠绕。笨拙的吻住他的薄唇,想先缓一缓他的怒气。
容韶眸光深暗,他的手握在她的腰间,气息有些混乱起来,沈若华浑身一僵,怎么觉得她这么一来,情况更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