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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
就像一块冰。
韩庚大吃一惊：“瑶瑶，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张瑶闪电般地把手缩回衣袖，如冰似的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你是不是生病了？”
韩庚一摸她的额头，居然也像冰一样寒凉。
这时，一个道士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盏琉璃碗，还有一碗清水。
“掌教真人，卯时的药已经煎好了！”
韩庚手疾眼快，拿起药碗闻了一下，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道。
他问那道士：“这是治什么病的？”
道士低着头，也不回答。
“我只是偶感风寒，不劳施主挂心了！”
听张瑶这样说了，韩庚才放下心来。
他还帮张瑶吹了两口，体贴地说道：“喝吧，不烫了！”
张瑶接过汤药，掩着衣袖喝了下去，再用清水漱了口。
蓦地，从云海交接的地方绽露出一个红色的光点。
一瞬间，红点又变成了圆弧，弯弯的，在五彩缤纷的朝霞簇拥下，一轮晶莹剔透的胭脂色朝阳腾空而出。
仿佛奔腾的云海都被镶上了金光，美丽无限。
韩庚早就听说过梵净山的日出是天下奇景，记得梁静茹的“丝路”里有句歌词：云破日出，你是那道光束，带着平凡的我走过崎岖旅途……
现在他有种强烈的画面感，不禁升起对自然的敬畏之心，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梵天金顶，原来就这样得名的。
韩庚把自己警服披在张瑶身上，轻声说：“走吧，别着凉了！”
张瑶望着恍如仙境的云海日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连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些幽远：“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美丽的风景！”
韩庚发现她的心事更重了，就轻声安慰她：“不管你要去哪，只要你回头，姐夫就在身后！”
闻言，张瑶回头凝望这个男人，眸光里有不明的情绪在闪动。
云破日出的光束，似乎融化了姐夫的笑容，那么温暖。
如果能永远拥有自然和亲人，那一定是定格在这瞬间最美的表情。
第二天中午，韩庚有幸得到张瑶的邀请，他能陪小姨子吃顿午饭了。
道观的生活很清苦，张瑶的饮食起居全有专门的弟子照料，一日三餐多为素菜，少有荤腥。
张瑶还是清清冷冷的姿态。
她告诉韩庚：“这些蔬菜都是道观里自己种的，多吃一些对身体有好处！”
平淡的话语，透出那么一丝留恋尘世的关心。
韩庚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张瑶念着故人的情分，给他最大的友善和亲切了。
如果换做别人，只怕连山门都进不来。
虽然韩庚没有明说自己这一趟上山的目的，不过张瑶也能猜得到，他一定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韩庚不时地看看张瑶，知道她身体不好，正犹豫着怎么开口。
“韩施主这次上山，不只是为了看看风景吧！”
张瑶只是随口一问，韩庚也就不再客气了，当下便将那栋凶楼的事给她说了。
张瑶听后蹙着秀眉，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近日身体不适，本应闭关修养，但施主既与我有无尽缘起，此事我必当竭心尽力，至于金刚寺方面，道法同源，若我出面相请，我想莲方大师应该不会推脱，施主尽可放心！”
韩庚见张瑶答应得倒还算痛快，也是一番寒暄感谢，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在这物是人非的环境里，他也意识到，很多事情都不能回到从前了。
张瑶不会再向他撒娇，不会对他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已然不可能变回曾经活泼可爱的小姨子了。
在他面前的少女，是一个将要成仙的人，是一个像莲池方丈一样的高人。
韩庚也只能拿出对莲池方丈的尊敬，客客气气地尊称张瑶一声“仙子”。
现在凶楼的事情基本已经有了着落，吃过午膳之后，众人便准备启程上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