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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要毁掉禅院家, 但短时间内当然是没法实现的。
首先是直子目前的身体才五岁,这么小的年纪要在法治社会独自生活障碍重重。她从未向雀子透露过自己对禅院家的看法,也不确定她是否愿意在那之后跟着自己。退一步说, 雀子答应了跟随她, 可以解决她的监护人问题,同时不考虑来自咒术界其他人对她的通缉, 她也没有合适的经济来源, 总不能像回到加茂家之前的加茂绵那样或是让雀子养她吧。而且禅院家不仅在咒术界,在普通人的世界也是根基深厚,各行各业都有人脉,直子也不可能直接把所有人都杀了。而一旦做不到,后续便是无尽的麻烦, 这可不是她的初衷。
其次就是直子自身的能力限制。在她的异能力某种程度上向术式转化后或者说是和十影法融合在了一起,由于能力的“输出口”从外界逐渐转移到了自身,直子的实力在事实上遭到了明显削弱。人在遭遇到紧急状况时会本能地尽自己的全力保护自己,因此直子趁着禅院家的大部分精英力量都齐聚一堂的难得机会故意弄垮了议事堂的屋顶当然也有泄愤的因素,并借机评估了一下那些人爆发出来的咒力水平,觉醒术式前的她还有可能解决, 现在的她想一打n反而棘手。又因为先天不足,她的身体比同龄人要差一些, 虽不至于被当成病秧子, 但每年季节更替时一不小心就会生病, 想凭这副身板物理解决那些术师更是天方夜谭。所以若想要达成她的最终目标,当前最好的选择还是在时机成熟前韬光养晦, 提高自身的能力。
综上所述,直子在用一番攻心计打动了禅院甚尔后的第一个请求就是
“让我教你体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禅院甚尔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再一次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我是认真的。”直子用力点了下头,见他还是一副无语的表情,不得不解释起自己一大早跑来这偏僻小院的原因“自从我被那些老家伙当成了家主候选后,我的课程内容也变了。我的身体需要加强锻炼,所以专门安排了体术课,我想让你来当我的老师。”
距离直子弄垮议事堂的那天已经过去了近一周。虽然她因为那件事狠狠吸了一波仇恨,但这些天却意外的风平浪静。直子暗中让人打听了一下,发现禅院直毘人在那之后安抚了众人的怒气,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她,这倒让直子有些讶异。
直子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意思是比她预料的要清净禅院家的护卫拦截和解决的针对十影法的刺杀甚至只有两位数,但在别的方面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此前一直接受的女德教育中有相当一部分课程的比例被压缩,取而代之的是包括咒术知识、人际关系、家族制衡甚至政治分析之类的“家主教育”姑且这么称呼吧,这其中就有她强烈要求的体育课。而在此之外,直子认为自己还需要专门的体术指导。
老师的人选她早就想好了,有谁会比作为将全部的咒力都交换为身体强度的天与咒缚更合适呢虽然直子不可能拥有他那样的身体素质,但她可以学习他在战斗时的各项技巧啊对禅院甚尔来说大概是天生就会的本能,每多掌握一点,她向自己的目标就又迈进一步
那天傍晚的谈话过后,两人达成了隐秘的契阔直子会在日后成长到足以毁灭禅院家的地步时与禅院甚尔联手将这个腐朽的家族彻底摧毁,而在那之前,禅院甚尔会尽可能协助她的成长。自那之后,他们便没再见面,直子走之前问过他是否想搬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居住,但被他拒绝了不过当直子派人给他重新修葺他的房屋内外时他倒是欣然接受。
禅院甚尔也没想到,时隔几天再见到直子时,她提出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请求。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确定你受得了你的年龄还太小了,还是再长长个子再考虑吧”他十分难得的好心提醒道。女孩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脆弱得让他怀疑自己戳一下就能倒,更别说教她什么体术了。
“你不想让我早点变强然后毁掉这个地方吗我很想。”直子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看起来无害极了。
禅院甚尔“”
说实话,他之前脑子一热就和面前这个孩子定下了之后想想多少有点离谱的约定,也做好了她以后反悔的准备毕竟再怎么说,把一个小孩子的话当真也太荒唐了,可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积极地为此努力,让他都不禁汗颜。
“哈行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可没当过什么老师,你要是哪里受伤了可别怪我。”看她明摆着他不答应就不走的样子,禅院甚尔有些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没精打采地回答。这句话刚说完,他便看见小女孩冲他露出了一个乖顺得让他发毛的笑脸。
“太好了那么之后就拜托你了哦,甚尔。”
不,在那之前,还是别对他这么笑了。看到这副表情再联想她说过的那些话,禅院甚尔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到底是惹了怎样一个麻烦。
除了课程内容的改变,让直子更郁闷的是另一方面她在禅院家以保护之名被变相软禁了。
在她暴露出术式之前,直子甚至可以不带任何仆人,孤身一人去到位于嵯峨野的加茂家呆上好几天也没有人管她,但在暴露术式后,她的院子外永远围满了护卫,空闲时出门在禅院家散个步,身前身后都跟着一大帮护卫侍女,还总是引来禅院家其他人的目光。而在这种情况中第三次出门散步遇到了不知怎样绕过了禅院家结界的刺客后,倍感心累的直子放弃了走出自己的院子。现在她想要用异能力控制小动物摸鱼也会留下咒力残秽,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直子少有的放松机会里有一项居然是每周悄悄去禅院甚尔那里上体术课指被他各种放倒由于位置过于偏僻,当事人又受到禅院家其他人的忌讳,所以没人会发现在她的贴身侍女称其在室内休息时,她本人其实已经跑去了禅院甚尔那边。
每个月去加茂家的事当然就此搁浅。加茂绵倒是在直子醒后的第三天给她寄来了信,信里询问了直子是否有因为术式觉醒身体不适,并主动表示之后如果不方便可以结束这项“每月活动”,只字未提葵祭当天发生的事,还又给直子寄来了几本她没看过的书。
对他的体贴无比感动的直子在回信里抱怨了自己现在在禅院家的境况,而男孩接下来的信里也分享了他在加茂家同样被各种课程挤满时间的遭遇,直子彻底懂得了为什么他曾经的信里会提及他忙得“抽不开身”。
为了避免信件来往过于频繁而被有心人察觉从而动手脚的可能,他们选择了每个月不固定的时间寄信交流的方式,每次信件往来都会相隔至少半个月。在这样一来一往的信件交流中,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明明没有见面,说的话却越来越多,写的信越来越长。他们互相吐槽着课上遇到的奇葩事,这段时间家里的护卫又抓到了什么意图不轨的人,最近看了什么样的书渐渐熟悉起来后,直子也发现加茂绵的内心比他的外表“孩子气”许多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当直子读到他会因为路边遇到的猫猫狗狗在他试图靠近时全都跑得远远的而伤心时,才恍然意识到,无论他因为过去的经历表现得多么冷静早熟,那也只是个才七岁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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