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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的身份，仿佛杀戮使他们唯一的使命，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踏着战友的尸体，奋不顾身的扑向对面的敌人，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几万人拼杀在一起，死去之人的鲜血很快汇成一条暗红色的浅流，逐渐流向附近的一条小河，放眼望去，几十里河水都被染成了鲜红。
浓到极点的血腥之气再次吸引了成千上万的食人蝙蝠和馋嘴的黑色乌鸦，不祥之气笼罩在这片天地之间。
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双方的主将和弟子都成片成片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插在尸山上的战旗迎风飘扬着，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林凡站在虎族边境海拔最高的‘虎贲山’顶，漠然眺望着战场上的局势，他身后的密林之中，无声的伫立着几千只妖兽，也不知青敖和沈园用了什么方法，竟将人妖大战之后，藏匿在玄黄大陆的绝大多数的妖族势力笼络到了一起。
若换做从前，林凡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自从‘荒芜界’出来之后，他已将这种事情看做一件极平常之事。群魔乱舞的时代，连只老鼠都会蹦出来吱哇乱叫，何况这些本就对人族心存偏见的妖族？！
青敖出现在他的身后，询问道：“妖王，我们还不出手吗？”
林凡的眸子里蓦然显出一分嘲弄，他缓缓转身，淡笑道：“青敖少主，事态已发展到这等田地，我们何不开诚布公？！”
青敖微微一愣，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林凡看着他，伸手一指伫立在他身后的妖族大军，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妖族后裔，都是你和沈园自己找来的？！”
他语锋急转，冰封尽出，“若我猜的没错，真正的‘妖王’大人，依然没有离开玄黄大陆吧？”
青敖张了张嘴，仍想辩解，忽见化身为猿的沈园越兽而出，瓮声道：“妖王大人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们早该杀了你才是！”
“你心在杀，”林凡拉长语调，“也不迟啊-”
青敖知道已被识破，眼里浮出残酷之色，又恢复了昔日狼族少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冷然道：“林凡，你现在才识破，未免太迟了。”
“此话怎讲？”青敖笑的冷酷，林凡却笑的很洒然。
这个世界上，‘揭露真相’无疑是最令人感到痛快也最能将人打入地狱的的时刻，林凡却笑成这样，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青敖和沈园对视一眼，他们见识过林凡的手段，自不敢掉以轻心，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就算被他识破了，也无伤大局。
林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们利用我对杀手之王的恨意，一边用‘龙隼’假死的消息将我套牢，并借此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另一边又以妖王的名义，暗中联络沉浮在玄黄大陆的妖族残余势力，借我之名瞒天过海自组势力，妄图成为一股争霸玄黄不容小觑的力量，我说的对吗？”
青敖叹口气，点头道：“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不管是南疆还是中原玄门正道，今天之后，都会将你视作必杀的对象！”
林凡丝毫不理会他话中的杀意，继续道：“我猜你们是想等天罗宗和修罗教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再将杀戮的罪名嫁祸于我，我说的对吗？”
“哈哈-”沈园笑的很不自然，“林凡，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们都只是他人的一枚棋子，顺者生逆者亡，没得选的！”
“好一个顺者生逆者亡！”林凡突然提高了音量，狂笑道，“我们不妨打个赌，一会儿你们尽可以趁着两方人马两败俱伤之际杀出去，我保证，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青敖皱起了眉头。
林凡语气里满是嘲弄，毫不避讳的骂道：“两个蠢货，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棋子吗？棋子的意思就是，下棋的人想让你们什么时候死，你们就得什么时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