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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天跟着孙天顺在病床间穿过,一直走到最深处,这里并没有太多丹师在。
孙天顺指了指左右两边各十张床位说道:“这二十张床,一般都是伤得特别重,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士兵。
一般能治疗的我就会第一时间治疗,不能治疗的会在简单处理之后,让人去找高阶丹师来,毕竟我的水平有限,不是什么伤都能医治。
你今天先跟着我一起处理一下这些重伤员,明天开始你就从外面的伤患治起,只要床头的牌子是白色的,就说明还没有人治疗过,如果反转成了黄色,就说明已经有人治疗了,就不用再管了。
旁边的柜子里有所有常用的工具和丹药,你可以随意取用,我知道你肯定还没有一套自己的医疗器具,就用那些准备好的就行。”
易云天赶忙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孙天顺旁边,观察起这些伤员来。
孙天顺走到最里边那张床前看了看,牌子还是白色,说明还没有人救治过,他就开始观察伤者来。
易云天同样观察着面前这个伤者的情况,这是一名鼎天门的弟子,胸口处有一个儿臂粗的大洞,周围一圈皮肤上全是青黑颜色,连渗透出来的血液都是同样颜色。
孙天顺看了看他胸口的伤势,说道:“这个伤是被人紧急处理过了,虽然对方可能没有办法治疗,但是他胸口的伤已经被完全封住了,否则他根本撑不到现在。
他应该是中了某种剧毒,而且就在胸口位置,只要解开封锁,那么毒性肯定会立刻渗透进心脏之中,他必死无疑。
北方妖族的人,因为继承了很多妖兽的传承,很多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天赋能力,例如真气或者真元是带毒的,或者有些特殊力量。
他们甚至还有些武者,会在兵器上,主动涂抹上一些秘法炼制的剧毒,让人即使只是受伤,也会很快死掉。
他们的思想和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并不觉得战场上用毒,或者偷袭是不光彩的事情,他们只认为活着的人才能代表正义。
就如同妖兽一般,能伏击绝不正面,能打一下就跑,绝对不站着硬拼,有趣的一点却是,他们真的思想如同野兽,虽然伏击偷袭都是他们所偏爱的,然而挖坑埋陷阱,他们却不愿意。”
孙天顺说的话,让易云天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妖族的事情,虽然他自己就是妖族,不过在大乾帝国长大的他,却很少当自己是个妖族。
孙天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来,不过一指来长,一指粗细,他轻轻将上面的盖子拧开,从中抽出一根细细的竹针出来,在易云天面前晃了晃。
似乎是为了让易云天看清楚,然后才转过身去,弯下腰,将竹针向着伤者胸口的伤口放了过去。
孙天顺将竹针轻轻的在伤口处的青黑色脓血中刮了刮,很快细细的针上,就裹了一层浓浓的青黑色毒血。
孙天顺将竹针拿了起来,然后轻轻晃动了一下,说道:“云天,这是特制的取毒用竹针,它能将毒药中的水吸干,你看……”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竹针举到了易云天眼前。
易云天拿眼观瞧了一下,只见竹针上原本包裹的脓血,开始逐渐变干,上面留下一层黑褐色毒垢。
孙天顺将毒垢放到鼻子附近轻轻嗅了嗅,又拿给易云天嗅了嗅,易云天只感觉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随后又化作一丝苦涩从咽喉处滚落,他不禁咂了咂舌。
孙天顺又将竹针拿起来,细细观察了一番,又弯腰查看了一下伤者胸口处的情况,最后对易云天说道:“云天,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对方用的是什么毒,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易云天从孙天顺手中接过毒针看了看,又看了看伤者的胸口,上面的皮肉似乎是在缓缓融化掉,只是被封住了,所以反应较慢一些。
他仔细思考了一阵子,脑袋里似乎记得有一种毒会有这些特性,只是他还是不敢太确定,毕竟并没有太多相关经验,只能有些犹豫的回答道:“天顺哥,莫非他中的是毒蛇龙腥草的毒,所以才会有这种味道和表现?”
孙天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其实不尽然,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并没有相关的经验,这也是爷爷让你来这里的原因。
毒蛇龙腥草的毒表现出来的特性的确如此,但是你大概忘了它还有一种特性,就是并不会在伤口中保存太久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它在伤人之后被封住,并不会在伤口中保持太久,几个时辰之内就会消散掉。
这名士兵从前线被送来这里,少说也有一天时间了,这个毒性还是保持在伤口中并未消退,说明它当中混入了别的物质。”
被孙天顺这么一提醒,易云天瞬间反应了过来,说道:“难道是……混杂了金线斑木的树液,我只记得这种毫无毒性的树液,能够被用来保存很多药材的药效。”
孙天顺听到易云天这么一说,笑了两声,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云天果然基础扎实,一下就想到了这种东西,这的确是混杂了金线斑木的树液,对方为了将毒药的药性,长时间保留在兵刃上,才混合进去的。
虽然对于毒性的变化没有影响,但是对于解毒丹药的配方却是有了影响。
普通的毒蛇龙腥草之毒会顺着血流流遍全身,这样就没可能消散掉,它们会将身体从内部慢慢融化掉,血管脏器化为脓血。
而加入了金线斑木的树液之后,虽然剧毒的功效没有变化,但是解毒的难度却变大了,我们炼制的药物,必须一边中和金线斑木的树液,一边解除毒性。”
易云天一边听着孙天顺的分析,一边默默的记在心中,他也有些明白了实践和理论上的差别。
孙天顺将一切细节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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