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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姓江的女人在里面从中作怪,我与她,仍是像两条平行线,就算强行交汇在一起,迟早都会分开的。差别只在于,早和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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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八卦事件,并未在她心目中造成多大震撼,她仍是好吃好睡,有说有笑,对我笑容灿烂,伶牙俐齿。当天下午我回去时,她还指着报纸上的我与我开玩笑,“这些记者也太不获业了,把你拍得那么难看。”
我望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原丰口中所说的精神不大好,黑眼圈严重等字眼,其实只是她熬夜看电视所致,压根儿就没有为情所困、愤怒嫉妒憔虑等事件发生。
她还反问我:“你回来干嘛?”
我回来干嘛?
她把我问住了,令我半天开不得口。
我嘲笑她不好好保养自己的肌肤,难看得要死,那样带出去会给我丢脸。她却说:“乔一鸣,我想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只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女朋友。”
望着她毫不在乎的面孔,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个老妇人,先是死了丈夫,后来死了儿子,再后来,连女儿,孙子孙女都一一离她而去,她一个人孤灵灵地活在世上,而她唯一相依为命的小孙子也死后,她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当有人奇怪地问她:“你的亲人全都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老妇人回答:“刚开始我确实很悲伤,很绝望,可绝望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
再一次带她去应酬,我毫不遮掩地让她知道我内心的阴暗与目的。
她脸色忽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他微微一笑,在她的质问下,从容不迫地解释:“记住你的身份。”我望着她窒息的脸孔,笑得很是温柔,“你只是我的情妇不是吗?”
在她哑然无语的目光下,我又加了句,我从不留没用的人在身边的。
她是聪明的,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凌迟我。
我不为所动,淡淡地、高傲地、沉稳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袅袅烟雾迷失了她的脸,也迷失了自己的心。
曾经有个人,挑着两个罐子走在路上,辛苦至极,当走到一半时,忽然一只罐子脱离了绳子,摔到山脚下去了。他痛心了半天,发现一只罐子不好挑,只好抡起脚把另一罐子推到山下去。
*
一场应酬下来,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客户签约的机率很大,前提时,她得陪那个满脑肥肠的老头子睡一次。
这次合约签成了,乔氏海运又会继续稳坐海氏霸主地位整整三年。
如果搞砸了,说不定仅次于乔氏的竞争对手会后来居上,把乔氏这块响亮的招牌挤到一边喝西北风去。
失败了,我得引咎辞去代理总经理的职位,并会被董事会的人以此作为借口攻击父亲,迫使他让出总裁一职。
成功了,自不必说那随之而来的利益---但前提是,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头了。
忽然又想到刚才那个摔罐子的故事,挑夫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走到山脚下,忽然发现那个罐子完好无缺,捧着那只罐子后悔不已。后来,他狠了狠心,抡起扁担,把罐子敲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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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夫摔罐子的事,给了我不少启发,事情可以错一回,但决不能再错二回。
于是,我急忙推门而入。
她劈头就问我,“你曾经说过,为了报复我,你曾布局了十年的局。请问,你这个局是怎么布的?”
她问得太过突兀,也太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像神探一样,抽丝剥茧,把我以往曾经做过的阴谋全都分析得透彻而毫无辩驳得机会。
我无从解释,也无从狡辩,也不想再辩解,静静地望着她,五脏六腑都带着丝丝凉意。
原来,她仍是在想着纪之扬。
绝决的绝望,把我周身的锐刺都生了出来,我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冷酷男主角,一步一步地,把女主角逼角绝望的死胡同,任其毁灭,死亡。
我对她说:“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无怒、无求,唯有逆来顺受的冷漠。
当我看着她一步步地踏进那幢豪华办公楼时,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扭曲---
那个挑夫在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又折身去看另一只罐子,忽然发现那只罐子仍是完好无缺,仰天长哭,过后,仍是抡起扁担把那个仅剩的罐子给敲碎。
当初看到这个故事时,我还嘲笑这个挑夫的愚蠢,原来,在感情世界中,我也同样走上挑夫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