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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老者一挥衣袖,插在城门两侧的火把顿时燃起,将城门位置照得亮如白昼。
“进城。”
褐衣老者一步迈入华亭城。
忽然,浓郁的黑烟从华亭城向外涌出,黑烟之中,浓到极致,就连火把的光线都无法照亮的黑暗像活物一般蠕动起来。
一颗由黑暗组成的参天大树出现在黑烟之中,那无数的枝条就像无数根躁动的触手,挥动之间,将华亭城的城门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中看不中用。”褐衣老者右手一翻,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小竹筒。
枝条无声抽下,气势惊人。
枯黄色泽的真气吞吐,老者不慌不忙地扔出自己手中的竹筒。
竹筒疾速飞入漆黑巨树之中,然后“砰”的一声爆开,龙血香的粉末随着竹筒的爆裂,四散飞出。
那些狂躁挥舞着的枝条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忽然回收,将自身变成了一大团蠕动的黑暗。
“你生来就是用来结果,能逃走哪里去?”老者诡异前行,右手在腰间一拍,就多了把寒光逼人的匕首,随后不见他的动作,匕首已经插在了华亭城的城门上,将那一团不断蠕动的黑暗钉在了门上。
黑影的蠕动更加剧烈,逐渐向华亭城内移动,没多久,那把匕首便只钉在了黑影边缘。
“半神兵镇不住你了吗?”褐衣老者掌心真气吞吐,一掌拍在不断蠕动的黑影之上。
黑影刹那间便萎靡了下来,无数的漆黑枝条尽数垂下,仿佛一颗河边的巨大柳树在城门上映射出的投影。
城门旁边的阴影之中出现了一道怪异的缝隙,然后缝隙逐渐扩大,仿佛两个张开的眼皮,露出了两只诡异的眼睛。
冷漠双眼的瞳孔之中,密集的黑点蠕动不停,隐隐约约传出凄厉的哭喊之身,好像拘禁了无数的魂魄于其中。
比起上一次鹰一取果实之时,这双眼睛之中的黑点更多,也更加妖异。
那一个个黑点时而收缩,时而放大,在瞳孔之中不断转动,看起来好像浮沉于那传说之中的冥海里的魂魄,似乎能将任何人的心神都摄入其中。
在这双眼睛一有出现的征兆之时,一掌按在漆黑巨树之上的老者便闭上了眼睛,但是即使闭上眼睛,闻着弥漫在空中的龙血香的香味,他还是出现片刻的呆滞。
而他身后的那个麻衣老者慢了一刻,此时已经完全僵硬在了原地,那双眼睛看着那两只诡异的眼球越来越呆滞,好像心神逐渐在消失。
“醒来!”
麻衣老者大喝一声,左手中的竹筒再次扔出,在那双诡异的双眼之前炸开。
龙血香的粉末飞洒,香味更加浓郁。
那双眼睛受到了龙血香的刺激,缓缓闭上。
“我……我怎么……”麻衣老者一个激灵,踉跄后退数步,仿佛是在将心神拔出。
麻衣老者喝道:“还不快取果实!”
“对,果实!”麻衣老者连忙取出一套蚕丝手戴在右手之上,快步走到蠕动的黑影之前,右手探入黑暗之中,再收回时,已经抓住了一颗眼球。
“果实,大哥,我拿到果实了!”麻衣老者狂喜地看向手中的眼球。
眼球之中黑点蠕动,如此近的距离,每次黑点放大之时,他已经能够看清黑点之中的脸庞。
数个脸庞老者都感受到了熟悉,因为那正是他亲手抓捕,扔进华亭城中之人的相貌。
“收神,取第二颗,不要耽搁!”褐衣老者提醒道。
“是,大哥。”麻衣老者艰难地移开视线,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又向疯狂蠕动的黑暗之中伸出了右手,收回之时,手中又多了颗一模一样的眼球。
这回,他有了经验,不敢多看,一拿出眼球便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将两颗眼球都收进了里面。
两颗果子一被摘掉,那不断蠕动的漆黑瞬间变萎靡了下来,一根根枝条像面条一样无力地垂下,蠕动也变得缓慢起来。
褐衣老者松了口气,右掌一收,便看见城门上的黑影蠕动着离去。
“大哥,果子!”麻衣老者兴奋地将布袋递给褐衣老者。
褐衣老者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喜色,他正要伸手接住布袋,忽然一股恶臭随风飘来,一个蠕动着的泥人软绵绵地从城门上掉下,一只泥手顺势抓住了布袋,然后“砰”的一声,泥人浑身上下的烂泥爆裂开来,像暗器一般,四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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