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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传来了马车被愤怒的一掌击的七零八落的声音。
第二天刘文静来找舞马,开口就要他把祭台交出来。
舞马满脸惊愕:“祭台?”
“少装蒜!”刘文静道:“就是田德平的祭台,一共有俩儿。”
“那不都放在晋阳城王威家的密室里么。”
“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刘文静趴在舞马脸上使劲儿看,仿佛要从他的眼睛抠出说谎的证据,“昨天晚上,李家五郎奉圣上旨意去王威那破宅子把祭台接到长安城大唐塔府,谁知半路上好端端地运着凭空就消失了。”
“圣上的旨意?……消失了?你慢点说……我怎么有点懵……”
刘文静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看镇定下来,把话重复一遍。
“为啥圣上会关注一个破祭台?”
“你先别管这个,就说你知不知道。”
“李智云接个啥?”舞马忽然炸毛了,“咱俩可是说好的,那祭台归我支配使用,怎么我连一根毛都没沾上,倒叫他拿去了?”
“你当真不知道?”
“真的不能再真,”舞马举掌发誓:“那祭台我留着可有大用处,你们俩要是给我整丢了一定得想办法再给我弄回来。”
“你想得美,”刘文静道:“李家五郎前几日与圣上议过了,举凡觉醒徒在历次战役中所获灵宝异物皆属大唐所有,一律统一收回。待到封赏之时,再按功劳大小按需分配。不然田德平那倒霉祭台藏在王威密室里好端端地埋灰堆干嘛要搬到长安来,不嫌晦气么?”
“好一个归大唐所有,”舞马冷笑道:“大唐便是李家的,李智云是替李家管大唐塔的,到最后便全进了李智云的裤兜。”
“你现今是红玉塔的人,自有新任左翊卫大将军为你撑腰怕个什么?”刘文静说着,凑到舞马耳旁:“我听阿雪说,杀田德平的时候,从他尸体里蹦出俩眼睛珠子,是不是真的?”
“没见过。”
“嘿,别说,你这副语气说的还挺像真的,”刘文静道:“万一李家五郎问起来,你就这么给他讲,省的麻烦我。”
说着与舞马拱手告辞,“说实话,若不是五郎非要我过来问一问,说是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才懒得过来。不过,你也别以为今日将我糊弄过去了,就完事大吉了。
李家五郎说了,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上,怎么好好的祭台就消失了?天底下除了舞马的暗面袈裟,旁人绝干不出这等离奇事来。”
舞马道:“天底下的觉醒徒多的去了,隐身的觉术也数不胜数,李智云黄口小儿见过几个,便敢信口开河栽赃——”
“得,得,得!”刘文静忙捂住他的嘴,“你也别说了,我也不问,我就是提醒你,这事儿没完。”
……
刘文静回去复命之后,李智云果然动了真格。
他在李渊面前告了御状,得了随意搜查想查就查的搜查令,便带着一众兵士将红玉塔大院连同舞马在红玉塔大院东北角搭起来的粗陋但坚固的临时实验室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李智云甚至将舞马这些日子以来所作的所有实验记录翻了个遍,却根本无法看懂对方龙飞凤舞鸡飞狗跳的字迹。
先前那负责运送祭台的觉醒徒虽弄丢了祭台,但用一个早先从大唐塔塔魂处兑换来的法器小瓶,事先将祭台的气息收集了一道。他原先是另有旁的用处,倒不想成了自己将功补过的谨慎之举。
大唐塔另有一个觉醒徒本命妖怪是吞天犬,只要是曾经闻过的气息无有不能跟踪的。他们把整个长安城都搜了个遍,却完全没有嗅到一丝一毫与祭台相近的气息。
李智云随即转换思路,企图从舞马是否离开长安前往晋阳着手调查,但舞马离城之事刻意未曾惊动旁人,一路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已成废墟的郡丞府那时撤走了全部的守卫成全了舞马这一次堪称完美的犯罪现场。
唯一的知情者李红玉跟舞马虽然疏远了,但在她光鲜亮丽的长裙下面却和舞马穿着一条裤子,绝无出卖舞马的道理。
李智云的调查徒劳无果。
他一度奏请李渊,因那晚偷盗祭台之人使用的手法与舞马的暗面袈裟极度相似,普天之下别无分号,便可以此为由,将舞马作为重点嫌疑人押入大牢审讯。
李渊也曾于某一瞬间心动,但脑海中紧接着出现了李红玉拔出剑锋的画面,他想了想女儿脖子上至今还未消退的伤口,告诉李智云:
没有确凿证据的逼供,是必须极力避免的寒心之举。整个大唐将士的眼睛都在凝望着你。
李智云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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