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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目光中都透露着同一个意思——绝对不能犯上学期的错误了,一定要将这小子的嚣张气焰狠狠地压下去。
“龙神先生到了。”会议秘书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对理事们正色道。
小声的交谈戛然而止,理事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会议厅的大门,随即才回过神来,全都尴尬一笑——能让他们所有人噤声注目,这分明是一国元首才能有的待遇,原来不知不觉间,在场的人们都将这个少年当成了一个真正的敌手。
朱红色的大门轰然洞开,依旧是丝毫不见紊乱的脚步,平静的呼吸,他脸上没有笑容,他的动作低调而平缓,整个人却散发出不容他人忽视的气势,如同静默的火山一样。他走到了环形的会议桌之前,双手撑住桌面,自然而然地以居高临下的气势扫视了在场的诸位理事,仿佛他才是这个会议的主导者,他的眼镜折射出一道寒光,淡然道:“女士们,先生们。”
目光所及之处,寂静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不少理事握紧了桌下的手,才强行抑制住了在那目光下低头的欲·望,直到这时,这些身居高位却依旧是凡人的大人物们才知道,有些人确实生而为强者。
——所以他因为一个幼稚又崇高的理由来到这里,来保护那些与众不同的学生们。
战斗才刚刚开始,理事们调整好心态,他们之中有的是富可敌国的集团首脑,有的是战功显赫的钢铁将军,有的是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的强者……他们有的代表国家,有的代表家族,有的代表财阀,组成了天祈的理事会,维系着这个古老而又充满力量的组织的平衡,他们都是一方的俊杰,怎么会允许自己败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上。
“两天之前,学生会提交财政预算报告,今日理事会相召,鄙人前来应答,顺便把诸位的签字支票带回去。”副会长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十五亿日圆,明细在此,不能再少了。”
“龙神君,我们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在这些账目上锱铢必较,凭你的智慧,就算二十亿,也能立出名目。”说话的人叫柏崎天马,是理事会成员之一,是一位柏崎财阀的家主,他微微一笑,“可是,理事会不能让学生会牵着鼻子走,想必你也能理解。”
“完全了解,看来柏崎理事的话就是各位的意思。”副会长看了一眼其他理事,没有人发表异议,他不动声色地点头,“然后,我们就各出手段了?”
理事们默不作声,无不在心中冷笑,第一学期时这个副会长出其不意,各个击破了六位理事,致使理事会吃了个暗亏,不得不答应了学生会的预算案,但这一次与往常不同,大家都达成了协议,一定要杀杀他的威风,是以口径一致对外,没有他耍手段的余地了。
只要大多数人否决,这十五亿的预算案,根本没有通过的理由。
副会长淡淡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支U盘,插入了手边的插槽之中,随即,所有理事眼前的嵌入桌面的终端上都显示出了两份设计草图,还有一段演示的视频,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粒子上行炮,天象操纵仪,诸位之中有行家,应该看得出这不是假货。”
众人的眼神集中在亚雷斯塔理事的身上,他是科学侧的领袖之一,于科研上最后发言权,等到对方点头之后,所有的理事暗叫厉害,如果是这种武器的话……
“用这个卖十五亿吗?我看……”亚雷斯塔理事沉声道,“似乎有点多了。”
众人心领神会,这一手虽然厉害,但是大家都是一致对外,肯定不会让这玩意卖多少钱——同时理事们心中也有一些痛快,用自己的研究成果给学生会赚预算,你也不过如此嘛。
“等等,诸位好像会错意了。”副会长露出了讥诮的笑意,“我没想把它拿来卖钱。”
“那你拿出来……”亚雷斯塔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他拔下了手中的U盘,放回了兜里,随即漠然道,“十五亿,一分钱都不能少,你们若是不给,我就把它卖给美国换钱,到时候军部发疯,我可不管。”
“……”理事们顿时觉得自己被劈头砍了一刀,胸口好不难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个个哭笑不得,这玩意若是落在美国人的手里,军部那些白痴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这是出卖国家!”一位理事拍桌怒斥,试图用国家大义来压人。
“这种话谁都能说,阁下这个大军火商人却没资格说。”副会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抬头道,“我的研究成果,没有国家拨款,没有专人自助,只属于我自己,想卖给谁卖给谁。如果军部觉得不妙,我这里还有雅典娜卫星网络和质子撞击炮,承蒙惠顾三百亿。”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非要给你们再要五亿预算不可,不过你们毕竟是学园的理事,我也不想平白树敌。”趁着理事们阵脚大乱之际,副会长乘胜追击,以一副后辈的口吻道,“所以这十五亿的预算,大人们还是签了吧。”
理事们纷纷露出苦笑,这小兔崽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要是不答应,说不定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底的颓然。
川神铁心,真的找了一个几乎毫无弱点的好苗子呢。
他们用复杂难明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高中生,对方仍然默然而立,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少年得志者的得意,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这正是最可怕的。也许他在递交预算时就考虑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筹备好了应该做的工作,并预见了理所应当的胜利,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偏差,没有任何意外。
他叫龙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