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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门推开了,在初春的寒夜中,陪着法尔考二十多年的剑终于离开主人。他穿着单薄的内衣,缩着脖子,双手抱着肩膀,孤独地走在陌生的城市,抵抗着阵阵寒风。月光下,他凄惨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再聪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半夜里,去元帅府谈判显然不合适。在这里,他举目无亲,中原大战后,这里眼线损失非常多,都被拉去充军或回到山寨了,死的死,伤的伤。新来的眼线他认识的一个都没想起来,现在马克,安佐也不在,问不到。就算现在画暗标联系特务,也要等到明天天亮才会发现,晚上怎么过啊?
啊欠,啊欠,还是感冒了。不过终于想起了,还有半个熟人,问她去借点钱。谁啊,当地驻军里有血玫瑰骑兵团,克瑞丝啊,找人问问她住哪里。
这位被钱憋倒的英雄汉,由于感冒,带着浓重的鼻音拉住了巡逻队问:“请问血玫瑰骑兵团克瑞丝住在哪里?”
林顿士兵们鄙视的看着这个流浪汉,心想:又有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鲜花能插在牛粪上吗?狗尾巴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都显得不值。士兵想完瞪起眼:“不知道,大半夜别乱跑,你问驻军将领干什么?”
法尔考急了,鼻音越来越重:“我和她认识,我找她有点事,真的,如果我是奸细我还来问你们吗?”
问了好几批巡逻士兵,他终于问到了。当他来到门前,预示着快有钱住旅馆和买衣服食物,法尔考心里那个激动了。“啊,啊,啊欠,啊欠”,几个喷嚏为法尔考敲响战鼓。他用手抹了把鼻涕,没办法,衣服都没了,衣服里的手绢还能在么,不擦难道往嘴里流?
啪,啪,啪,片刻后,门开了。门卫一看是个流浪汉,流浪汉带着鼻音开口了:“你好,我找克瑞丝,麻烦你通报一下。”
“我家将军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走开。”门关了。
法尔考也觉得有点唐突了,啪啪啪,门又开了:“我找你家将军,请你通报一下。”
“我家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再半夜骚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乒,门关了。
又累,又冷,感冒后头晕眼花的法尔考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开始大力锤门,咚咚咚,门一开,法尔考一脚踢飞了门卫。他随后拉了拉皱巴巴的内衣,昂首挺胸来到院中(这才像山贼么),卫兵们顿时便把他围住了。片刻后,克瑞丝穿着厚厚的睡袍出来了。几年没见,她成熟漂亮了很多,看着院子里情况,问怎么回事?天黑,易容后的法尔考,她也不认识,毕竟只见过几次面。
法尔考终于看见了半个熟人,激动啊。“啊欠”一个喷嚏后,浓重的鼻音响起:“是我啊,克瑞丝,听出来了没有?”他又不能喊我是山贼头子法尔考,因为这次双方是秘密谈判。不知情的卫兵肯定会把他砍了再说。他也不想想,就你这鼻音,诺林也听不出来啊。
摆着POSE,寄希望能从他声音和形态上辨认出来的法尔考满怀希望的看着克瑞丝,但是那渴望的眼神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克瑞丝用宝蓝色眼眸冷冷的看了几眼后,冷冰冰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和威娜书信不断,不可能忘了我啊。法尔考慌忙说道:“几年前,我们在珐兰城的”可话刚说了一半,本来火气暴躁的克瑞丝不耐烦了。珐兰城纠缠她的人够多了,现在居然追到这里来了:“有事快说!”她又是四个字,将法尔考暗示的话打回他肚子里了。
法尔考既然混到了如此地步,也豁出去了。他顺手抹了把鼻涕,带着鼻音潇洒地一甩头:“借我一个金币,明天双倍,不,十倍还你。”山贼头子的气派终于出来了,不就一个金币么,明天还你十个。
众人终于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来借钱的。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呢。好么,这还了得。大家看看,你们有谁看见过借钱的人那么嚣张,半夜骚扰不说,居然还动手打人。围住他的卫兵抽出刀,气氛紧张了。
克瑞丝本来和陌生人话就不多,皱着眉头,看着邋遢的流浪汉,临走前又留下两个字:“赶走。”得到命令的卫兵一拥而上。在酒馆,法尔考在衣物和皮肉之苦间,选择了放弃衣服和剑。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没有逃过一顿暴揍。
法尔考啊,法尔考,怎么说你呢?既然迟早要被打一顿,还不如在酒馆里挨一次。至少衣服和剑还在,晚上去僻静避风的地方和其他流浪汉窝一夜。天亮后,剑还能换顿早饭,随后赶去元帅府公款吃住。你现在这是何苦呢。
天亮了,脏兮兮的法尔考告别了一起在墙角落里,半夜烤火聊天的流浪汉们,去和林顿开始谈判。不知道是不是林顿方面看见山贼如此困苦,终于在五天后,双方达成了一致。从此以后,法尔考下山,不管是打劫、谈判、打仗等等,生怕一个人走散。所以他用每5秒摸一次怀里钱袋的频率,终于练就了无影龙爪手。
法尔考悲惨的度假生活结束了。所以说,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要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否则,你就根本无法通过小小的基层人员之眼。阎王好说话,但不好见;小鬼容易见,但太难缠。不过不能怪别人势力眼,如果半夜这样的法尔考来敲你家的门,你会借钱给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