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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大伤,还不知道高昌国会猖獗到何种地步呢!
“正是如此。”田义见祁钰话里话外都偏向张澜,遂附和道,“张小将军说“遗民泪尽黄尘里,东望王师又一年“,可见被俘之人,未必都甘心为高昌国所驱使。不过,”
田义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祁钰,担心自己反驳张澜,会被祁钰看作投效了张圭。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来。朕恕你无罪。”祁钰摆手道。
“是。”田义继续说道,“只是此例一开,臣担心那些将官们会没了畏惧之心,将来再有危难时,又有谁会拼死效命呢?况且所谓根据实情重新厘定罪名,这实情如何查证?罪名又该如何厘定?个中种种,都不易办呐。”
祁钰赞赏地点点头。
先前张圭也曾说过这些话,不过他明白,张圭和田义不一样,说话目的不在于这些隐忧,而在于对张澜的驳斥,对英国公府的打压。
祁钰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办?”
田义躬身答道:“特事特办。”
祁钰想了想,抚掌赞道:“好一个特事特办!此事就这么办了!”
如此既体谅了哈密卫遗民的不易,又免除了张圭以此发难,攻讦英国公府。
张圭虽然是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然而在军中,尤其是西北和辽东两大边军却插不进去手。而这二者当中,又以英国公最为耿介忠贞。
张圭要在军中推行新政、树立权威,当然要从最难啃的骨头啃起了——也怪张澜做事欠缺思量,竟然选在这个当口上书,把把柄亲自送到张圭手里。
祁钰在心中把不懂事的张澜骂了一顿。
……
远在西北的张澜禁不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将军可是冷了?”柳莺儿一脸关切地问道,说话间便斟了杯热茶送上。
张澜接过茶盏,笑道:“多谢了。”
却并没有着急去喝。
他身上穿的是用新收获的长绒棉做的棉服,并不觉得冷。
抬头见柳莺儿乖巧地立在旁边,一副随时准备听候他使唤的样子,张澜笑劝她道:“你才大好没几天,天气又冷,只管好好歇着,不必在我这里伺候。”
柳莺儿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将军救我全家,小女子感激不尽,无以报答,只能端茶递水伺候将军,聊做报答。”
“我这么做,非是为了你一人一一家。况且你也舍命救了我,咱们就算是扯平了。”张澜笑劝道。
柳莺儿一脸羞窘,垂首歉然道:“将军快别这么多说了,否则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我哪里是救了将军,分明是拖了将军的后腿,差点连累了将军……”
要是没有她那一惊叫、一飞扑,或许张澜连皮肉伤也不会受呢。
张澜十分惊讶,脱口问道:“谁告诉你的?”
话一出口,张澜就自知失言,不由地窘迫起来,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别开脸去。
他这不是明白着告诉柳莺儿,中秋节那晚她帮了倒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