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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尔反尔,当即便冲入了漫修的房间,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他人呢?他人呢?”祁天晴的紧张似乎都有些夸张。
神毒人见了,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你们离开客栈时,他回头跟我小声说了一句,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我不知他何意,但还是跟来了。到了傍晚,他找到我,向我讨了些迷药过去。你睡的这么熟,就是那迷药的功效。哦,还有,银子银票他也拿了些去,是我给他的。”祁天晴隐约记起昨夜睡前漫修特地来找她又喝了几杯水酒的场景,酒量一向大的她昨夜没喝两三杯便睡了过去,原来竟是他有预谋的。
紧接着,神毒人又拿出来一封书信,递给了祁天晴,“这是他留给你的。”
祁天晴接过了书信,整个人似乎霜打的茄子,看上去完全蔫了。她并没有打开书信,即使不看,她都知道漫修为何如此做。他选择了独自去挑战困难,不想连累她也一起受苦。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儿一早便走了。嘱咐我一定看好你,不要让你去开封。”
“他什么功夫都不会,去开封会不会有危险?”
“人的命,我们难以左右的!”
“他,会再去秋水伊人找我吗?”
“如果他有心的话,会的!”
祁天晴默默不语。
话说两头,漫修安排好祁天晴这边的事后,便独自一人踏上去开封的路。
一路走来,漫修来到了杭州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过客,漫修却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陌生!好似只有他一个人被排斥在了整个人群之外一般。
现在看来唯一可行的一条线索也断了,漫修仰天长叹了一声。可就在这时,好似人群之中闪过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是娘!漫修下意识的追了过去,结果却是在人群中依然孤立。漫修干涩的笑了一下,他以为是他太想念娘亲了,刚才都产生了幻觉,十二年了,娘亲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怎会不找他?找也肯定会在开封附近啊,又怎么会在杭州出现?定是自己看错了吧。漫修失望的登上了船。
但其实漫修没有看错,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孟灵。只不过不只她一个人,旁边还有那当日追杀他们,又在周可等人面前救走灵儿的朱四,又称朱不眨的。那日在悬崖上,朱四可是一直在窥伺时机离开,因为他看出骑马的那帮人中有真正的高手,在要出了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后定然会杀人灭口,他也会被算在其中一个。但见漫修掉落山崖时,朱四便放出烟雾弹,至于灵儿,连他都说不清当时为什么要救她走,也许是为了去向刘喜讨要酬金,也许是看灵儿实在太悲伤了于心不忍。总之他带她走了。但自那日之后,灵儿便整个人都傻了,整日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朱四让她走便走,让她停便停,简直就像是个还可以活动几下的活死人。而朱四也并非是靠说话让她行动的,因为灵儿好似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话语。也不是靠手势,因为灵儿虽然睁着眼睛,也从不看旁物,偶尔眨一下,才让人知道她还是个活物。朱四要让她走时会直接搀扶起她,先带她走几步,要她吃饭时,会把碗筷放在她手里,先用自己的手帮助她吃几口,坐下、躺下、喝水,包括解手,都是如此。日子久了,灵儿好似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朱四如此,她也便去做,完全成了一个人偶。
朱四没地儿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去找刘喜,毕竟,有灵儿在手上,这就是他执行了任务的证据,虽然没能拿到漫修的尸首,但也是眼见他掉落悬崖的,刘喜该不会赖账。于是,朱四带着灵儿历尽千辛万苦,从开封一路又回到了金华。
而此时的刘喜已更加今非昔比。此人本就极好钻营,又舍得花钱,竟不仅与当地的知县大人打的火热,与上面的知府大人也是亲如一家。在这些父母官的支持下,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什么药铺,酒店,钱庄,赌坊,只要他能想到的,只要在酒桌上,或者银票上跟父母官大人递句话,就一切都没问题。刘喜势力一天天壮大,他又担任了当地的民团总指挥,借这个名义,手底下竟养了不少打手,以确保他的生意和生命的安全。
这时,朱四再回来找他,刘喜然再像先前求他的时候那么低声下气了。朱四来的时候没有带灵儿,他把她先安顿在了一个破庙里。在经过了层层报告,和关关审查后,朱四的兵器被收,终于得见了刘喜。
刘喜现在已经是金华赤松乡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从穿着到用品,无一不用最好的。刘喜打量了一下朱四,浑身破破烂烂,想必已穷途末路了,又来寻自己。于是也不请他坐,自己倒是品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是朱老弟啊!如何去了这年都不见踪影,在义乌又发现了钱狗儿的尸首,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