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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话不是这么说的好不好!”苗苑到底还是忍不住飚上了:“我喜欢做蛋糕,我做得挺好的,真的!前几天报上还夸我呢。可您现在让我去念研究生,那个什么mpa我念出来干嘛呢?然后我也去坐办公室?我不会那个,我干不了,你看连我妈都不管我了,你干嘛非得硬拉着我呢?”
韦若祺没料想苗苑还敢对她吼,登时冷笑:“你还好意思说你妈!就是因为你妈没把你教好,才让我现在这么麻烦。”
“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说我妈?”苗苑火了。
“我以为我乐意跟你说话呢?要不是为了陈默,我才懒得跟你开口。”韦若祺寸步不让。
苗苑气结:“要不是为了陈默,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说话呢……”
韦若祺勃然大怒,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素来乖顺得几乎有点恶心的小白兔居然还敢龇牙,怒火直冲头顶,不过千分之一秒的反应,右手已经挥出去,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盖在苗苑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把两人都惊得一愣。
苗苑一下跳起来,眼睛瞪得滚圆,韦若祺亦不甘示弱,站起身,傲然的俯视她。
在韦若祺的记忆中,至少十年,最少最少也有十年,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有权利教训她的人,她不会得罪;她会放肆的对象则没那个胆量。韦若祺一直认定,这个世界上有一定的规则存在,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地位,这样,这个世界才不会乱套。她一直认定,苗苑与自己,地位已经被牢牢的固定了,一个是婆婆一个是媳妇,婆婆天然的拥有某种权利,而此时她根本还没动用这种权利,她简直像一个模范标准的好婆婆那样尽心尽力的在为媳妇着想,而这个女孩子……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苗苑紧紧的捂住脸,手掌下热辣辣的,左边的眼睛里不自觉的涌出泪水,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你打我?”她还没能回神,几乎觉得不可置信:“我爸都没有打过我,你居然打我??”
韦若祺不置可否,吴姐怯怯的从房间里出来劝架,拉着韦若祺退开一步,韦若祺自知有点过,正想顺阶而下……
“你别走!”苗苑忽然吼起来:“你别走,你种再打我一下!”
苗苑气得七窍生烟,脑子里烧成一锅粥,她只恨自己怎么就反应那么慢,当时就应该要一巴掌找回去,居然还傻愣在那里,白白错过最佳还手时机……
“怎么了?”韦若祺被她这么一吼,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间进退不得,势态再一次僵持。
吴姐急得要命,不知道拉哪个好,这时候门铃声响起简直就像救命,她连忙跑过去开门,口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陈默疑惑的扶着陈正平走进客厅,抬眼一扫,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一种极度冰冷肃杀的煞气瞬间压过原本剑拔弩张的火爆,吴姐吓得脚软,哆哆索索的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陈默问。
“你妈打我!” 也不知怎么的,苗苑一看到陈默心里的火气就没了,只觉得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来,她泪眼朦胧的看过去,见陈默嘴角抿起一声不吭,顿时心灰意冷,凉得发透。
“算了,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俩离婚算了……”苗苑胡乱的抹着眼泪,扭头就走,陈默就站在门口,擦身而过时牢牢的扣住她的手。
“干嘛啊?”苗苑手腕吃痛,更是大怒:“连你也要打我是吧?”
陈默也不说话,扯住苗苑就往前走,韦若祺看见他过来,直觉反应吓退了好几步,转瞬间又想起这混蛋是她亲儿子,顿时气极了喊道:“陈默,你想干嘛!”
陈默在韦若祺面前三步站定,低头凝视了她几秒,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韦若祺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
“妈,我是你儿子。”陈默说:“您要打我,要骂我,我没二话。但苗苑是我老婆,您不能动她。她有什么错,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了,您告诉我,该她的错我会教训她,但是您自己不能动那个手。我在她们家的时候,她家人对我非常好,她妈把人交给我,我就得保护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包括您在内!”
韦若祺张口欲辩,却发现她根本不敢直视陈默的眼睛,眼前这个儿子简直是陌生的,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让着她,原来她的儿子真的发怒了,是这样的。原来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真正生她的气,今天终于发火了,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你给我滚!”韦若祺由然的绝望,心口冰凉彻骨
陈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上苗苑转身就走。关门声响过很久很久,陈正平才慢慢坐下来:“又怎么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韦若祺心酸之极,歇斯底里的大喊:“怪我??你怪我?我好心好意我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生出那个狼心狗肺的儿子,娶回个好媳妇,不干人事,不知好歹!!!”
“你还想怎么样?”陈正平握着拐杖用力捣着地面:“你还嫌这个家里不够冷清是不是?你这个人呐,一辈子就不知道你儿子要什么。你这辈子就不知道要给人留点余地!你以为你让他滚了他会怕吗?你听他那个意思,人家小姑娘对他知冷知热的,人家娘家对他多客气,你闹吧,再闹,由着你那个破性子使劲的闹,再闹几次,你儿子就是人家的了,人家爹妈可乐意接手呢!是哪,你儿子有人品的,不会真的不管我们,怎么管呢,生病落痛的过来看看,付付医药费。你在乎吗?反正我不在乎,钱我有的是,人我请得起,可那不是我儿子!!”
韦若祺愣了,心口疼,脑子里也疼,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偏偏想哭还哭不出来,眼泪凝在眼眶里,憋得脑仁像要炸开来似的。她用一种几乎是虚弱的声音极度委屈的哭诉着,来龙去脉,她的打算,苗苑的不可理喻。
“我年龄就快到了,年底就要退了,你的身体在那里,也不可能再出来干了,我为什么……我为了什么?我为了我自己吗?”韦若祺心中气苦。
陈正平听完长长叹气:“你知道你这辈子就毁在什么上面吗?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是对的,什么都听不进,好心都让你办成坏事。”
这世上或者有人能在盛怒时也听得进忠告,但那绝不会是韦若祺,陈正平说完这句也倦了,蹒跚垂步,拄起拐杖慢慢的躲进书房里。韦若祺终于感觉到眼眶里热辣辣的,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流出来,可她又不想哭了,此刻这房间里空无一人,陈默走了,陈正平也走了,她这把辛酸泪,又流给谁看呢?
苗苑那皮肤素来爱显印子,一会儿的功夫,红通通的掌印已经涨起来,半张脸肿得像猪头,走在路上半条街的人都在盯着她看。苗苑心里又是恼火又是委屈,一出小区大门就迫不及待的打车。陈默一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一声不吭的坐着,脸色铁青,出租车司机被这把邪火压着,连大气儿都没敢喘一下,悄没声儿的把俩人送回了家。
平心而论,听完陈默当时在韦若祺面前说得那几句话,苗苑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可是这一路过来摆这么大个臭脸又算什么意思,她只觉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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