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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天界降临人间的仙女一样。
就算是仙女,她是一个冷傲的仙女,此刻的她,只怕正骑着仙鹿,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着呢。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了。”
“为什么?”逍遥客说道:“你若放弃希望,那便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张开天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受了重伤,又困在这里,何人替我奔波呢?”
逍遥客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在下既然提出这个建议,自然就有为你跑腿的打算,我去碰碰运气。”
换成一般人,若有人肯愿意出力救自己的性命,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张开天却心中多想了几层,一来那梵璃梦上次之所以出言调解双方关系,是因为她欠了自己和牧小柔的人情,现在已然还清了人情,两不相欠了;二来,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了逍遥客,使梵云禅或向天安迁怒于他,岂不更是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他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多谢,但不必了。”
逍遥客见他表情,不由咦了一声,说道:“你这人真奇怪,不过不要紧,我也是个怪人,你不让我帮,我却偏要帮,等我的消息吧。”
他一转身,出牢门去了。
张开天本已对这个冷酷的世界不报任何幻想,但没有想到还能遇到逍遥客这样的人,本已冰冷的斗志,又燃烧了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恢复自己的战斗力,哪怕只能恢复一点点,也会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他盘膝而坐,催动灵力,运行周天。奇妙的是,在他运行周天之时,心口自然而然产生一股相和之力,帮助灵力运行,使他运行更加事半功倍。几个周天下来,天、地、灵三阻滞之处皆已舒畅,周身上下,只有背部被向开天重击之处和刚才被龙骨鞭抽打之处灵气不畅、疼痛难当。
看来,这两处伤害仅凭自身运动难以痊愈,可能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他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不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有人叫道:
“起来!”
张开天睁开眼晴,只见鬼见愁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堂主回来了,现在要审你!”
说完,他身后两名狱卒扑上来,不由分说便要押着他。
张开天此时灵力已略有恢复,对付这几个毛贼不在话下,当下双臂一振,已将二狱卒弹了开来,一伸手,紧紧捏住了鬼见愁的喉咙。
鬼见愁惊惶失措,一伸手,想要推开张开天,但却如推在石墙上一样,对方纹丝不动。
他也算是老江湖,见状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张开天说道:“我此刻杀你易如反掌,但我并不会这么做,你知道是为什么?”
鬼见愁说道:“公子宽洪大量、宽仁为怀,饶了小人的贱命……”
张开天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说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以暴制暴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作事不要太绝,留有一些余地,否则恶果必将反噬。”
“是是。小人受教了。”鬼见愁站起身来,说道:“公子这边请。”
张开天迈出牢门,就见丁丧已领着五六个人在门口等候。
见张开天居然可以自己走动,丁丧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是出手偷袭张开天的人,一方面希望张开天快点死,别一方面,也怕他突然出手报复自己,正所谓恨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出来啦,请跟我来吧。”
张开天随着他穿过甬道,来到位于整个慎武堂中间的一幢高楼外,就见楼门口高悬一块牌匾,写着“慎武堂”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笔锋苍劲、墨间透着英武之气,定是出自名家手笔,而且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片刻却想不起来。
他稍一驻足,丁丧便以为他故意拖延,便道:
“张公子,福祸灾殃,都要面对,快进去吧。”
张开天挺起胸膛,迈步走进大殿内,只见这里灯火通明,两边依次排开数十名雄纠纠、气昂昂的武夫,如官员断案时的公堂一样,上位的檀木虎头椅上,梵云禅正襟危坐,自张开天走进去之后,一双饱含精光的眼晴就丝毫不离地盯着他。
向天安站在下首第一位,脸色阴沉,显然,今天他要是不能置张开天于死地,那么辛苦演的这一场戏就算是白费了。
张开天走上前去,站在离梵云禅数米的地方,抱拳道:
“梵堂主,张某见礼了。”
梵云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问道:
“张开天,你这奸邪小人,为何擅毁盟约,杀我弟子,还敢找上门来,恶人先告状?”
他如此相问,显然已经听信了向天安的话,将罪名全部加在张开天头上了。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这只不过是向司主一面之词,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我不管什么真实情况。”梵云禅蛮横地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人之时,便该想到会有今日。来呀!”
丁丧及众武夫一起暴喝了一声:“在!”
“把张开天推出殿外,就在殿前斩首!”
“是!”
一众人围了上来,就要押着张开天向外走。
张开天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暗自催动灵力,准备反抗,无奈身后身前两道重创,如同两道沉重的枷锁,紧紧拷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将灵力运用自如。
引颈就戮,还是奋力反抗?
反抗的结果,会不会给弥山寨带来更加剧烈的摧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充满灵力的双臂也黯然垂了下来,说道:
“不用你们推,我自己走。”
他转身正要迈步,忽听一人朗声说道:
“可惜,可惜!公子空有国士之风姿,却要屈死在恶人谗语之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敢逆流而动?
梵云禅、向天安怒目而视,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堂主主簿,逍遥客。
向天安怒目而视,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置疑堂主的决定!”
逍遥客并不理他,径自来到张开天身边,低声说道:
“大小姐并未随堂主一起回来,我没有见到她,如今之计,我只有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尽力周旋了,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了。”
张开天自忖必死,不想连累眼前这个好心人,急忙说道:“多谢,我的事你别再管了。”
“半途而废又岂是我逍遥客的风格?”逍遥客哈哈一笑,说道:“我自当尽力便是。”
他二人自顾自的说话,却不想惹恼了向天安,他一个箭步窜到逍遥客身前,暴喝道:
“本司主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逍遥客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又不是聋子,怎会听不到?你且闪开,我有话要对堂主禀报。”
向天安大怒,欲待动手打人,又碍着他‘堂主主簿’的身份,不敢贸然动手,便说道:
“要不是看在堂主的面子上,老夫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吃里扒外、相帮外人的贼子!”
他语带攻击,逍遥客却不像张开天那样口拙,当下反驳道:
“与向司主意图抹黑云州晨曦声誉的举动相比,你扣给在下的帽子,只怕还嫌小了一些。”
“你、你胡说什么!快给我闭嘴!堂主,你看看他……”向天安又惊又怒,败坏帮派声誉,对于一个帮派中人来说,那可是天大的指责,很有可能会被逐出帮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