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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古辛子也是利落人,当下拉了灵儿便走。
少羽挣扎着站起来,道:“这么晚了你们往哪里去?不如到我家歇一晚吧!”
古辛子洒然笑道:“谢过你的美意了,只是老朽答应了一位故人,不再踏进南疆半步,这便告辞。”
少羽不知道怎么劝说,问道:“不能走南疆,那你们可怎么返回中土呢?”
古辛子道:“少年人勿虑,老朽自有妙计。”说罢也不纠缠,拉着灵儿往落马坡下行去。
少羽呆立原地,目送二人去了,心中有些怅然,忖道:“所谓萍水相逢,便是如此吧…”
此时天色渐晚,少羽也不逗留,收拾起一应物什便要返寨,一步踏出,便被什么硬物咯着了脚。少羽俯身去看,却见尘土中半掩着一块寰形器物,心中一跳,“这老翁掉东西了!”
拨弄出来,掸去灰尘一看,却是一面古怪的青铜镜子。少羽估摸着他们还没走远,拔足往坡下追去,可是一直追到了落马坡底,也不见二人人影,心中不由奇怪,怎地走得如此迅速!
此时别无他法,少羽怏怏返寨,寻思着来日有缘见到,再还他就是了。
九天之上,古辛子拉着灵儿御风望东疾行,原来这老儿却有如此高蹈天外的手段,只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这才避过少羽。这样一来,少羽又怎么追得上。此时便听古辛子促狭道:“落神老儿不许老朽踏入南疆一步,如今他的子裔却习了我的招数,来日看他一张老脸,想必十分有趣!”
灵儿被他挟在腋下,看神色似乎一点也不以凭虚御风吃惊,只是双目扑闪地盯着古辛子,不明白他在偷乐些什么,她忽然掩嘴窃笑起来,声如振玉,十分悦耳。
古辛子奇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灵儿伸出两根手指头,小脑袋晃悠悠地,学足了古辛子的派头。
“其一,我笑你逢人便忽悠。”
古辛子面色一正,慨然道:“这岂能叫忽悠,老朽身为人族祭酒,本来就有教育万民的职责。这等茁壮少年不好生激励一番令其振作,老朽自己都过意不去。还有其二呢?”
小女孩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盯得古辛子有些不自在。
“你那煞费苦心骗来的镜子呢?”
古辛子足下一个踉跄,竟在云团上跌了个跟头。
少羽去山珮家报了个安,晚饭也不吃,便回到了自己家。他将里外屋的油灯尽数点上,看起来好像一家三口俱在,心中稍觉温暖。每到夜里,少羽便抵不住潮水一般的思念,山继祖正好于他最快乐的时光去世,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这印迹既暖又冷,暖的是阿爷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冷的却是对生离死别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少羽在空旷的石屋内发了一会儿呆,便自怀里掏出那面铜镜查看,明晃晃的油灯下,只见是一块巴掌大的寰形铜镜,背钮一面满布繁复纹路,细细辨别,好似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俱在其中,端的是森罗万象。可供鉴照的那一面却居中凹陷,少羽奇道:“这样怎生照人,照出来的莫不是丑八怪么?”整个镜身铜绿丛生,散发着盎然古意,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
少羽翻来覆去看不出端倪,不一会儿便失了兴趣。群峰之末金铁之物极为罕见,这一面铜镜,不论有用无用,其价值便自不菲。少羽想了想,找了块布帛裹了,贴身放在心口。一时间左右无事,心中遐思不断。
“没准明日那老翁发现丢了铜镜,便自己找回来了呢…”
“若是他不来寻,又该怎地?”
“他说自己是什么神宫的祭酒,难不成还要我寻上门去么?这天地之大,我该哪里去找那什么神宫?”
“爹爹常说,外面的世界异彩纷呈,无奇不有,无所不包,我倒是向往得紧…”
这样想着想着,少羽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梦,梦里他处在一个混沌不清的世界里,失去了视力,什么也看不清。他发足狂奔,直累得筋疲力尽,天边忽然出现了一座突兀的孤山,那山笼罩在一股灰败的气息之中,阴惨惨地令人心生惧意。
此后接连几天,少羽都做着这个怪梦,不由得心中疑云顿起。他也曾尝试在梦中靠近那座孤山,奈何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它面前。
这一天,山猪兴冲冲地上山来,他的半边脸肿得老高,说话也有些囫囵,“俺听俺阿爹说,族里要去小连山狩猎,俺也要跟去,被俺阿爹给揍了一顿。”
少羽闻言微愣,奇道:“你莫不是想揍回来?”
山猪一窒,道:“俺想偷偷跟着去狩猎,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