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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贝，你说这些……”
“怎么？有意见？”
“不是……可是你给我看狗头人资料有什么用？他们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沟里王国的勇士，是注定让世界为之震撼的存在……”
“觉得怎么样？”
“一群垃圾。”
正如顾希瓦这个保镖说的一样，金怡贝这个有幽灵加骷髅士兵充当记录助手的死灵术士自然知道狗头人说得震天响，结果在安图他们面前如果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死得有多惨就有多惨。不过，她在办公室记录整理狗头人的资料并非为了让狗头人流芳百世，而是专门整理出一份详细载有狗头人营寨位置的大型地图。
所以她让顾希瓦开始给自己分析一下这么一个位于新乐半岛东部的新半岛究竟应该怎么办，以及替自己总结出狗头人的社会阶层结构乃至国家政体形式。
“狗头人，沟里王国，应该是这么叫，君主制国家……”
“怡贝，问题是这狗头人也……他们的分类也太简单粗暴了吧。白毛最上，黑毛中间，灰毛最下，怎么跟我们祖先的分类有点像？”
“那你得问问狗头人怎么想的。或许他们的道理，你不得不服。”
根据前线发送过来的各种情报资料，狗头人的总体社会情况算是能够被清楚地描绘出来。而且包括她自己在内，很多人那是清晰无误地目睹过灰毛狗头人在黑毛狗头人的吆喝指挥下，作为第一线冲锋部队对城镇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袭击。说得更直白一点，会走路干活的炮灰型牲口。
光是安图亲手干掉的狗头人当中，白毛一个没有，黑毛大约手指加脚趾可以数清楚，剩下的灰毛多得不好算的情况来看。她可以确认狗头人的王国应该有一个比较稳定的金字塔式社会、军事架构支持，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对外掠夺活动。然而，越是有独立文字语言与稳定阶层结构的种族，她金怡贝可以保证帝国的军政大员绝对不会让人家有好日子过。
“服？他们狗头人要不是会洗脑，宣扬所谓创世神坛君建立沟里王国神话传说来构建自己的历史，这些家伙哪里有底气进行各种劫掠活动。”
说起狗头人自己说的坛君，顾希瓦真的不知道怎么评价。因为狗头人的幽灵向所有人讲述了一个无论是谁都不信的神话——在新乐半岛东面另外一个往南延伸的半岛，嚣悝半岛上有一个名为嚣悝的神人降世。他选择一块到处都是柳树的地方，建立了柳京城作为自己狗头人王国的首都，并且以此为基地建立起名为沟里王国的大国四处讨伐蛮夷使其畏惧于沟里王国的神威之下。
然而，灰毛族由于收受蛮夷的贿赂，使得沟里王国不幸沦为南北分裂的国家。为此作为嚣悝的直系后代坛君在2000年后，奉已经成为山神的嚣悝指引带着嚣悝的无上神威与嚣悝缔造的文字，与来自于嚣悝的先进科学知识，一统狗头人部落重建沟里王国并且让四方蛮夷再次知道沟里王国的伟大与不可战胜。
很显然，扯淡当中的扯淡。顾希瓦恨不得把编造这个故事的家伙送到靶场，直接让他尝尝帝国的15毫米口径高射机枪枪毙十分钟是个什么滋味。首先，不说坛君的祖先嚣悝居然有2000年的命变成山神的屁话，光是这个嚣悝竟然坐视沟里王国的衰败而不主动出手解决困难，那就说明嚣悝肯定是个废物大王。一个开国的君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看着自己的国家衰败而无动于衷？
就算嚣悝现在让这个坛君下来挽救狗头人重建沟里王国，但是坛君究竟出于怎么样的想法让其他狗头人相信他的鬼话。而且让她顾希瓦根本不能理解的是，狗头人用的钢管文仅仅只是表音的文字，丝毫没有表意的功能。这不是自找苦难吗？
最简单的一样，我要修一条人行天桥，路面防水的。换成用狗头人的钢管文，那分分钟会让施工队造出一条“放水”，也就是会不断漏水的人行天桥！漏水的人行天桥有什么用？给桥底下的花花草草灌溉吗？整条人行天桥都要返工重做！于是乎什么叫浪费人力物力资源，这就是。放水、防水在钢管文上面竟然是同一种写法，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嘲讽这些狗头人。
因此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学的标准国文是一种既表音，也表意的方块文字。好歹她看到的报纸刊物基本都能让十岁的学生完完全全阅读出来，并且彻彻底底理解上面文章表达出来的意思。
钢管文这种只能表音，写法还非常复杂的文字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她跟怡贝两个人看着幽灵自己写的文章，她们都是打心眼里地觉得文章上面的文字基本没有区别——基本分不出每个字之间究竟哪里不同。
“正因为这个坛君搞出一套糊弄其他狗头人的神话，他们狗头人才有军事技术的发展。至少他们比安秦人那些吃不发酵饼就觉得自己有神力庇护的，吃大米就是往嘴里塞垃圾，靠不洗澡就能防止染上鼠疫的蠢货厉害。”
“怡贝，那我们得学狗头人的钢管文？”
“没必要。而且要是让安图听见，他不骂咱们脑子有病就很不错了。他那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咱们学习狗头人，乃至那些游牧骑兵的鬼话？所以，这些写着钢管文的文件要么送造纸厂，要么扔壁炉烧个干净。”
金怡贝的话语里的意思非常简单透彻，那就是她一点都瞧不起狗头人的文化知识。古往今来，从来只有落后的国家主动向先进的国家学习各种知识，甚至以学会先进国家的文字语言为骄傲。这不仅仅是人类国家之间通用的硬道理，就连连续五次边境武装冲突全部处于下风的灵族，他们都是以标准国文作为自己的官方文字，强制全国上下进行学习。狗头人的钢管文，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