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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身雪色的追影知疾风的马蹄迅捷地踏踩木兰山脚下的土地,卷起的尘土夹杂着草屑飞向一边。
骑着追影急急向营地赶来的顾沛蕖很是心焦,一边策动追影一边埋怨倚画:“本宫只是在周边散一下,本就未打算上山去,你怎么就冒失的跟了过来了?若是姜怀蕊就此跑了,本宫怎么向皇上交代?”
倚画被顾沛蕖这样一训斥,方发觉自己太过冒失了:“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生怕娘娘生出一点事来,所以便急急地跟着过来了,想那姜怀蕊不敢怎么样!”
顾沛蕖心中则在不断的埋怨自己,若不是自己太过任性跑出来闲散就不会被姜怀蕊看见,倚画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被她支出来,想到这她紧着马鞭又是一阵狂奔。
将将看到驻扎的营地,顾沛蕖便驱着追影一路地向下而去,与倚画一同直奔姜怀蕊所住的营帐,她麻利的翻身下马用马鞭伶俐地挑来了帐帘,往里一探,发现大帐内竟空无一人。
见此,她很是怨怼的对倚画说:“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姜怀蕊,此人已经不在大帐内了,万不能让她逃出大营去!”
倚画一听方知事情蹊跷,她赶紧俯身见礼而后便去寻姜怀蕊。
顾沛蕖看这倚画形色匆匆的背影直觉焦头烂额,她将追影拴好,便向宇文焕卿的大帐而去。
忽而,宇文焕渊却急匆匆地向她走来,神色很是焦灼,他见到她的表情是既欣慰又难过,甚是难以形容。
他快步地向她跑来,声音沙哑地轻声说:“皇嫂,你速与臣弟到皇上的大帐去,皇兄他出事了!”
如此一听,顾沛蕖恍若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声音变了调、颤抖地问:“皇上他怎么了?”
见她声调有点高扬,宇文焕渊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复又四下张望一番,赶紧让她禁声:“彼时御信军在外,营帐内的兵士不多,此事不宜张扬,请皇嫂谨言。皇兄他中了毒,而今肢体麻木不能言语,中毒的具体程度还不好说!”
顾沛蕖听后五脏俱焚,她一边佯装若无其事的随宇文焕渊向营帐而去,一边偷偷抹着肆意而下的清泪,直至走近了那大帐,竟发现倒在一旁的简严。
一撩开营帐的帐帘,是目之所及蜷缩倒地的姜怀蕊,还有便是躺在睡塌上的宇文焕卿,四下里能透气的帘子倒是都打开了,呼呼地冷风在大帐内流窜,将顾沛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她急切地跑到宇文焕卿的身边,见他沉沉地睡着,安静而又沉稳。
她犹疑地看着宇文焕渊咆哮着问:“你不是说皇上他肢体麻木,不能言语么?怎么而今又昏迷了呢?”
宇文焕渊切切地走了过来再一查探,发现宇文焕卿鼻息微弱,情况不比方才,他颓然地跪了下来:“皇嫂,皇兄的毒怕是又重了几分,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拔营回宫吧?”
顾沛蕖听到他如此说心如刀绞,可是而今她不能乱,决然不能乱:“就算是现在能回宫,以裴济的能力亦是束手无策!况且若是朝臣知道皇上中了毒,难免会生出异心了,你不要忘了,郑国公府的叛乱刚刚平息不久,顾玉章和乌不同就在锦陵百里外,所以这件事儿不但不能传出去,皇上更不能回宫!”
宇文焕渊是晨早来与宇文焕卿请安,发现简严倒在了大帐的门口,帐内竟有源源不断的浓烟散出来,香味浓郁,迷人心魄,他这才知道出了变故。
匆匆用锦帕染了简严原本送进帐内的果酒,掩住口鼻,他才进了大帐,而后便发现倒地不起的姜怀蕊和瘫倒在睡塌旁的皇兄。
后来他打开帐窗散烟气,又出来寻找不在帐内的顾沛蕖。
此时,他听到顾沛蕖有理有据的分析正和自己不谋而合,这让宇文焕渊对身边的这个女子更加的钦佩:“皇嫂所言极是,可是若是如此,该到哪里去救治皇兄呢?”
顾沛蕖此时走到一旁的木施,拿起了宇文焕卿的披风,转身又向床榻而来。
她将宇文焕卿艰难费力地抬了起来,宇文焕渊见此亦过来帮忙,顾沛蕖忍住啜泣之态:“去南宫暗影府!但是你等不可去,叶重楼与姜怀蕊一定筹谋好了,皇上中毒后,他是一定会来劫大营的,所以你要做的是不变应万变,至于本宫便带着皇上去找南宫清!”
她将披风的锦带为宇文焕卿仔细的系好,眼睛却早已经红得不像样子:“宇文焕渊,你速速备马车,让南宫澈点一队兵马,护送本宫与皇上去南宫暗影府!”
宇文焕渊听到她此番布置虽然极其妥当,但是他还是觉得由自己亲自护送来得安全妥帖:“皇嫂,不容让臣弟护送你们吧!臣弟看皇兄这个样子委实不放心呐!”
“你留下来与顾沛凡应对叶重楼,毕竟御信军一直都是你在带,再有南宫澈方才与皇上送了木兰山的地形图,想必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更为了解,由他护送会更好的避开叶重楼!”
顾沛蕖复又探了探宇文焕卿的鼻息,还是甚为微弱,她抽涕地着将披风为其掩好:“况且南宫澈‘回府’不会引起多余的猜忌!宇文焕渊,你无须再言,就按本宫所说的办吧!你速速出去安排,要快!”
宇文焕渊听此紧着奔了出去,不多时,便将马车停到了大帐前,南宫澈与宇文焕渊合力将宇文焕卿抬上马车。
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南宫澈很是意外,当他看到顾沛蕖那张哭得梨花带雨、憔悴了几分的脸庞更加的忧心。
可是事情紧急的他都来不及多问更来不及多想,只待顾沛蕖上了马车以后,他便翻身上马领着浅笙与一队人马,趁着清早的山雾急急地经由一条隐蔽的小路,快马加鞭地向锦陵的南宫暗影府而去……
一路上,马车飞驰的颠簸丝毫没有惊醒宇文焕卿,他绵软的倚靠在顾沛蕖的怀里,看着他日渐苍白的脸,顾沛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她紧紧地抱着宇文焕卿声嘶力竭地哭着,她情思哀哀地呼唤着他:“宇文焕卿,你不要就这么睡过去,好不好?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带我去看百里桃花么?你不是要带我去渔阳行宫小住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她滚热的眼泪簌簌而下,打在宇文焕卿依旧英俊迷人的脸庞上,只是仍无法唤醒中毒渐深的他。
顾沛蕖见他一丁点的反映都没有,心中愈发的悲凉,自己与他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认了爱,明了了彼此的心意,不成想他居然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顾沛蕖无法接受更无法释怀,她用力地摇着宇文焕卿,变调的声音愈发的哀戚:“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不是最怕我离开你么?若是你就这样死了,我就离你远远的,让你这辈子后悔,还让你下辈子也后悔。我死后就向那孟婆讨碗汤,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信不信?”
马车外,南宫澈自是快马加鞭,而马车内传出凄凉之语让他更加的难过心伤,他在心中不住地祈求上天,护佑宇文焕卿平安,不仅仅因为他是大梁的皇帝,肩上担着亿兆黎民,万里江山,更因为他是自己心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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